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玉兰都是宅在家里很少出门,有出门也是爬山,很少往街上走。因此,一个住村头一个住村尾,一年到头居然碰不了几次面。念着当初陈志民护着陈冬儿的那一丝情分,玉兰也没打算把郑梅一家人怎么样,不过,看郑梅蹦跶的这么欢,玉兰很不爽。
玉兰这几天情绪十分暴躁,心里不喜,脸上就表现出来了,贺世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看陈冬儿的表现。
玉兰深吸一口气,好吧,她总有不在冬儿身边的时候,到时候冬儿要怎么办呢
现在有自己看着,好歹不会让她吃太大的苦头,因此静下心来等郑梅出招。
不过,贺世开这一轻微的动作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太美妙了。
陈蜜儿往前冲到两人中间来,用力把玉兰从贺世开身边挤开,转身就扬起甜甜地笑,叫着“阿世哥哥”就往贺世开身上扑。
玉兰正全副心神都在陈冬儿身上,没留神,被陈蜜儿撞得差点摔倒。
贺世开沉着脸,一阵风似的绕过陈蜜儿把玉兰捞进了怀里,避免她脸先着地的惨剧发生。
尽管贺世开一扶稳玉兰就放开手了,两个人一触即分,陈蜜儿还是心里不爽,阿世哥哥只能事她的,敢和她抢阿世哥哥的都是坏女人。
她舍不得责备贺世开,炮火就对准了玉兰:“你谁啊你,长得妖妖艳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我阿世哥哥远一点,像你这样的女人,我阿世哥哥才看不上。”
贺世开抬眼看了陈蜜儿一眼,跟别人说话他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滚。”
一个字里都带了冰渣子,刺得人一激灵。
陈蜜儿也不知道是神经太粗还是根本没把贺世开的话放心上,依旧准备往他身上扑。
贺世开平平的扫过来一眼,比刚才那个带着冰渣的滚字还有效果,陈蜜儿不敢放肆了,委屈巴巴地站在两人旁边,看自己阿娘教训陈冬儿。
另一边,陈冬儿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郑梅,平静地说:“是你啊。”
陈冬儿以为自己会满心怨恨的,可是等真的看到郑梅这一刻,陈冬儿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
恨什么呢?
阿爹阿娘出事的时候,小叔叔把她接过去了,表示愿意收养她。
而且小叔叔为了她家里的事跑前跑后的没少出力,陈冬儿是感激的。
只不过,住进小叔叔家以后,郑梅就话里话外打探阿娘有多少存款,家里的房本在什么地方。
还撺掇小叔叔,说她年纪小,这些东西放在她身上不安全,让她把这些东西交给大人保管。
家里的存折上只有三万块钱,阿娘从来不会跟她说这些事,她也以为家里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她觉得叔叔对她还是不错的,没跟别人商量,就把存折交出去了。
郑梅看到存折却跳起来了,硬说阿娘的存款不止三万块,肯定被藏起了了。
为这事,那母女两没少背着小叔叔挖苦她,说她是吃白饭的。
后来,舅妈和表哥来了,说要接她走。
郑梅闹了一场,话里话外说舅妈图谋阿娘的钱。
郑梅要脸的时候可以装的很优雅,可是不要脸起来整个村子罕有敌手。
舅妈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套,就私下里对她说:“即使没有你阿娘留给你的那些钱,舅舅舅妈也完全养的起你。以前……嗯,今后你跟着我们,原来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可好?”
找不到多余的钱,郑梅就咬定了要贺晓霜那套房子才肯交出监护权。
至始至终,小叔叔一声未吭。
那一刻,她不是是不失望的。
所以,她跟舅妈走了,可心里依然存着侥幸,认为郑梅得了房子是要自己住,就把房本交出去了。
结果房子转手就被郑梅卖了。
这才是陈冬儿最痛恨的地方,房子被卖了,她总有一种后路被斩断的感觉。
这几年,她跟着舅舅舅妈一家生活,跟以前的生活没两样,除了,没有爸妈。
因此,对无关的人,她不想理会。
陈冬儿不打算理郑梅,郑梅却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陈冬儿平静地问到:“你有事?”
郑梅冷笑一声,“噢哟,攀上了有钱的亲戚,就看不上唯一的小叔了?连婶婶都不愿意叫了吗?看来你爹妈没了,你的教养也一起没了。”
陈冬儿怒了,“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没了?我的教养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对那些没教养的人我何必讲究教养!”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陈蜜儿的嚣张跋扈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谁家孩子没吃过她的亏。
郑梅却说陈冬儿没教养,简直是个大笑话了。Χiυmъ.cοΜ
郑梅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暗恨,不过只要能打击到陈冬儿,她才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呢。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没了?还有,你姓陈,不姓贺。你阿爹阿娘要是知道你嫌贫爱富,看不上你小叔,硬要跟有钱的舅舅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抽你这个不孝女。”
陈冬儿气笑了,说:“呵,我嫌贫爱富?我为什么跟我舅妈走你心里没点数?我把家里的房子和存折都给你了,你和你女儿却当面骂我吃白饭的,到底谁过分?我没找你麻烦都是看在我爹娘的面子了,你怎么还有脸来找茬?”
陈蜜儿看见郑梅落了下风,就冲上前来说:“说什么呢你,你爹娘没了,我阿娘愿意收留你就不错了,是你自己不识好歹,怎么还怪我阿娘了?”
陈冬儿摇摇头,她也是犯浑了,跟这些人有什么好扯的?
绕过郑梅迎着玉兰和贺世开走去。
“走吧。”
三人并肩往村尾走,碰上了匆匆从店里往家赶的陈志民。
陈志民五味陈杂地看了侄女一眼,问了句:“回来啦?要呆几天呢?晚上到家里吃饭?”
陈冬儿笑了笑,说:“不了,我呆不了几天就回去了。这几天我住玉兰家,就不麻烦你们了。”
陈志民想说什么,最终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走了。
陈冬儿握着玉兰的手微微用力。
玉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贺世开敲了一下陈冬儿的脑袋说了一句:“你比我更像我爸妈亲生的,有什么好沮丧的。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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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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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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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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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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