就算真是人家做的,你看一眼就能看出罪魁祸首来?有那么厉害警察全都可以下岗了。
再说了,就算让你看出来又怎么样?没证据人家认吗?又不是傻子。
玉梅还在愤愤不平,玉兰无奈地说:“阿姐,你这脾气得收敛一点,不然以后很吃亏。还有,你跟在严禄身边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那我还真的挺为他担心的。”
玉兰无视玉梅瞪她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说:“假如跟人家谈判,你把心思全都摆在脸上,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跟着严禄这么久,他的行事作风一点都没学到吗?什么叫泰山崩于顶而不变颜色?有现成的老师手把手带你,你怎么一点都没进步?”
玉梅撇嘴,“我那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才这样啊。”
玉兰平静地看着她:“你能保证自己会分得清楚自己人和外人,永远不会出现一时失态?”
玉梅伸手掐玉兰的脸:“你这样子真像小老太太。行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玉兰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走了。
她去找何喜顺了。
她不知道今天严禄的车被划是人家临时起意还是单纯为了泄愤。不管是因为哪一点,玉兰都觉得有必要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先弄清楚。
倘若只是有人眼红仇富搞破坏还好,就怕有人对玉梅或者自己家里人有恶意。
有时候一点点的不满也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说杞人忧天也好,玉兰见识过了后世那么多因为小事酿出大祸的例子,不敢拿家人去赌。
何喜顺正在看电视,何喜顺阿娘在家。看见玉兰胳膊吊在身前,何喜顺阿娘吃了一惊,问到:“这是怎么了?”
玉兰腼腆地笑笑,说:“婶,没事,手摔断了,过段时间就好。”
何喜顺阿娘一脸心疼的样子,“那怎么能没事呢,多疼呀。快坐下来,婶儿给你拿好吃的。”又朝房间叫了一声:“顺子出来,玉兰找你了。”
玉兰分得出何喜顺阿娘说的是真心话,因此恭恭敬敬地答道:“谢谢婶儿,我已经不疼了。”
何喜顺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玉兰这副样子,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玉兰回头看了一眼,何喜顺阿娘没注意到两人,就对他说:“我有事儿找你,我们去外面说,我家里有好吃的。”
外面太热了,何喜顺本来不想出门,一听说有好吃的,马上改变主意了,催玉兰快走。
玉兰只来得及匆忙说一声:“婶儿,顺子去我家玩咯。”何喜顺阿娘手里捏着一个洗好的苹果,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跑了。
玉梅看见何喜顺与玉兰一前一后回来,有点莫名其妙。
玉兰没理她,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包裹里面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出来给何喜顺。
她住院的时候,贺世开给她带了很多奶糖,还有国外进口的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玉兰正在换牙,不爱吃糖,就连包装都没拆搁在包裹里。
何喜顺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两眼发直盯着玉兰手上的奶糖:“你要我做什么事,说吧!”
玉兰把糖塞到何喜顺的口袋里,又递给他10块钱,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何喜顺把小胸脯拍的砰砰响,大声地说:“嘿嘿,交给我吧!”
玉兰笑眯眯地点点头,说:“我相信你,办好了,我这还有巧克力给你哦。”
何喜顺捂着口袋里的大白兔找小伙伴显摆去了。
玉梅不以为然的看着玉兰撇嘴:“他一个小孩子能办什么事。”
玉兰笑而不语,只说:“你看着吧。”
傍晚,李三妹又来了。
玉梅有事出去了,玉兰睡了一觉醒来了,此时正在阁楼上看书。
李三妹说话的声音很大,玉兰都不用留神,李三妹说的话就一句句往她耳朵里钻。
“华婶,早上那个俊后生是你家玉梅的对象吗?”
李爱华摇摇头,“不是啊,玉梅说是她老板。”
李三妹一点也不信:“玉梅不是在你们自己家里上班,怎么又来了一个老板?”心里却觉得李爱华对她遮遮掩掩,不实在。
李爱华很茫然,对呀,玉梅在自己厂里上班,哪里又冒出一个老板来了?
也许,真是对象?
服装公司的事情玉书兄妹仨经过讨论决定,一致同意对家人隐瞒。
玉梅觉得,自家老娘大嘴巴藏不住话,毕竟公司还没开始对外营业,万一哪天她在外面被人家一捧,脑子一热又开始显摆,无端惹风波。
再说李爱华听风就是雨的性格也很让人头疼,很容易被人撺掇,到时候就算不惹出麻烦来,也容易被听多了小话受闲气,还不若一开始就不告诉她。
反正家里有一家玩具厂就够她飘的了,再来一家更大的公司,她要么是担惊受怕,要么就能飘的没边了。
李三妹见自己的话堵住李爱华,心里就有些得意。这段时间她可不是白忙活的,现在她说什么,李爱华都能听一点进去。她有信心再多处一段时间,到时候提起小姑和玉书的婚事就水到渠成了。
“我估计是两个人还没正式确定下来,不好跟你说,才找这么个借口?”李三妹拍了拍李爱华的手背,笑嘻嘻地说:“你家玉梅眼光真不错,一找就找到一个有钱又好看的。”
李爱华听见李三妹夸女儿,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哪里哪里,要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李三妹故作迟疑,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李爱华顿时急了,“哎,咱俩这关系,你有什么话还不好对我说的吗?”
李三妹一副你催我我才说的样子:“不过,这后生有钱归有钱,不过好像有点小气啊?他给你塞钱了吗?”
早上严禄抱着玉兰,玉梅拖着一个包裹,一看就知道没带礼品的,李三妹这么说也是故意气李爱华的。
果然,李爱华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摇摇头,又觉得面子过不去,遂解释道:“大丫都说不是处对象,人家只是帮忙送她们姐妹回来的,那空手不是很正常吗?”
李三妹嗔了一句:“你女儿你自己还不了解嘛,肯定是害羞呗。”
“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正式挑明,这第一次去未来丈母娘家,烟啊酒啊总不能少吧,就算没带东西过来,那塞个红包说两句好听话也能圆的过去。”
李三妹看向李爱华,如愿见到她摇头,心里偷笑,面上还是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说:“咱们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女人呐,就该找个有钱的嫁了。只有自己嫁的好了,她才会有心思拉拔兄弟,贴补娘家人。不然自己都过不好,还谈什么帮扶家里人?这人的一生啊,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这万一运气不好,又碰上难处了,没钱可不就寸步难行了。至于那些穷的,看都不要看,因为他就算有心帮忙那也没能力啊。但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再有钱也是人家的,所以女方要嫁之前,就该试探清楚,他对女方大不大方,对女方的亲戚朋友大不大方。不然他再有钱不肯给女方花也白搭。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玉兰捏着书,很想把手边的一杯水直接往楼下李三妹头上倒下去。什么玩意儿,你一天天的就在我阿娘耳边鼓吹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是吧?看见李爱华还在附和对方的话,玉兰顿时头疼极了。
玉兰突然想到从前。阿姐每次处对象,到后来都成不了,阿娘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反对,嫌人家长得不好看,嫌人家家里穷,嫌弃人家住的偏离得远,最后一个对象,城里人,长相,家世都过得去,结果就因为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人家是空手来的,结果阿娘就嫌弃人家小气,又给弄吹了。
到后来,阿姐气得干脆不谈对象了。
等到阿姐年纪渐大了,阿娘又开始着急了,什么歪瓜裂枣都往阿姐身边带,恨不得她看中一个人马上就结婚。
玉兰以前不关心这些事,不知道是不是有类似李三妹这样的女人给李爱华耳边吹歪风。
可现在她既然看到这一出了,玉兰觉得,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女人给弄走,不然就这样天天在老娘耳边灌输这种奇葩论调,迟早把阿娘带歪了。
楼下两个人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玉兰慢悠悠地下了楼,去找奶奶聊天去了。
老太太搬了竹椅坐在门口的树荫下纳凉,她面前的空地上铺了干净的防水布,玉竹坐在布上搭积木。
积木是玉兰画的图,陈力照着图纸做出来的,玉竹很喜欢这些积木,只要不打扰她,小丫头就安安静静地搭积木,一搭就是大半天,奶奶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很省事。
玉兰问老太太:“奶奶,在咱们家里的那个嫂子天天来找阿娘说话吗?”
老太太人老成精,一听孙女儿说话的语气,就笑了起来:“怎么了,她说什么东西让你不高兴了?”
玉兰嘿嘿笑了两声,实话实说:“她说的那些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嫁人一定要嫁有钱人?还要找个有钱的人好帮扶娘家?我都替那个要娶她们家的女儿的人感到可怜,那是娶媳妇吗?那是娶一家子祖宗。”
老太太摸摸玉兰的头,笑道:“你阿娘啊,笨的很。你都看的明白的东西,她还糊里糊涂。人家说你阿姐,这话可不就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这些年啊,她年年被讨债的人逼着,如果不是你阿姐年纪还小,估计早被她许了人家换了彩礼了。回头你试试把这些话往你大哥身上套,你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老太太一脸狡黠的笑容,玉兰看了奶奶一眼,也笑得贼忒兮兮的。
玉竹抬头看了身边的两人一眼,小脸皱了皱,又继续低头玩积木了。
太阳挂在西边,将落未落,天边一片红霞,灿烂非凡。
李三妹终于意犹未尽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意味不明地看了玉兰一眼。
玉兰嗤笑一声,居然跟个孩子较劲,有病!
李爱华在厨房烧饭,玉兰坐在灶台旁边的长凳上,一双脚晃啊晃,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李爱华撵她:“还嫌不够热咋滴?出去玩吧。”
玉兰单手撑着腮,故意问李爱华:“阿娘,您是不是要给阿姐说亲了?今天那个嫂子是做媒的嘛?”
李爱华瞥了她一眼,说:“小孩子懂什么。”
玉兰叹气:“哎,我是不懂啊。阿娘想让阿姐嫁个有钱人,好让未来姐夫养我们一家子?”
“咱们家里人全都有手有脚地,也没残废,自己挺能赚钱的,干嘛要让别人养?”
“人家再有钱也是人家的,不过倒霉喜欢上您家的闺女而已,可不欠您家的。”
“我觉得以后让大哥别娶媳妇得嘞。您说,要是未来大嫂一家子也是这么想的,那大哥就不是娶个媳妇,而是娶回一家子祖宗嘞。”
说到这句,玉兰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她没抓住,只好作罢。
李爱华把菜刀啪地放在案板上,双手叉腰,气汹汹地说:“你大哥才没那么倒霉。我肯定要给他好好挑一个好的。”
玉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咧嘴笑得很欢:“阿娘,您这是双标准。那要照您怎么说,谁娶了我阿姐,那也是倒霉?”
李爱华想了想,说:“那怎么一样?这嫁女儿跟娶媳妇本来就是两回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以你姐姐的相貌,找个有钱的不知道多简单。你大哥现在要找媳妇也很简单呀,想做媒的人多的是。”
做媒?玉兰恍然大悟,原来搁这等着呢!
李三妹家里不是有个小姑子跟阿姐同岁嘛,她这一步步试探,铺垫,就是为了方便给何秀与大哥说媒?
玉兰想了想何阿秀的样子,摇摇头。这个姑娘小家子气,心思又重,可不是良配。
怕李爱华被李三妹蛊惑,玉兰先把话说破了:“阿娘,李嫂子家里的小姑子是叫阿秀嘛?她好像也没说亲吧?您说,她们家是不是也这么打算的?给阿秀姐姐找个有钱人家,然后让人家帮忙养阿秀姐姐那个没出息的哥哥?顺便连她爹娘哥哥嫂子侄子侄女也一起养了?”
李爱华一阵哆嗦,根据她的了解,这一家人还真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顿时同情起何阿秀的对象来了,却没想到最后,人家真的把主意打到她儿子头上来了。m.xiumb.com
玉兰预先在李爱华心里埋了颗钉子,她觉得李三妹安分就好,倘若不安份,不用自己出手,阿娘就会让她死得很难看了。
做完这件事,玉兰蹦蹦跳跳地走了。她要去找小胖子要结果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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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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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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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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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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