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健力宝,怀疑的语气问道,“这是给我的?”
这一瓶可两块钱呢,一个肉夹馍才一块五,四季老头怎么这么大方?
“这是奖励给你的,今天这事做的好,不过这两天可不能掉以轻心,你更要注意。”四季老头已经帮我打开,“这么热的天,跑渴了吧,喝。”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正好嗓子眼里冒烟,一股脑喝了半罐,剩下的我准备拿回去喝。
用袖子擦了下嘴,稚气十足却略带小大人姿态,“放心吧,我跟录像带看了不少警匪片,我知道怎么做。”
四季老头被我逗笑了,“臭小子,还看警匪片,还知道怎么做,你咋那么能呢?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我这人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越觉得我不行,我越就证明给你看我一定行。
出了门,我歪着脑袋嘴里屁屁叨叨,“四季老头还不相信我,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是合格的线人。哎对了,今儿这四季老头咋这么大方?哼,管他呢,不喝白不喝,喝了还想喝。”
摇头晃脑往家走去。
我离开商店后不久,四季老头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很慎重的在给对方汇报着什么。
长麟县最大的歌舞厅,在四层总经理办公室,一行人围着c位,没错,鬼候早已经驻扎长麟县,而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地点。
“侯爷,祭引已经锁定,随时等您发号施令。”
可鬼候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不紧不慢问道,“那个叫陈兵启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报告侯爷,他……他……”
眼前这位做汇报的正是歌舞厅老板,也曾是吴大疤瘌的小弟,吴大疤瘌死后,目前他暂代吴大疤瘌的职务。
他知道眼前这位大神是什么人物,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他们这帮人就得生不如死,深入人心的恐惧从未从他身上脱离,眼前这位一不高兴,他就得跌入无尽深渊,畏畏缩缩不敢说。
“嗯(二声)?”鬼候不耐烦,歌舞厅老板扑通跪下,“他们父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不适?”
鬼候大为震惊,直接从座位站起来,“怎么可能?”
其他人因对他的威严恐惧,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只能听鬼候发泄着不满。
这帮做下属的今天也是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见鬼候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身上。
不错,那是因为我爹陈兵启已经让他感受到隐隐恐惧。
小李在省城监视吴大疤瘌时被鬼候识破,鬼候以为小李是我爹派来的特务,一怒之下将小李当做胚祭,给他种了万年蠹术。
这种蠹术是祭术一种,说白了和降头术是一回事。
无论是哪种祭术,其初心都是有一定意义的。
比如说蠹术,原本就是古代两个家族之间定下娃娃亲,为了防止两家小孩在大喜日子前有什么不雅之闻而为家族蒙羞,便在七岁时为两个孩子种下蠹术。
男的种阳蠹,女的种阴蠹,一阴一阳蠹虫都是一个蠹母所孕育,如此以来,便就有了男女授受不亲。因为这种蠹虫会咬人,十里八乡的异性都会绕着中蠹之人走,一旦男女之间有接触就会被咬,轻则全身浮肿好几日,重则皮肤溃烂化脓。
只有到两个娃娃亲长大成人大喜之日同房时,一个母胎的阴阳蠹虫相识,会在体内互换相融,这种蠹虫很怪,一种类别单独在一起时,毒性很大,性格暴躁,一旦互换相融,瞬间没了毒性,会随着时间从体内自然排出。
任何事情有正就有邪,如果这种蠹术用在谋害人的邪道,比如小李,那就是另外一种操纵办法。
术士会在三更半夜时,用一具冤死之人的尸体,去树林中作法,有怨气的人死后很快身体会长出白毛,这种白毛在纤维状态时它是活的,一旦长成毛发就了没用处。
术士会将这种白毛在纤维状态时连皮肉一起剔除下来装进玻璃瓶,随着不断念咒作法,术士也会将冤死之人的怨气一同吸收进玻璃瓶作为白毛养料,如此一来,白毛便会培育成蠹虫。
只需要将蠹虫寄生在想害之人身上,就可以为术士办事,人一旦被蠹虫寄生,蠹虫就会控制人。
这个时候被寄生之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新的蠹虫,他如同一个病毒母体一样,只要有人和他接触,就会把蠹毒传播出去。
这就有了,小李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就是鬼候想借小李之手将蠹毒传播给我爹,以达到除掉我们的目的。
可他还是小瞧了我爹陈兵启。
歌舞厅里气氛很压抑,屋内窗帘拉的死死,没人敢发出一点气息,在场的人都知道,鬼候生气,后果不言自喻,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兵启……陈兵启……你到底是什么人?”鬼候嘴里念叨着我爹名字,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样。xǐυmь.℃òm
歌舞厅老板很识相的凑向前,“侯爷,我不知道为何您对这个人那么感兴趣,如果您乐意,我完全可以找兄弟把他绑过来您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鬼候没搭理,而是指着他鼻子问道,“那个胚祭人哪去了?”
胚祭指的就是被作祭之人,小李就是胚祭,阿红也是胚祭。
“他死了,尸体现在就在殡仪馆。”
鬼候第六根手指吧嗒落在桌子上停住不动,歌舞厅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脑门上微微渗出汗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鬼候已经猜到,我爹绝对不是江湖术士那么简单。
第一,小李被蠹虫寄生,已是鬼候工具,可小李死了,我爹和我却什么事都没有,这就坐实了我爹有非一般的本事。
第二,小李中的不是一般蠹虫,而是白毛蠹,这种蠹虫恐怖之处不像其他蠹虫,比如跳蚤培育的蠹虫,怕水,蚂蚁培育的蠹虫,怕火,还有其他一些蠹虫,怕太阳的,怕低温的比比皆是,唯独这种白毛蠹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怎么可能小李说死就死?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白毛蠹被破解,小李一旦没了蠹虫寄生,五脏六腑会瞬间崩坏,这才丢了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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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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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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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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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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