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有气,愤恨于傅淮远的行为,并不想看到他。
傅淮远伸手刚刚碰上她的肩膀就被她躲开,她的动作很快,不留余地和脸面。
傅淮远又碰了一个空,他看着江星晚清晰的下颚线开口,嗓音比平日里要略显沙哑。
“是你先惹我。”傅淮远扔了一句话给她,转身躺下。
江星晚听着这句话心里头一团火苗又再次冒了上来,原本事后的心情还没平复,傅淮远这边又来火上浇油。
她别过脸,却不侧过身,像是不愿意面对他。
“如果你不把照片故意给我看,何来我惹你一说?傅淮远,你这个心机男。”
江星晚不留情面地啐道,她浑身酸痛,刚好撒气。
“早晚要知道,我不想再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我看你是想早点找时间睡我吧?”江星晚无语。
下一秒,傅淮远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抱了过去,江星晚被迫面对着他。
“你又来?”江星晚皱眉,和傅淮远靠地这般近。
刚才的欢愉气氛还在,空气中还都是那种暧昧的味道,靠近时,江星晚对视着傅淮远漆黑好看的眼睛,心底想着,这张脸是真的帅,难怪自己当初喝醉了酒的情况下会意乱情迷称这个样子。
“我有事要问你。”傅淮远一脸严肃,只是他刚刚洗完头又剧烈运动之后,额前的碎发微微垂了下来,不同于平日里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大狗狗。
江星晚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什么事一次性说干净了,我累了想睡觉。”
傅淮远的英俊脸庞落入她的眼中,说实话这么好看一张脸实在是能让人消气,但江星晚心头那团火下不去。
“在纽卡,那次喝得烂醉是不是为了贺西川?”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提到他就烦。”要不是贺西川,也不至于激怒傅淮远,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不能。”傅淮远的态度果断又强硬,“因为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叫贺西川的名字。”
“不可能。”江星晚绝对不相信,“我跟贺西川又没发生过什么,你少唬我,又想给我下套。”
傅淮远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果然。
“傅淮远,现在你想要的目的达成了,那江浩冬在杭城的这个项目,我想你要帮我做好吧?”
意思是你都睡了我了,还不赶快帮我做事?
傅淮远的手从她的细腰绕过,触碰到她背后的伤疤。
江星晚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身体,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那年伤口处理完,江星晚便再也没有让任何人触碰过她这一道道狰狞的烧伤疤痕,她自己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看都不敢看。
“你别碰。”她敏感又脆弱。
傅淮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放心,我记着。这次来杭城一定会处理好,否则,你以为我这么空?”
江星晚点了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傅淮远看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他掀开被子起身,阔步走到了洗手间去淋浴。m.χIùmЬ.CǒM
江星晚正准备把这件事实时播报给陆舟宜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了,又是贺西川!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不接听,她正愁有气没地方撒。
这刚好送上门来一个。
她按下了接听键,也不等那边贺西川回复,直接开口就怼:“贺西川你个懦夫,上一次在慈善晚宴上逞英雄最后逃地连人影都不见了,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你到底还是个几年前一样地自私自利又虚伪。你根本就一点儿都没变,还敢说来追回我?谁给你的脸?”
那边沉默了几秒,回应了江星晚:“星晚,晚宴的事情是我能力不足。我听说后来傅淮远带你走了,也看到了网上他弟弟傅淮琛下跪的视频。傅淮远的能力到底是比我要强一些。”
江星晚听着这些茶言茶语,简直有些受不了。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用被子盖住了上半身,觉得心口一阵恼火。
她的护崽心理又开始作祟了。
“是啊,傅淮远是比你强,他比你长得好,比你有能力,比你有钱。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喊价最后还不是舍不得无能为力?傅淮远一出手就是五千万,能比吗?”
江星晚今天的火气特别大,刚才虽然在跟傅淮远置气,但是一听到贺西川竟然在她面前讽刺傅淮远,她就立刻坐不住了。
她可以挤兑傅淮远,但是别人讽刺一句都不行。
贺西川那边也不生气,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傅淮远比我厉害太多,毕竟他有个厉害的妈。”
江星晚沉默了几秒,意识到贺西川应该是有话要说。
大概率是挑拨离间的话。
“你什么意思?”她倒是想要听听,他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贺西川那边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傅淮远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傅淮远更不是。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傅淮远的母亲,是当年蓉城有名的交际花吧?后来攀上了傅淮远的父亲想要母凭子贵,最后落得连个全尸都没有。”
江星晚心底一愣,这些是她并不知晓的。
她不曾想过,傅淮远的母亲是怎么样一个人,因为斯人已逝,也与她无关。
但是听到这些,不管真假,江星晚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傅淮远那个妹妹,完美继承了他们母亲的衣钵,也是个小三。这样的母子三人,傅淮远能好到哪里去?”贺西川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江星晚虽然震惊,但是还是厌恶于傅淮远被贺西川说三道四。
“这与你有关系吗?”江星晚反问,“还有,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傅淮远?你是暗中调查,还是别有用心?你跟傅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星晚隐隐觉得,贺西川之所以抛弃她几年之后又靠近她,跟傅淮远的干系很大。
冥冥之中,他和傅淮远肯定是有什么纠缠和牵连。
否则,不至于去提一位已经去世的长辈。
“其实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些,因为,傅淮远的母亲跟你的母亲也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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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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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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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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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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