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孟唯和初卉被绑架是因为他。
这些年他在生意上也确实没少得罪人,想要他命的人不少。
他回对面一条:【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
孟唯全身都被绑着,嘴也被封着,旁边是同样被绑成麻花的初卉。
四目相对,初卉眼中除了有害怕还有对她的恨和冷。
孟唯收回目光,靠着墙尽最大努力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看上去是一个旧工厂,破破烂烂的,角落里还结着蛛网。
绑她们的,她具体不知道有几个,但现在守着他们的有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强壮高大得像相扑选手,有一个是光头,另一个中不溜秋但只看眼睛就能看出是那种很精明的长相。
他们正围在一起。
离得较远,孟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中的光头拿着手机过来。
目光在她和初卉身上来回打量一番,最后选择走向初卉,一把扯开初卉嘴上的胶带,凶神恶煞地命令,“给你男人说,让他来救你。”
初卉眼眶通红地看着手机。
被绑来的路上,她中途醒了,听到他们这群人在车上说的话。
他们说陆靖深这次要是来了,必死无疑。
她收回目光不吭声,一句也不说。
光头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说话!”
这一巴掌极狠,初卉直接惨叫出声,脸颊也迅速肿起来。
光头则冷笑起来,蹲在地上对电话里说:“听到了吧?陆总,我想你应该能认出你女人的惨叫声吧?”
“不要来,陆靖深!”捂着脸的初卉突然大声喊着:“他们要杀……”
但不等她说完,光头就咒骂一声,重新把她嘴巴堵住,才继续对着手机说:“你最好按照约定的时间来,要是敢报警……”光头扫了一眼初卉和孟唯的脸,眼里流露出不怀好意,“我们弟兄几个就先把这俩娘们搞死,这样就算进去也不亏。”
旁边另外两个男人听到他这话也跟着坏笑出声。
电话另一面的陆靖深,此刻脸上覆了一层阴影,声音冷沉地问:“另一个呢?”
光头看向孟唯,爽快说:“行,让你跟你妹妹也说两句。”
他扯开孟唯嘴上的胶带。
孟唯立即喊:“大哥。”
光头开着免提,那头传来陆靖深的声音,“小唯。”
即使这种的时候,他声音也是冷静的,就连旁边的初卉都感觉到安心。
孟唯眼泪掉下来,看着手机,哽咽着说:“我怕,大哥,我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想你,想见你。”
陆靖深听着她的这些话眸色微深,沉默几秒,才说:“你别怕,我会去救你们,初卉怎么样?她还好么?”
一旁的初卉听到他这话,瞬间侧身看向手机,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这种时候,孟唯竟然想冷笑,她看向初卉,“她很好。”
一旁看着她们跟看戏似的光头听她回完,再次把她嘴封住,把手机收起来走远,“这下信了吧,陆总,记住不许报警,晚上八点,你一个人准时到,来晚了你就等着给她们收尸吧。”
孟唯听不到陆靖深的回答了,她转脸,初卉整个人瘫靠在墙上,侧脸红肿着,白皙的皮肤上布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孟唯想起刚才那一幕。
可真是感人呢!
初卉让陆靖深不要来,陆靖深跟她通话都不忘关心初卉的安危。
这么爱?
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呢?非要把她也拉进这污泥里。
恶心,真恶心!
孟唯闭上眼睛。
早上上学路上就被抓走,一口饭没吃,到现在她又饿又累。
眼睛这么一闭,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体在被搬动。
她睁开眼睛,是那个身材强壮的男人把她抱了起来,她挣扎了一下,但她全身被绑着,使不上力,所以她的挣扎聊胜于无。
光头在一边阴狠地催促,“快把她们吊起来,算算时间,陆靖深应该快到了。”
……
陆靖深跟父母说了孟唯被绑架的事,让他们暂时不要报警。
安排好冯夺随时待命后,他一个人到了手机上的地址。
这一片荒郊野地,方圆百里内没有人烟。
一下车,就有两个拿刀的人围过来,一个人看着陆靖深,另一个弯下腰把车胎还有备用车胎全扎破,并进车里仔细检查一番,才看向陆靖深,阴阳怪气地说:“陆总,跟我们进来吧。”
陆靖深跟着他们走。
晚风萧瑟,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行走在夜色中,像是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一进门,他就看到被高高吊起的两个女人。
她们也看到他,都紧紧地盯着他。
陆靖深只看到孟唯纤细的身子在空中晃荡着。
在她下面是一个大池子。
池子里全都是透明的液体,他正要猜那液体是什么时,站在池边的光头就冷笑着说:“陆总,你可要听话点,不然我就放你女人和妹妹到这硫酸池子里洗个澡。”
说着,光头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在手边的绳子上比划,那把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很锋利,像是稍有不慎就会割断绳子,绳上的人顷刻间泡进池子里。
陆靖深黑眸眯了眯,一颗心在不断揪紧。
他仰头又看了一眼孟唯,收回目光后看向光头问:“我得罪过你么?”
“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年呀,就把我忘个干净,那海城陈家你总没忘吧?”
陆靖深看着男人带着恨意的面孔,终于想起来一点往事,笑了一下问:“今年出的狱吗?”
男人看他此刻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狠戾几分,咬牙切齿,“是,一出狱就来找你了。”
陆靖深刚毕业那年和这个光头的父亲抢同一个项目,即使他知道这个项目对已经日薄西山的陈家很重要,甚至会影响他们家的生死存亡,他也没有让。
最后,他赢了项目,光头的父亲本就心脏不好,当场发病去世,后来他儿子拿着刀来找他报仇,也被他送进牢里。wWW.ΧìǔΜЬ.CǒΜ
那会儿的他可真是年轻气盛,在生意场上不讲情义、只看能力,坚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轻笑了一声,“你想让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放了她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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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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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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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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