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遇上再不顺心的事,所以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即便实在没胃口。
也逼自己吃了一些。
吃完又把碗洗了,然后继续等他消息,实在等不下去了,她就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但那边是关机状态。
都说等待的时间会很漫长,她却不觉得,不知不觉竟然就变成第二天早上,她眼看着快到上班的时间,就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深色的职业套装。
毕竟通宵了一个晚上,气色难免会差点,她就简单化了点妆。
她不太会化,但抹上口红后看着确实还可以。
早上一到公司,她就被傅时礼注意到了,他看得出来她精神不太好,但见她在认真工作就没打扰她。
吃过午饭,岑雾就被他喊进办公室,他对她说:“是不是很困?”
岑雾说:“还好,没其他事我出去工作了。”
傅时礼皱眉,“午休时间工作什么啊?想睡就去我休息室里睡一会,到点我叫你。”
岑雾看了眼旁边的休息室,说:“不用了,我去外面趴一会就好。”
她转身想走的时候,傅时礼就在后面说:“如果现在换成江怀笙这么叫你,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这话让岑雾脑子里嗡地一下,她下意识想起那晚上的情景,他让她睡他的床。
她真的乖乖爬上去睡了。
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可现在被这样一提醒,她觉得就是那样的。
如果是江怀笙的话,她确实不会拒绝。
岑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开始她是害怕他,抗拒他,怕他报复她,所以尽量不去忤逆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心甘情愿的顺从。
甚至可能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地依赖。
她在那站了会,在傅时礼以为她会说什么的时候,她便直接走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门。
傅时礼被气得不行,重重喘了口气,他觉得他跟江怀笙估计要不共戴天了。
苏韵跟他,怀他孩子,他能忍,他甚至无所谓。
但岑雾哪怕跟他稍微有点纠缠,他就忍不了。
更何况,她又是这种像被他迷得团团转的样子。
真是越想越受不了。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江怀笙现在在哪?要尽快!”
其实岑雾并没有像傅时礼想得那样被迷得团团转,她反而很清醒。
回到座位上后她真的先趴了会,然后起身就把考研的报名报了,然后又开始工作,等下班的时候她主动给周炳打了个电话过去。
周炳也接了,除了对她冷淡了些外,其他都很正常。
她约他见面,他也同意。
傍晚时分,两人在一家江城的茶餐厅碰面,顺便解决晚饭问题。
“你知道他在哪吗?”
岑雾问他,问得很直接。
周炳摇头,“不知道,我觉得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你那么怕他,他离开,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话他是故意说得,那次他们去找她,她的表现就足以说明问题。
情愿跟他待在极小的厨房里洗碗都不愿意去宽敞点的客厅坐着。
因为那里有她害怕的人。
岑雾不想跟他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微微垂下眸,“一直没问过你,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周炳虽然没以前那么热情,那么喜欢开玩笑,但也不回避她的问题。
“大概五六年前吧,我那时候还是个小混混,他不知从哪里回来,看见我,就把我揍了顿,我就被他揍服帖了,后面就一直跟着他混。”
“哦,他还逼我去考了夜校,烦死了,我最怕读书,但又不敢忤逆他,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说到‘忤逆’两个字的时候,岑雾跟他眼神碰到一起,莫名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周炳原本是想装冷淡的,现在便有点装不下去了,“反正你别找他,你也找不到。这几年我跟在他身边,他时不时会消失一阵,过段时间就会再出现了。”
岑雾问,“那他的公司呢?”
“有谭汉秋啊。”周炳快速说出了一个名字,然后又道:“哦,是公司的副总,我哥离开的时候,一般都由他来管事。好像是他大学同学什么的,我跟那个人不熟,所以也不太清楚。”m.xiumb.com
岑雾又问,“那他会不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周炳摇头。
随即,岑雾起身想去结账,却被周炳拦住了,“我是男人,当然是我来结账。”
岑雾没理他,依旧找来了服务员快速结了账,然后就转身走了。
周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摸了摸头,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喜欢吗?人走了却又着急找?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岑雾脑子里就开始出现傅时礼的话。
那些话像无形的魔爪一样死死箍着她,让她喘不上气。
她觉得不是那样。
可事实好像就是那样。
所以,她没忍住又给江怀笙发了个微信过去。
依旧是发的,【你在哪?】
发完,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然后专心去看书。
看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回复,她就实在扛不住去睡觉了。
第二天又去傅时礼公司上班,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很多天,很多时候。
她没有去具体计算,但是她发的【你在哪?】已经快数不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江家家宴的时候。
岑雾被俞婉叫回去参加家宴,这段时间俞婉一直跟江柏岩生活在海城。
岑雾想拒绝,但俞婉说只是吃顿饭就会结束,她就去了。
江家家宴又是大场面,各种她不认识的人,在开饭前,江明简单说了些话。
岑雾没怎么听,她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听到大家动餐的声音,她才回神过来,随便往嘴里塞了点东西。
吃得时候,倒是听见旁边的人议论,“那个苏韵不是在这里养胎吗,怎么没看见人?”
有人附和,“你消息可真落后,她一确定自己怀孕就去找怀笙了啊,后面就再也没回来,估计回来的时候得一家三口一起回来咯。”
“到时候老爷子想不给苏韵名分都不行。”
岑雾仓皇着,她想拿水喝,却错拿了酒,直接被呛到。
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更是引起坐在远处江明的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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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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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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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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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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