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168:00:00。
庆尘睁开双眼,他们依然在训练基地,只是所有人都没了先前的欢笑。
“总共牺牲多少人?”庆尘问道。
“2700人,”小七低声说道:“而且是毫无意义的牺牲了。”
庆尘摇摇头:“并非毫无意义,他们的死去会警醒我们,千万不要拿大家在东大陆战斗的经验,对待西大陆的敌人他们的手段更加诡异,不仅仅是黑魔法,我们至今还不清楚黑水城的神官到底有什么能力,以及凤凰城的灰烬使者是如何战斗。”
罗万涯问道:“家长会撤到黑叶原了17万人,这个数量太庞大了,光是补给都成问题。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已经是我们的核心力量了,全都是实力级别最高的,他们如果只能躲在黑叶原,那家长会等于是被废了双手。”
办公的话还好说,毕竟密钥之门只要开着,大家就像进出办公室一样,传递信息并不碍事。
可是,家长会的战斗力却是废了。
罗万涯说道:“要不临时紧急的灌顶一批C级高手出来,先给老板你差遣着?”
“给别人灌顶会耽误你们的修行,我要的是高端战斗力,就算临时灌顶出一批C级,在这种战争强度下也只能当炮灰,”庆尘想了想说道:“踏踏实实的在黑叶原里修行吧,你们这些时间行者也都全部回到鲸岛上,所有人使用紫兰星修行。先沉寂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家长会扩张的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沾沾自喜着,也是时候沉淀一下了。
庆尘找到爱丽丝和索雷尔,笑着与他们拥抱、告别。
家长会将两架直升机留在了这里,然后通过密钥之门返回鲸岛,而庆尘则在秧秧的帮助下飞入夜空。
第二天,庆尘出现在海城的一家公立医院,他拿着单据走进核磁共振室,平躺在床上,被缓缓送进半封闭的仪器里。
他这次来医院,没有通过胡氏,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挂号,排队,付费。
庆尘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病情,通过胡氏固然可以保密,但傀儡师很有可能优先渗透胡氏集团。
下午的时候,核磁共振的片子出来了。
庆尘拿着片子去找医生,笑着对身旁的秧秧说道:“医生可能会告诉我,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秧秧拧着他的胳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秧秧倒是比庆尘显得更加忧虑一些。
进门,庆尘客气的说道:“医生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看着一张张片子,又看了看庆尘:“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你身上不疼吗?”
“疼,”庆尘回答道:“浑身都疼,好像全身上下都裂开了一样,心肺也有点无力了。”
医生惊愕了:“那我看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其他病人到你这程度,早就虚脱了,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癌在身体里,是全面破坏身体内所有机能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患者会每时每刻处在痛苦之中,一片羽毛压在身上,都可能会感觉被一座山压在地下。
喘不过气来。
医生见过太多癌细胞扩散全身的末期患者了,有时候甚至不忍心去看那些患者的痛苦状。
然而他面前的庆尘不同庆尘也有疼痛,却依然很平静。
平静的甚至不像是一个癌症患者。
庆尘想了想解释道:“疼痛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可能是习惯了,身体对疼痛的阈值在过去被提高了,所以这种疼痛暂时可以忍受。”
医生惊了,这阈值得被拔得多高?又或者说,面前这年轻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把疼痛阈值拔高到......连癌症的疼,都可以平心静气对待的程度?
庆尘笑了笑:“医生,我还有救么?”
老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看向片子:“用PD—1或者PD—L1免疫疗法吧,先做一下基因检测,看看你适合哪种。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啊,这种疗法相对贵一点,一年可能大概需要80万左右,对末期患者还是有一点用的。”
“有副作用吗?”庆尘问道。
“会损害你的肝肾功能,也存在致死性,比如罹患免疫性心肌炎,”老医生耐心说道:“当然,相对于癌症末期来说,试一试总归没错。”
医生的潜台词是,横竖都是死,试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多活一阵子。
然而庆尘听到致死性后,便问道:“如果放弃治疗,我还有多久?”
医生认真的看着片子:“一個月?两个月?小伙子,你可能是付不起医药是能报销一部分了,而且命只有一条......”
庆尘笑着说道:“不行,我把钱都用来治病了,我老婆怎么办?谢谢医生,我不治了。”
医生诧异的看了看庆尘,又看了看秧秧:“你们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1庆尘说道:“我俩面嫩,有个女儿都9岁了。”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给医生看神宫寺真纪的照片:“可爱吗?”
“噢......”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出了门,秧秧在旁边笑的浑身乱颤:“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她扶着庆尘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可笑着笑着就伸手去擦脸上的眼泪。
“别哭别哭,”庆尘拍了拍秧秧的脑袋:“半神都杀不掉我,区区癌症算什么?我已经有了一些计划,也有人真的成功过,我不一定会死。”
“我没哭,我就是眼睛酸,”秧秧直起身子吸了吸鼻子:“走吧,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你倒是把医生的话给说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好好静养着,完成剩下两个生死关,然后注射药剂?”秧秧问道:“何老板注射过的药剂,你也有对吧?”
“嗯,就在鲸岛上,由郑老板专门看着不会有事,”庆尘说道:“但我还没法静养,至于生死关,剩下两个是不需要训练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嗯?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秧秧疑惑。
“比我的命更重要的,是17万名家长会成员的生命,”庆尘说道:“我要再走一趟西大陆,杀裁决者。”
这就等于是虐菜可以,但在高端局永远被虐,风暴公爵甚至未必能打过半神里的吊车尾“中羽。
这就是裁决者在西大陆的现状。
所以,当他有机会转修戏命师传承,他便立马转了。
再过几十年,东大陆恐怕也会这样,到时候黑魔法将重新沦为一种鸡肋。
一旦某种威胁出现,大家就会去寻找解决它的办法。到时候大家人人隐藏真名,裁决者只能看着一堆“乐山棒棒鸡”、“火鸟转转转”、“纯洁滴小龙”、“卖报小郎君”之类的沙雕代号,无能为力。
只是这一次,黑魔法在东大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到来,就像外来物种入侵一样。
这个问题,东大陆至今没人知道该怎么解决。
但对于庆尘来说,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那些制造问题的人。
又或者说,这本就应该是一位半神解决问题的方式。
回归第三天,庆尘与秧秧一同去了海城的迪士尼乐园。
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那些对寻常人来说非常刺激的项目,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通过的......重在参与吧。
庆尘一边坐过山车,一边平静的给秧秧描述着银杏乐园里的事情,搞得秧秧还挺想去玩玩,庆尘也答应她,未来某一天一定会带她去玩。
他们两个坐在过山车里平静的聊天,与其他游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秧秧拉着庆尘拍了好多的照片。
单独给庆尘拍,亦或是两人合影,就像是在疯狂的弥补着他们之间的缺失,匆忙的做着情侣应该做的那些事情。
秧秧像是生怕时间太快,还没来得及做某些事情,就没机会做了。
晚上住在酒店里,秧秧不停的收着快递。
庆尘洗完澡擦干头发,好奇的看向秧秧:“你这买的都是什么?”
秧秧诡异的笑起来:“各种各样的、好看的衣服,我打算在你临死之前,全部穿上给你看看省得你留下什么遗憾。”
庆尘:“......”回归第四天。
秧秧牵着庆尘的手飞回洛城,两个人各自背着一个书包,戴着一顶鸭舌帽,就像是两个时空旅人,惬意的享受着旅游的快乐。
他们落在洛城外国语学校那座黄色语音楼的楼顶天台上,此时正在上课,两个人就悠闲的坐在天台边缘。
庆尘出神的望着校园:“好久没回来过了,竟然还觉得有些亲切。你看东南角的小食堂,那里会卖五毛钱一个的馒头,馒头里夹着酸辣土豆丝,算是最简单的一顿饭。我最穷的那会儿,就是每天靠着一个馒头活下来的。后来食堂阿姨可能是觉得我太惨了,每次都会免费给我打一碗粥。”
“西边是荣誉墙,上面会贴着各年级第一名的照片,照片下面可以写上一句话座右铭。我拿过一次年级第一,然后跟门口的砂锅米线店商量好,给他打一次广告“爱她就带她去吃砂锅米线”。那次广告赚了两千多块钱,交了一年的学费,又撑了三个月的伙食费。后来学校不让这么做了,我就没再考过年级第一。”
秧秧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帮同学写情书,写一封一个鸡腿。”
“我还帮同学考试作弊,他爸奖励他一千块钱,他分我一半。”
“我白天研究棋谱,晚上就去北边的王城公园里找老头们赢钱,我会先故意输五块钱,然后赢走20。”
“后来我继续研究棋谱,算棋,只为了让他们觉得差一点就能赢。”
“但那时候还小,第一次体会赢钱的快乐不懂得节制,老头们发现我的套路之后,就不跟我玩了。”
庆尘笑着回忆,那些年他为了钱做过很多事情,缺德的、不缺德的,都做过。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生活里的拮据,与如今的困难一比,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曾经认为过不去的坎儿,在几年后蓦然回首,会突然发现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一次,庆尘也不知道这个坎儿,他还能不能迈过去。
“走吧,带你去吃小街天府的担担面,”庆尘笑着说道:“还有小街锅贴、洛城水席,明天早上去县里喝铁谢羊肉汤。”
秧秧微笑的看着他,只觉得时间如果就定格在这一刻,也很不错。
“庆尘!”秧秧忽然喊了他的名字。庆尘转头看过去:“怎么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
回归第五天。
庆尘带着秧秧去了他生活过的每个地方。
回归第六天。
庆尘和秧秧两个人去影楼拍了一张照片,两个人换上了白衬衣坐在红色的背景布前,神情局促、笑容僵硬的拍下一张照片,就像所有结婚照一样笑的很开心,却又有些不自然。
回归第七天,两个人吃完晚饭,戴着鸭舌帽手牵着手走回住处。
他们身后有个女孩疑惑的看过来,男朋友问她:“看什么呢?”
“我好像看到庆尘了!”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白昼之主吗?”
男朋友眼睛一亮。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女孩疑惑。
她之所以疑惑,是她觉得庆尘已经是天上的人物了,不该如此平凡的走在街上。
倒计时归零。穿越。949、一张照片回归。倒计时168:00:00。庆尘睁开双眼,他们依然在训练基地,只是所有人都没了先前的欢笑。
“总共牺牲多少人?”庆尘问道。“2700人,”小七低声说道:“而且是毫无意义的牺牲了。”
庆尘摇摇头:“并非毫无意义,他们的死去会警醒我们,千万不要拿大家在东大陆战斗的经验,对待西大陆的敌人他们的手段更加诡异,不仅仅是黑魔法,我们至今还不清楚黑水城的神官到底有什么能力,以及凤凰城的灰烬使者是如何战斗。
”罗万涯问道:
“家长会撤到黑叶原了17万人,这个数量太庞大了,光是补给都成问题。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已经是我们的核心力量了,全都是实力级别最高的,他们如果只能躲在黑叶原,那家长会等于是被废了双手。”办公的话还好说,毕竟密钥之门只要开着,大家就像进出办公室一样,传递信息并不碍事。可是,家长会的战斗力却是废了。罗万涯说道:“要不临时紧急的灌顶一批C级高手出来,先给老板你差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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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秧倒是比庆尘显得更加忧虑一些。进门,庆尘客气的说道:“医生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还有多长时间?”医生看着一张张片子,又看了看庆尘:“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你身上不疼吗?”
“疼,”庆尘回答道:“浑身都疼,好像全身上下都裂开了一样,心肺也有点无力了。”
医生惊愕了:“那我看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其他病人到你这程度,早就虚脱了,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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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面前的庆尘不同庆尘也有疼痛,却依然很平静。平静的甚至不像是一个癌症患者。庆尘想了想解释道:“疼痛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可能是习惯了,身体对疼痛的阈值在过去被提高了,所以这种疼痛暂时可以忍受。”
医生惊了,这阈值得被拔得多高?又或者说,面前这年轻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把疼痛阈值拔高到......连癌症的疼,都可以平心静气对待的程度?庆尘笑了笑:“医生,我还有救么?”老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看向片子:“用PD—1或者PD—L1免疫疗法吧,先做一下基因检测,看看你适合哪种。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啊,这种疗法相对贵一点,一年可能大概需要80万左右,对末期患者还是有一点用的。”
“有副作用吗?”庆尘问道。“会损害你的肝肾功能,也存在致死性,比如罹患免疫性心肌炎,”老医生耐心说道:“当然,相对于癌症末期来说,试一试总归没错。”医生的潜台词是,横竖都是死,试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多活一阵子。然而庆尘听到致死性后,便问道:“如果放弃治疗,我还有多久?”医生认真的看着片子:“一個月?两个月?小伙子,你可能是付不起医药是能报销一部分了,而且命只有一条......”
庆尘笑着说道:“不行,我把钱都用来治病了,我老婆怎么办?谢谢医生,我不治了。”
医生诧异的看了看庆尘,又看了看秧秧:“你们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1庆尘说道:“我俩面嫩,有个女儿都9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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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尘:“......”回归第四天。秧秧牵着庆尘的手飞回洛城,两个人各自背着一个书包,戴着一顶鸭舌帽,就像是两个时空旅人,惬意的享受着旅游的快乐。他们落在洛城外国语学校那座黄色语音楼的楼顶天台上,此时正在上课,两个人就悠闲的坐在天台边缘。
庆尘出神的望着校园:“好久没回来过了,竟然还觉得有些亲切。你看东南角的小食堂,那里会卖五毛钱一个的馒头,馒头里夹着酸辣土豆丝,算是最简单的一顿饭。我最穷的那会儿,就是每天靠着一个馒头活下来的。后来食堂阿姨可能是觉得我太惨了,每次都会免费给我打一碗粥。”
“西边是荣誉墙,上面会贴着各年级第一名的照片,照片下面可以写上一句话座右铭。我拿过一次年级第一,然后跟门口的砂锅米线店商量好,给他打一次广告“爱她就带她去吃砂锅米线”。
那次广告赚了两千多块钱,交了一年的学费,又撑了三个月的伙食费。后来学校不让这么做了,我就没再考过年级第一。”秧秧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帮同学写情书,写一封一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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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继续研究棋谱,算棋,只为了让他们觉得差一点就能赢。”“但那时候还小,第一次体会赢钱的快乐不懂得节制,老头们发现我的套路之后,就不跟我玩了。”庆尘笑着回忆,那些年他为了钱做过很多事情,缺德的、不缺德的,都做过。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生活里的拮据,与如今的困难一比,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了。人生就是这样,你曾经认为过不去的坎儿,在几年后蓦然回首,会突然发现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一次,庆尘也不知道这个坎儿,他还能不能迈过去。“走吧,带你去吃小街天府的担担面,”庆尘笑着说道:“还有小街锅贴、洛城水席,明天早上去县里喝铁谢羊肉汤。”秧秧微笑的看着他,只觉得时间如果就定格在这一刻,也很不错。
“庆尘!”秧秧忽然喊了他的名字。庆尘转头看过去:“怎么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回归第五天。庆尘带着秧秧去了他生活过的每个地方。回归第六天。庆尘和秧秧两个人去影楼拍了一张照片,两个人换上了白衬衣坐在红色的背景布前,神情局促、笑容僵硬的拍下一张照片,就像所有结婚照一样笑的很开心,却又有些不自然。回归第七天,两个人吃完晚饭,戴着鸭舌帽手牵着手走回住处。他们身后有个女孩疑惑的看过来,男朋友问她:“看什么呢?”
“我好像看到庆尘了!”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白昼之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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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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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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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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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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