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战场就是我们卡塞尔专员住的地方?”
曼斯只是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酒店,就直接下了车。
乌鸦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紧张,他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倒不代表日本分部的情报出现了漏洞,事实上今晚就算是日本分部也不太好过。
回到源氏重工的上衫越已经看着家族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犬山贺送走的第三波检察官,路明非和夏弭两个人倒是无所谓的进了绘梨衣的闺房。
说实话,上衫越当时就已经想要拔刀砍了这个头发软趴趴的家伙。
但当着绘梨衣的面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和蔼老爹的人设,只不过他现在的脸色有些不好罢了。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有个女儿的心情,不过相信我路明非的人品值得信任。”
副校长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砸吧了两下嘴,这种清酒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淡了。
“你们这没有别的酒了吗?我算是知道它为什么要清酒了,这东西甚至都不可燃。”
上衫越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从一边拿出了一瓶威士忌。
“希望这能堵上你的嘴,顺便和我说说这小子在学校里的表现,有几个女朋友。”
副校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闻之后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很喜欢这酒的味道,但起码酒精度应该比之前那个要高上不少。
这就足够了,毕竟他不是校长那个讲究享受的老头。
或者说他享受的是这个世上的极致,极致的烈酒,极致的速度,和极致的女人。
“唔,性别卡的这么死吗?或许我们可以先从路明非的前男友开始聊起?”
副校长沉吟着说道,上衫越的额头上暴起青筋。
有些人的能力总是这么优越,即便你只给他一句话的时间,他还是能准确的让你拔刀。
上衫越甚至觉得,这个老牛仔的言灵或许不是戒律这样可以让人沉默的言灵。
而是某种名为嘲讽的天赋技能。
“呼,不生气,不生气,我若气死无人替。”
“嗨,你怎么了?该不会你这家伙只和异性交朋友吧?”
副校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后者眼角抽了抽,额头上的青筋更突出了。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简单点,我只是想知道这小子在卡塞尔的私生活是否混乱。”
“怎么可能?这小子哪有什么私生活啊。”
副校长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他是在卡塞尔才觉醒的,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一年时间他的日子可比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要精彩。”
“怎么可能?他的炼金术明明就很熟练,我一直以为他是应怀宽的学生。”
上衫越有些惊讶,副校长摇了摇头。
“准确的说,他的引路人就是应怀宽的学生。而且,我听说应怀宽也教导过对方。”
副校长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嗨,你们这儿的酒简直就像是泔水,要是你有伏特加的话最好能给我来点。”
“这可是山崎威士忌里头最顶尖的系列了,我真想知道你如何判断酒水的品质。”
“是否可燃。”
副校长放下酒杯,煞有其事的看着对方。
“哈?”
上衫越看着神色认真的副校长,先是一愣,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笑了出来。
“真是个好办法啊,我去叫人给你送点生命之水,俄国佬的东西你应该喜欢。不过注意节制,我可不想出席你的葬礼。”
“我可以不邀请你。”
副校长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个老家伙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路明非说的事可行性有多少?”
上衫越低着头神情开始变得认真,副校长闻言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说的是哪件事?”
“用炼金阵克制绘梨衣的血统。”
上衫越此时身上的气势全部消失不见,副校长甚至能察觉到他的颤动。
好像他现在是只煮熟的螃蟹,只要用勺子敲两下就能破开他的外壳。
“唔,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路明非的方法可行,但是有风险也有代价。”
“难道就没有好处吗?”
上衫越的声音有些颤抖,副校长无奈的摊开手。
“有好处啊,因为这件事在他之前就有人做过。所以他不用摸着石头过河,能轻松一点。”
“嗯?”
上衫越看着对方,瞳孔微微放大,显然他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别这么惊讶,卡塞尔的校董会每年给我几个亿,我总不可能都贪污了吧?所以炼金阵我已经尝试过了,虽然目前只是能扩大我的言灵范围,但稍微改进一下应该就没问题。”
“这是真的吗!”
上衫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当然是真的了,这件事我没必要骗你。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说了有代价和风险。”
副校长没有慌乱,只是用指尖敲击着酒杯。
“什么风险?”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最终没有选择在人体上构建炼金阵吗?相较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我们太过复杂、太过精密、也太过脆弱。”
副校长说这段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没落,即便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炼金师,但有些事始终都在他的能力之外。
“可那个叫余淮山的不是成功了吗?”
上衫越有些激动,语气几乎是在质问。
“嗨嗨嗨,你这个老屁股,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家伙的言灵是八岐,你知道八岐是什么效果对吧?他可以无限试错,你懂我的意思吗?无限试错,只要他能承受痛苦。”
“可你女儿不一样啊,你女儿的言灵是审判,这东西没法提高她的体质。而且她的血统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负担了,你觉得她有机会试错吗?”
副校长毫不避让的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终于上衫越在对峙中败下阵来。
“那么代价呢?”
“代价就是这个言灵她要随时开启,不能终止。也就是说,她身上的炼金阵不能被破坏,定期要重新构建。”
副校长同样照实说着,上衫越彻底沉默了。
他就好像近海的礁石一般坚硬孤独,即便只是坐在那儿,也让人觉得他正在击碎海浪。
“这还真是讽刺啊,听起来真的很像报应,不是吗。”
副校长两边嘴角向下,耸了耸肩膀。
“说实话,我对你没什么好感,但这件事我觉得不能怪在你身上。”
他难得没有说风凉话。
“你知道吗,我和曼施坦因相认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有些谢顶的小伙子了。在他出现在卡塞尔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
他妈妈独自将他抚养长大,是个很伟大的女人。
但我就像是个混蛋一样缺席了他的成长,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个孩子,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个儿子。”
副校长的眼神有些飘忽,上衫越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给他满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吗?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了孩子之后应该怎么办,但他们真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我们又完全做不到收放自如。”
副校长拿起酒杯依旧是一饮而尽的作风,脸上的神情有些苦涩。
“我后来才知道,曼施坦因因为灵视的原因被送到的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几十年前美国治疗精神病的手段只有电击。
我后来还去找过那家该死的经生病院,但当年他的主治医生已经幸运的老死了。”
上衫越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大概能理解,我听说那个叫橘宗政的家伙自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情。”
“所以啊,我们这些不合格的家长总得拿出点样子来啊。”
副校长给自己又满上一杯,和上衫越碰了一下杯子之后说道。
“是啊,我们这些不合格的家长得拿出点样子。我决定得两手准备,昂热那个老头不是想要屠龙吗?我只要白王的血液,名望、地位、甚至龙骨十字我都可以放弃。”
上衫越的语气恢复了冷硬,眼下他的话已经说完了,但副校长只觉得自己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
“真是麻烦啊,你不怕你们本家不同意?”
“呵呵?本家?真正的本家已经死了,我亲手送他们上路的。”
上衫越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锐利的就像是打磨到极致的刀刃。
“这事我没意见,事实上,我现在手头上的资料已经足够了。”
副校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上衫越的身后,那里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年轻人。
“话说回来了,这小子也是你儿子吗?我真羡慕你这个家伙,居然有三个孩子!”
副校长的语气有些惊讶,后者的脸上顿时有些苦涩。
“可这个小子貌似和他的哥哥不对付,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好像在我们的对立面。”
“那又怎么样?曼施坦因一开始不也不接受我吗?现在我们不照样相处的不错嘛?”
上衫越摇了摇头,“曼施坦因和你相认的时候已经快五十了吧?我记得我当时听昂热说的时候还嘲笑过你来着,但稚女不一样啊,他还太年轻了。而且那些糟糕的事情,可不止电击这么简单啊。”
上衫越的神色有些没落,副校长没有催促,只是等着他继续把话往下说。
“你知道,我们这边有鬼的说法吧?”
上衫越语气有些凝重,仔细打量着副校长的反应,似乎只要他皱一下眉头他就不会继续往下说了。
“我当然知道,一帮更容易堕落的混血种,所以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副校长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后者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
“没有什么不同,本质上我们都是一类人,白王的血裔。就好像我们因为白王的缘故可以接受比例更高的龙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比其他地方的混血种更加容易迷失自我。”
“听起来就像恶魔的馈赠,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根据稚生的说法,这个孩子就是鬼。”
上衫越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但脸上的神情显然有些嘲讽的意思。
“真是经典的大义灭亲剧本,所以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首先这两个都是我的儿子。而我是唯一的皇血,如果皇血之中也能出现鬼的话,那么我们上三家和其他五家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如果皇血之中也能出现鬼的话,那么在他们之前日本为什么没有出现所谓的猛鬼众?
要知道,鬼,是一直都存在的。”
“我真是烦死你们这些谜语人了,你什么时候也和昂热一样喜欢卖关子了?你就不能有话直说嘛?还是这样拖延时长会显得你的客人很厉害?”
副校长显然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对上衫越的叙事风格表达了不满。
“该死,你这个粗俗的美国佬!根本不懂铺垫!”
上衫越瞪着自己的眼睛,向着对方怒视着。副校长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耸了耸肩膀,一边开口说道。
“我要懂那个干嘛!最后的结果会不一样吗?”
“我想说这件事不合理,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太巧了。为什么这个身上流淌着皇血的鬼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蛇岐八家迎来新皇的时候出现?”
上衫越有些暴躁的说道,副校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源稚女。
“所以你认为对方做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这家伙的目的很疯狂。”
“是啊,任谁都会觉得这件事很疯狂,一个神经病操控了整个日本的混血种。我听听都觉得这家伙应该住在哥谭市的阿卡姆疯人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砍了他?记得叫上我。”
副校长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酒,满脸阴沉的开口说道。
“谢谢了,我会的。”
上衫越同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般。
“怎么了?”
“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很奇怪的感觉。”
上衫越摇了摇头,副校长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橘宗政这家伙,真的死了吗?”
上衫越看着对方,神情里满是认真。
副校长撇了撇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
“我看你还真是在拉面店里呆傻了,这个世界上最好伪造的不就是死亡了吗?你难道忘了应怀宽这么多年不都一直在装死吗?”
“不可能,我让人做了基因检测,从基因上来看这两个确实是一个人。”
上衫越还是有些无法确定,副校长则是不耐烦的说道。
“基因一样就不是一个人了吗?如果对方克隆了自己呢?”
“嗯?”
上衫越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叫橘宗政的老头在生物学上的造诣貌似挺高的。
“这种情况该怎么分辨本人和克隆体?”
“你是不是傻啊?”
副校长翻着白眼继续说道。
“本体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久,牙齿、关节、肯定会有磨损。这一点即便我们是混血种也无法改变,毕竟我们身上还是有着属于人类的部分。”
“这样吗?”
上衫越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要问问,你的这三个孩子和你岁数为什么差了这么多?”
副校长脸上的神情比较复杂,大致上可以分辨出陈恳羡慕和嘲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本家叛逃出去之后就一直认为皇血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在私生活上相当克制。”
“嗯?”
副校长敏锐的抓到了对方言语中的漏洞,当下双眼微眯一脸讥讽的说道。
“这么说,你还有私生活喽?话说回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少女还是?”
“别了吧,我们这个岁数再说少女就有点变态了,基本上都些有丰富人生阅历的女性比较合适。”
“嗨,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个女权主义者,喜欢美女的那种。”
副校长忍不住叫嚣,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上衫越看了一眼副校长,没有和他争论。
“大家长,这位是卡塞尔的执行专员,他坚持要先见一见副校长。”
乌鸦脸上的神情十分恭敬,他作为源稚生那边三人组唯一一个被留在上衫越身边的家伙,显然也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我真是恨透了余淮山那个小杂碎,无论什么事只要经过他的处理都会变成一团麻烦!”
曼斯抱怨的声音从乌鸦身后传来,副校长看了一眼对方的神情,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嗨,曼斯!好久不见,曼施坦因跟着你们一块来了吗?日本的姑娘不错,我觉得他会喜欢?”
“哈?”
曼斯大步走进来,向着上衫越自我介绍完之后,才扭头看向副校长发出一个极为疑惑的音节。
“这叫什么?从日本带了个只有当地才产的日本人当特产回去吗?真不愧是你啊,副校长。”
副校长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变,拍着桌子怒吼道。
“该死,你这个烂屁股!他都五十多了还没对象,我这当父亲的能不着急吗?”
“我觉得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记得你也是老来得子,说不定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意外多出来个儿子。”
曼斯语气十分轻松,丝毫没有面对大佬时的紧张。
“可他和我年轻的时候不一样啊!他是尼古拉斯家唯一的一个正经人啊!”
“是啊,确实挺正经的。所以,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就是为了给你儿子找个相亲对象?我记得不是因为这边发现了白王的踪迹吗?”
曼斯打了个哈切,伸手抓了抓略显稀疏的头发。
“嗨,我只是个炼金师,屠龙这种事完全轮不到我啊!这件事你应该找复仇男神昂热啊!”
副校长果断将曼斯扣过来的锅甩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昂热身上,曼斯居然还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这么说确实没错,你们介意我抽根雪茄吗?我确实需要点东西提提神。”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铝管,熟练的剪好之后用柏木条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所以,有白王的踪迹了吗?”
“传说是在高天原,我看了蛇岐八家的资料,他们在日本海里发现了一个信号源。”
上衫越对着曼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样啊,看来我们的任务会轻松不少,起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东西就在日本海里了。”
曼斯将口腔里积攒的烟雾吐出,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套用中国电视剧里一句话,现在整个东京都乱成晋西北了。”
“是啊,确实很乱,各方的人马都在东京里打滚呢,说起来你们还有三个人呢?”
上衫越叹了一口气,这里毕竟是他居住的城市。
从内心的情感上来说,他还是希望这里不用接受劫难。
“唔,余淮山一直联系不上,我觉得他可能有事要办。至于楚子航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副校长开口回到。
“有事要办?忙着躲避警视厅的追捕吗?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乱来了,我真的觉得学院有必要请个华夏籍的心理辅导老师了,只让富山雅史来面对他绝对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曼斯言辞十分恳切。
“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充满活力,说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上衫越看着曼斯开口问道,这里都是老狐狸,他几乎在对方刚进来的时候就确认了。
这家伙应该才是这次行动卡塞尔学院官方派出来的指挥官。m.xiumb.com
“找到她,在她苏醒之前干掉她。”
“这不行,我需要她的血液,所以我们只能等她苏醒。”
对于曼斯的回答他倒没有多意外,这是典型的卡塞尔式的回答。
“嗯?嗨,我没听错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里头的危险系数提升了一倍不止啊!”
曼斯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但后者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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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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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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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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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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