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昏暗阴森的环境里,一回头就看见诡异的面具。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就像是在亲身经历一部鬼片。
这时,叶晚和林小笑从书架的阴影里走出。
刘德柱反应过来了,合着这三位大半夜突然把自己放出来,就为了逗自己玩?
他痛心疾首的说道:“您三位也太欺负人了吧!”
“少说废话,你也就这么点用处了,”林小笑提着刘德柱回了禁闭室。
叶晚则对庆尘说道:“细节方面有很大进步,但训练时间太仓促了,做的并不算太好。”
庆尘认真听着。
叶晚继续说道:“偷袭最重要的就是不被人发现,你第一次接近刘德柱时着急了,走廊里的空气与声音会有细微变化,刘德柱自己发现不了,但是他的身体会警告他。”
“再之后,目标快速移动的时候,你的呼吸与脚步也没有控制好。那声音在我听来响如鼓声,连刘德柱都有察觉,如果把他换成训练有素的士兵,你已经死了。”
“嗯,我会继续努力,”庆尘光着脚掌踩在地上。
消除脚步声的最大秘诀就在于如何掌握脚步发力与收力,然而他自己的鞋子太廉价,鞋底的胶太硬,不管怎么控制都不行。
叶晚提醒道:“你学习的时间太短,所以只能做到走路时悄无声息,记住,不要跑动,你还做不到跑动时也消除脚步声。”xǐυmь.℃òm
“嗯,我记下了,”庆尘说道。
叶晚看了他的脚掌一眼:“按你说,回归之后是在山里。如果你之前没有光脚徒步过,恐怕一夜之后双脚会血肉模糊吧。”
庆尘摇摇头:“这不重要,伤早晚会好。”
“对自己狠是好事,不过等事情结束后还是尽快买双适合的鞋,”叶晚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其实,这场战斗里对我最重要的就是偷袭这一课,为什么最后才教?”庆尘好奇。
“偷袭不是一场简单模式的虚拟游戏,敌人就像游戏里的NPC一样站在那里傻呆呆的给你杀,然后直到你杀完他们,等你杀死第二人的时候就会大概率被发现,”叶晚说道。
“接下来,剩下的三个人已经知道你的存在,然后会用尽他们的所有手段杀死你,你除了正面战斗别无选择,那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当敌人不知道你存在时,偷袭杀掉前两人最轻松,所以我教你隐匿行踪的时间最短。然后当他们的同伴发现你时,你才最危险,所以我教你正面战斗的时间最长。”
“可是,”庆尘忽然说道:“我并没有打算拿命去换别人的命,如果太危险,或许我会放弃。”
“这点我是支持你的,”叶晚说道:“这世上,自己的生命最重要。如果只是为了救自己一个代理人和同桌,犯不上去拼命。但你要明白,血性这种东西如果自己可以控制,那也就不叫血性了。有时候,你只有真的面对一件事情时,才会明白自己的选择。”
叶晚继续说道:“老板说过,你骨子有一股血性,就像你第一天进来就敢找老板下棋一样,那是属于你的东西,忘不掉,也抹不去。记得你和老板的那局四寇擒王吗,过了河的卒子,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能。”
庆尘若有所思。
这时,叶晚从隔壁阅读区搬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庆尘面前,庆尘好奇道:“这是干什么?”
叶晚想了想说道:“等会儿你就……不对,是两天之后你就明白了。”
叶晚说道:“还有一句话老板没说,那我就擅自做主替他说了吧。”
“什么话?”庆尘疑惑。
叶晚笑道:“活着回来。”
……
倒计时00:05:00.
最后的五分钟。
庆尘来到刘德柱面前平静问道:“重复我交代你的两件事情。”
刘德柱惶恐道:“第一,回去后让所有同学逃命。第二,如果没能逃跑,想办法问出谁在之前被歹徒单独带走过。”
“嗯,这两天有没有回忆起什么细节?比如谁一直在看手机发消息,或者中途去过厕所,”庆尘问道。
刘德柱弱弱的回答:“他们都去过厕所,看手机的话,他们看得次数应该都不少……大佬,我当时只顾着玩游戏了,真没有注意啊。”
庆尘叹息,自己但凡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让这货来当代理人。
“记住,歹徒一定很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但你要明白一点,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你的秘密,你就什么时候死。”
庆尘继续冷冷说道:“这次你的过失不可饶恕,待到下次回归我会帮你重新认识这个残酷的世界,当然,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时间。
倒计时,00:00:01.
回归。
黑暗中,有鼓声传来,还有欢笑。
那表世界被割裂且暂停的时间,终于开始重新跳动。
前一秒还是昏暗的禁闭室,后一秒,世界已经被篝火映成了橙红的颜色,光影也在快速的跳动。
刘德柱睁大眼睛,他看着眼前的篝火,还有身边欢呼雀跃的人群,有些难以适应。
昏暗与光明是割裂的,紧张与欢快也是割裂的。
连刘德柱自己都仿佛与那些笑容满面的同学们割裂开来。
脑海里似乎有人在提醒他:危险!
他想起庆尘所说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怒吼道:“跑!大家快跑!有危险!”
可是,想象中所有人四散奔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大家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同学们想不明白,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的刘德柱,怎么就一脸仓皇与恐惧?
只有胡小牛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对于同学们来说,时间是连续且连贯的。
但对于他们这些时间行者而言,却已经在里世界度过了两天的时光。
所以,刘德柱绝不是无缘无故提出警示,而是在里世界中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
胡小牛起身问道:“刘哥,发生什么了?”
刘德柱一边挤开身边的同学,一边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歹徒要包围这里,算了算了,你们不走我走!”
可是,即便他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同学们依旧是一脸迷茫。
胡小牛脸色一变,他给张天真使了个眼色便快速跟上了刘德柱。
只是,当他们刚刚走到院门口,便有两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问道:“同学你好,你们这神色慌张的要去哪里?”
刘德柱见到警服立刻欣喜若狂:“警察叔叔,这附近有歹徒!”
两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相视一眼,然后从腰间掏出手枪来,分别上前一步抵住了刘德柱与胡小牛的胸口,一人小声笑道:“有歹徒吗,我怎么没看见?”
另一人冷冷的看着胡小牛:“开口求救就一枪打死你,回去!”
胡小牛怔怔的低头看着,那柄抵在他胸口的手枪。
枪上有消音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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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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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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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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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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