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还真是看不起这个女人。
吴艳的事情闹得全校皆知,全拜这个女人所赐。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这个女人做的事,张校长就更看不起她了。
只不过,有些事他能劝一句两句,却不能按着人家去做。
他以为吴艳的成绩会被影响,后来看到这个姑娘能够平静地继续努力,且成绩还在提高,又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工,他还是很欣慰的。
现在才知道,人家那是憋着大招呢。
嘿,居然一走了之了,胆子可真大。
张校长有些走神。
吴母喋喋不休,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结果骂了半天校长还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也觉得没劲,终于不骂了。
高考结束第二天,大部分学生都回去了。
填报志愿的时间安排在三天后,现在学校里面其他年段的人都放假了,只有高三的老师在。而吴母精怪地很,谁也不找,直接就盯着校长不放了。
校长觉得吴母无理取闹,吴母却觉得学校包庇她女儿,帮吴艳违逆她这个母亲。
本来她都安排好了,吴艳那个对象隔天会过来吃饭,她兴致勃勃地整治了一桌子菜,结果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回来。
吴若莹那丫头倒是早就回来了,问她吴艳去哪里了,吴若莹也答不上来。
自从杨大勇的事情以后,吴艳就和她疏远了,吴若莹只知道吴艳一直在打工,并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打工的。
吴母只要有钱就高兴地很,正想着,等高考结束就吴艳的钱收缴上来给儿子当零花钱,结果吴艳去直接玩起了失踪。
在学校大闹一场无果以后,吴母只好又去找吴若莹。
吴若莹是真的不知道吴艳去哪里了,不过她有预感,吴艳这次真的狠下心来了。
吴母问几句问不出结果,正准备走人。
吴若莹欲言又止。
吴母是个急脾气,一看小丫头这副样子就着急地很:“我说若莹丫头,有什么事你就跟婶婶说说?是不是和吴艳有关的?”
吴若莹看了吴母一眼,有些为难地道:“婶,吴艳打工的钱给你了吗?我听说有一千来块钱呢?”
吴母跳了起来,“啥?有这么多?好啊,这个臭丫头,居然敢背着我藏私房钱了?!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吴若莹低垂着眼,掩住眼里的鄙夷,心道,那也得你能逮住她再说啊,嘴里却弱弱地道:“您说,她会不会用这些钱买车票去外地打工了?”
吴母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乍被吴若莹一提醒,顿时一拍大腿:“坏了,她跑了,给她说的亲事怎么办?我已经把人家的聘金都花完了。”
吴若莹简直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豆腐渣了。
还有时间纠结这个?难道不是赶紧去车站看看,别让人跑了吗?
吴若莹不经意地说:“吴大哥要是有空,就让他去车站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线索。我觉得艳艳的胆子好像突然变大了,也不知道是谁怂恿她的。怂恿她的这个人太坏了,这不是让你们母女分离吗?”
吴母只听见前半句吴艳去车站了,至于后面两句有心的挑拨,吴母却没在意。
她急急慌慌地回找儿子商量对策去了。
吴若莹站在门口站了一会,不知道想起什么,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屋去了。
吴母回到家揪着赖债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说:“走走走,咱们去车站看看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坐车走了?”
吴大哥不以为然,“妈,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那死丫头哪有这个胆子?肯定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躲到同学家里去了呗,你看着吧。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吴母素来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觉得有道理,顿时不慌了。
想着刚才吴若莹对她说的话,吴母顿时不高兴了,大惊小怪的小丫头,没事瞎搞搞,吓死人了。
不过想到吴若莹说的吴艳身上有一千块钱的事,她又高兴起来。
“儿子,听说你妹打工赚了一千块钱,我看你也天天在家闲着,要不,去找份工作?”
吴大哥不耐烦了,又是找工作?他可是要赚大钱的,每次老妈给她找的工作,工资又低,还要被人训的孙子似的,他干嘛要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他泄愤似的拿起遥控一通乱按,不耐烦地说:“妈,你别给我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行吗?我在等我的伯乐呢。”
“等什么拔了?妈送你念那么多书,可不是让你这双手去干粗活的,拔什么拔,不许去。”
吴大哥暼了吴母一眼,眼里的嫌弃显而易见,嘴里不耐烦地说:“哎,你别管我了,还是想想怎么找到那个臭丫头了。”
吴母好脾气地道:“好好,我知道了,那你看电视吧。我不打扰你了。”
吴大哥撇撇嘴不说话了。xǐυmь.℃òm
吴母找遍了所有吴艳所有的同学,得到的消息都是吴艳没有去她们家。
吴母心浮气躁。
这时候,有一个同学提供了一个线索:“吴艳和初三一班一个叫陈玉兰的好像关系不错,我有几次看过他们在一起说话。”
吴母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玉兰的消息很好打听,只不过,丽景别墅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吴母被保安拦在外面,顿时两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大闹开了。
她哭喊的声音韵律十足,抑扬顿挫的,惹得周边别墅区门口一堆看热闹的人。
玉书带着何喜梅回家吃午饭,碰巧看见在一幕。
他们夫妻俩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玉书扫了一眼就准备进去了。
结果好死不死地听见那女人嘴里口口声声骂着陈玉兰把她女儿拐走了。
玉书和何喜梅面面相觑,她嘴里的玉兰是他们妹妹(小姑子)?
涉及到玉兰,玉书就不得不停下车。
他拉着何喜梅的手,走到吴母跟前,问她:“你说的陈玉兰是九中的?初三的?几班?”
吴母一抬头看见玉书一张温和的脸,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手,想过来拉玉书。
玉书身子一侧,避开她的手。
何喜梅不满地瞪过去,吴母讪讪地收回手。
何喜梅问她:“你说的陈玉兰是哪个班的?”
“初三一班啊。这个小蹄子太坏了,你说她一个小丫头拐一个大姑娘干什么呢?”
旁边听的人哄笑起来,何喜梅淡淡地道:“你女儿,高三?陈玉兰,初三?只听说过大人拐走小孩的,我还没见过小孩子能拐走大人的。大婶,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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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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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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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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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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