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快赶过来,江城到海城,说远不远,但绝对也算不得近。
可想而知,他在接到他那通电话的时候,他便抛下所有事跑过来,才会这么快。
这样一想,秦律便想到自己,如果今天换成是他,他也能这么快?
江怀笙见他杵在那不动,便没理他,径直走进屋里就看见站在那的江毓。
他眉头微紧,“你怎么也在这?”
江毓欲言又止地,眼神不断往秦律那边瞟。
见此,江怀笙便大概明白,说:“晚点再找你算账,她在哪?”
江毓忙小跑到客房那边,将门打开,“现在好像睡着了。哥,你们……吵架了吗?”
其实她不太敢问,怕变成莫名其妙的炮灰。
但如果不是吵架,似乎也解释不通岑雾那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男人侧眸睨了江毓一眼,但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走进房间,看见女人就那样倒在床上,身体蜷缩着,他走过去将人抱起。
可能真被他吵醒,或者压根只是浅眠,女人在被抱起的刹那睁开双眸看了眼江怀笙。
像在确定什么,之后便主动圈住他脖子,非常温顺,也非常乖。
江毓跟秦律看着两人离开,明明此时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但就让人感觉像生了什么很大的嫌隙。
江怀笙抱着人离开的时候一路都很沉默,即便将人放到车上后,他也没问任何话。
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们眼神不经意擦过,她便率先转开头,明显是有点逃避的意思。ωωω.χΙυΜЬ.Cǒm
江怀笙凝眸看了她一会,随即转身走到另外一边上车。
两人回到岑雾租住的公寓,他开了门,然后让她先进去。
等他进去,侧身要将门带上的时候,她就朝他扑了过来。
因为某些原因,他对任何人都有防备心理,偏偏对她没有。
真被她这样就轻而易举得逞,他后背贴着门板,她扑在他身上,两手撑着他胸膛,眼神复杂且急切的看了他一会。
然后就开始很主动的亲他。
岑雾不太会接吻,每次他们这样都是江怀笙主导,她也就只负责沉浸其中而已。
这次换她来,她连他唇都撬不开。
江怀笙不配合,就看着她在那努力,直到她将情绪发泄完,终于没耐心再继续下去的时候,他才单手握住她手腕,“说话。”
早上走得时候,她还在床上娇里娇气的,才几个小时她就变成这样,肯定有原因。
岑雾趁机又亲他。
这次她得逞了,终于进去。
但没多久,就被男人反攻回去,两个人在门口亲了很长时间才放开彼此。
他手抚上她面颊,“现在可以说了吗?”
岑雾喘息着,当下的唇色即便经过亲吻的润泽也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很白。
而她吐出来的话更显得无情。
“江怀笙,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戒指还在他西装口袋里,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便会拿出来。
可她现在却说——
情绪瞬间压顶,他直接将她扯过来,已经忘记了力道,问她,“理由?”
岑雾起先死死咬着牙,逃避他强烈的眼神,像也在痛苦挣扎,但后来她还是决定了,很平静地说:“我可能不,不爱你。所以,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试试。”
“这段时间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就试一下,真的只是试一下。”
不爱他?
江怀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受到了撞击。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可能并不爱他。
他极力克制住情绪,不让自己情绪崩塌,“你说得……试试是什么意思?”
岑雾慢慢低下头,同时手也攥紧到极致,“就是分开一段时间,谁也别找谁,谁也别想谁。”
“要是这段时间,我们过下来都觉得对方可有可无,那就分手吧。”
“我,就是这样的意思。”
说实话,江怀笙听见她这样说,像被她狠狠渣了一次。
所以,到最后她终究是要从他身边离开。
“你确定?”他这样跟她确认,声音干涩且沙哑。
岑雾其实不确定,但她想这样做,所以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迎上他的目光,“是的,我确定。”
“是吗?”
男人笑着,带着点邪气。
这样的笑让岑雾顿时想起两年前那时候,她为了傅时礼的医药费各种奔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也是这样朝她笑。
然后开口跟她做交易。
顿时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什么都没变。
他此时也是如此,看着她,眼神那么深,完全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他说:“既然要分开,那你先把我服务周到,大小姐。”
岑雾有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转开头……
后来,岑雾真的被弄了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次,她便再次晕了过去,身体里丝毫力气都没有。
但男人还没得到满足,这种没满足的感觉是来自心里。
他从床上起来,随便套上裤子就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客厅,漆黑一片,但他没有开灯。
只是在黑暗中点了根烟,然后拿着手机走到窗口那里。
沉思片刻,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也很快接通,说:“我知道你会打来。”
江怀笙虽然不太确定岑雾到底爱不爱她,但他可以确定她不会突然转变这么快。
除非今天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他能想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可以影响她。
之后,他就想到盛辰光。
“你跟她说了什么?”问完,他便抽了口烟,尽量将暴躁的情绪压下去。
“你不会想知道。”
江怀笙眸光瞬间沉了下去,“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让你回到组织,继续为组织好好效力,这就是我的目的。”
江怀笙冷笑,“到底是让我替组织效力,还是替你个人?”
“我不是星寒跟裴邢,没那么好骗。”
那边说:“总之你先回来,我们万事好商量。”
说完,也等江怀笙这边的反应,便直接挂断电话。
江怀笙将手机放回桌上,心绪繁杂的厉害。
这时,房间那边有了点动静,是女人已经醒来,她问他,“你还不走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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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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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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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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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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