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和许烟两人走在前边开道,中间是祝以云和师红豆两人走在一起讲悄悄话。
最后边虽然走在一起,但中间仿佛隔了一道银河系的是相互都觉得尴尬的简醉安和林宿。
“祁哥,你真就放心让他们俩自己处理?”
许烟往后瞥了眼,肩膀撞撞祁煜肩膀,笑道。
祁煜目不斜视,道:“你自己不是清楚吗?林宿尴尬,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但这两人怕的东西本质不都是一样的?”
许烟点点头,这倒是。
终归是都不知道怎么说,怕失去一位好朋友。
“清楚是清楚,但是...”许烟摸摸下巴,“我就是觉得这两人到现在都半天没说几句话,是不是都害羞了?”
“不知道。”祁煜冷酷答道。
“哎,你说这两人离这么远,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恰好走在一起的陌生人呢,他俩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口说第一句话呢?”
“我怎么知道?”祁煜依旧冷酷,甚至把许烟搭上来的肩膀给打下去了。
许烟笑了声,又不死心地跑去他另一边肩膀搭。
“祁哥,你知道不,其实那天林宿被小同学强亲过后,脸爆红,脖子,耳朵,身体温度简直绝了,要是说他下一秒原地爆炸我都信。”
“我原本觉得吧,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好歹亲他的是小同学,被这么漂亮的女孩亲,林宿这小子简直赚翻了啊,但是吧,我转念一想,这小子连个初恋都没有,第一回就被人逮着亲了,那可真是要命的事了。”
许烟摇摇头,打趣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手指还指着自己脖子,乐得不可开支。
“祁哥,你看,就这,小同学就亲的他这。”
祁煜拉平唇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可许烟一点没注意到,正沉浸在给祁煜描述林宿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看着觉得也还行吧,但是后来仔细那么一琢磨,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啊。”
祁煜垂下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头,看向许烟的眼神也愈加阴冷,偏偏这孩子说的正起劲,压根没看着。
“我晚上问林宿,他一开始还不肯说,然后我就提了一嘴祁哥您的名号,嘿,不得不说,祁哥你的名号是真好使。”
许烟连连点头,啧啧称奇,对着祁煜比了个大拇指。
在祁煜举起拳头要给他来一下时,许烟又突然往前窜了一步,双手枕在脑后,正对着祁煜,乐呵呵道:
“您猜小同学亲的林宿哪?啧啧啧,喉结!我当时心里卧槽刷屏,致命的位置诶,难怪林宿当时脸色爆红,换我,嗯,那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没出息。”
他正说着,注意到祁煜突然举起的拳头,不解道:“怎么了祁哥?胳膊酸?”
“是啊,拳头酸。”祁煜看向他,皮笑肉不笑。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但许烟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就这么放松了警惕,道:
“哦哦,那行,举一举,再对着空气来几拳估计就好了。”
“嗯。”
祁煜看着他脖子,当着他的面活动着双手,活动间指间咔咔响。
许烟不知缘由地背后凉飕飕的,甚至还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脑袋,吐槽道:
“靠,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跟要坏事一样,该不会是被林宿传染了感冒吧?”
继而又摇摇头,撇开那一茬,背过祁煜,道:
“还有件事,不知祁哥你知道不,就林宿那天为什么那么心虚,最后在等你的时候,简直心虚到要负荆请罪了。”
“是吗?”祁煜冷淡的声音响起。
“是啊。”
许烟笑,“据说是小同学当时不小心嗑了一下,把人哄好后,就发现啊,就在他喉结那块,还磕破了点皮。”
“本来我们还不确定,想着是不是林宿自己挠的,但是又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
“小同学不是有虎牙嘛,就是亲他的那块,也就是他喉结破了的那块,这‘凶手’肯定没错了。”
前有林宿三令五申地让他别说露嘴,现在有许烟叨叨地往外说。
“那天晚上林宿怕你看了生气,还特意把领子立起来,生怕你受了刺激,要将他就地正法。”xǐυmь.℃òm
“所以,你看今天林宿是不是还贴了个创可贴在脖子上?哦,忘了他今天包裹的挺严实,你估计没看见。”
“唉,这么一想想,林宿害羞也正常。”
“好歹人也是个纯情大直男,从来没跟女生亲密接触过,这下,也算是第一次了。”
“喉结啊,这位置,啧啧啧,真要命。”
许烟刚转过身,背在脑后的手还没放下,正要继续感叹,就被屁股上的一股力踹地往前一扑腾。
“卧槽?!”
许烟往前扑腾了好几步,双手撑着膝盖,十分懵逼地回头看。
祁煜不疾不徐地放下腿,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面色肃冷,眉眼漠然,敛着眉,沉默又压迫感极强,某种危险意味直接拉满。
许烟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报警雷达在疯狂呼叫,嘴角狠狠一抽。
脑中不过三秒,立马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越过祁煜,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两人,小声道:
“我不是故意要说的。”
他不过就是一时嘴快,看着祁煜的模样感觉事情已经过去了。
又看着后边那两人磨磨唧唧的的样子觉得无聊,祝以云她俩又在后边叽叽喳喳,说着很神秘的话。
祁煜又不说话,身边少了个林宿这个话痨,许烟这才觉得有林宿在的时候其实还挺不错。
后边那俩,一个他兄弟,一个他未来嫂子。
许烟想着那两人讲开了,那他跟祁煜解释下那天的具体情况也是应该的,这才叨叨起来。
谁能知道,一向最会察言观色,微表情学十级学者许烟,竟然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他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祁哥的表情管理居然已经做的那么好了。
他居然一点没看出来这人生气了,虽然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甚至都没去看一眼祁煜的表情。
但,这能怪他吗?
这当然不能。
至于罪魁祸首嘛,首当其冲地应该是林宿啊。
怎么能让帅气完美的他来背锅呢?
被祁煜盯上,他未来三个月岂不是前路渺茫了?
许烟心里一片一片的刷屏想法,但为了让自己好过点,面上还是惊讶疑惑歉意几种神色齐上阵。
祁煜一手插兜,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你屁话怎么那么多?”
这是还嫌他不够生气,故意来添把火的吗?
如果是,那么恭喜许烟得偿所愿了。
他决定在今晚的拳击台上,不光要教林宿做人,还要教教许烟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尤其是,在他面前。
“许烟。”祁煜微微倾身,似笑非笑地看他。
“嗯?”
许烟心里一抖,退后一步看他,每当祁煜对他这样笑的时候,就证明他离挨揍不远了。
紧锁着眉,小心翼翼地观望祁煜的神色,深怕他再来一脚。
果然,预感成真。
几秒后,许烟眼睁睁地看着祁煜薄唇轻启,说出令自己瞬间要晕的话来。
“今晚的拳击训练,你也一起来。”
“......你直接让我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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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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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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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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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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