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剩下四个人是因为,郝梅在骆锦年来的第二天就先回去了。
她是个过来人,看见四个人一路上腻腻乎乎的,觉得自己这个大灯泡实在太碍眼了一点。
加上贺世开,骆锦年两个人的身手都很好,玉兰安全无虞,她觉得自己继续呆下去的意义不大。
郝梅征得了玉兰的同意这才先行回家去了。
郝梅一走,骆锦年顿时开心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谁,但是看冬儿和她妹妹都对她尊敬有加,因此也不敢过于放肆。
那几天里,郝梅一双眼跟X光似的,一直盯着他。
搞得他想牵冬儿的手都得偷偷摸摸的,不然对方就用防贼一样的目光盯着他看。
结果这才没轻松两天呢,冬儿这小妹妹又开始盯着他了。
骆锦年简直无语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就想追自己的媳妇,怎么就那么难呢?
玉兰不知道骆锦年心里在唱大戏。
她正沉迷在草原广阔的风光里。
玉兰从前看那些记录片,很是向往草原风光。
而且,贺晓霜笔记上写的关于草原日出的着实让她惊艳了。
让她觉得,倘若不看一次草原的日出日落,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之前都是兴之所至,并没有明确的目的,都是漫无目的乱逛。
这次,几个人还正儿八经地找了个当地的导游。
导游姓李,颜值很高。
陈冬儿这个颜控,看见人家就化身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活脱脱现场版演绎一千个为什么。
骆锦年很想直接把这导游给开了,然而一对三,完败。
一路上,陈冬儿和导游在前面有说有笑。
贺世开与玉兰坐在中间安安静静地看风景,只有骆锦年一个人坐在后面生闷气。
玉兰偶尔回头看一眼,发现他只顾幽怨地看着前头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顿时坏笑起来。
贺世开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兰一副做坏事的样子,也觉得好笑极了。
到了目的地,导游小李按照计划带几个人去看蒙族传统的体育活动。
他们先看的是搏客,也就是摔跤运动。
搏克是蒙古族传统的体育娱乐活动之一,草原上的人们把蒙古式摔跤称作“搏克“(蒙语结实、团结、持久的意思)。
它是蒙古族三大运动(摔跤、赛马、射箭)之首,不管是祭敖包,还是开那达慕,“搏克“都是不可缺少的主项。
玉兰是个外行,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应该是何日本相扑差不多的运动。
不过,搏客的美感可比相扑好看多了。
骆锦年对这个不感兴趣。
他跟感兴趣的是射箭,看到贺世开也看的目不转睛,骆锦年朝他挑挑眉,意思是要不要切磋一下?
贺世开直接当他是空气,颜色都没给他一个。
陈冬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是看着各色的手把肉,烤羊肉,还有奶制品等吃的,顿时挪不动路了。
小李问大家,要不要骑马漫游草原。
玉兰和陈冬儿大眼瞪小眼,关键是她们不会啊。
小李正想说,可以找温顺的马牵着走啊。
骆锦年高兴地说道:“我们会啊,我们两个带你们两个。”
说完还朝贺世开抬了抬下巴。
贺世开难得没有出言反对。
最后,贺世开带着玉兰,骆锦年带着陈冬儿。
前世今生,玉兰第一次骑马。
她坐在马上身体僵硬地很,贺世开坐在她身后,双手从她腰间穿过,轻轻拉着缰绳。
看见她不自在的样子,贺世开轻轻笑了起来:“别紧张,相信我,放松。”
玉兰犹豫了一下,果然放松了一点。
贺世开身体往前微倾,好让玉兰靠的更舒服一点。
天蓝的澄净,草原如绿色的地毯,他们是天地间一个点,渺小地微不足道。
这这样的天气里,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总觉得再纠结那些无意义的事情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她放空心,双手高高举起,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口气,满足地叹道:“这才是人生啊。”
身后贺世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才几岁,这样就满足了?”
玉兰睁开眼,放下手,理所当然地说:“这和年龄没关系,只和人生阅历有关系。”
贺世开更想笑了,十多岁的小姑娘对他说人生阅历,怎么那么有喜感呢。
不过,贺世开直到自己一旦绷不住笑起来,小丫头肯定要跟她翻脸,因此憋笑憋得极辛苦。
玉兰正靠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撇撇嘴说道:“要笑你就笑吧,我又没说错话。”
贺世开闻言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玉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皮突然变得很厚,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贺世开放开缰绳让马儿慢悠悠地走,微风轻轻拂面而来,暑热一点也感觉不到了。wWW.ΧìǔΜЬ.CǒΜ
在这晃悠悠晃悠悠地不知道走了多久,玉兰靠在贺世开怀中睡着了。
贺世开低头看着怀中恬淡的睡颜,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筋不对,怎么会喜欢上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丫头。
大学的时候,追他的女生不知凡几,然而,那些人除了让他厌烦就没别的了。
他甚至记不住别人的脸。
徐大美一直担心他找不到儿媳妇,在别的家长天天告诫孩子不准早恋的时候,徐大美已经开始怂恿儿子找对象了。
不过,他却对谁都不感冒。
后来在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住她的呢?
好像是第一次,她摔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顺手捞住那个小胖妹,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澄净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一种让人心安定的力量。
贺世开总觉得,看着那双眼睛,心里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只剩下平静。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如此与众不同。
后来相处的过程渐渐验证他这个观点。
等他回过神已经发现,小丫头已经在他心头生根发芽,再也丢不开了。
贺世开心想:这样也好。
倘若余生需要有人一路同行,那个人必定是她,只能是她。
斜阳下,马儿悠闲地啃着草皮,轻轻甩着尾巴,一双偎依的人影被夕阳无限拉长……
岁月静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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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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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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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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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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