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的俊脸随即冷了下来,一脚将搭在沙发沿上本就不稳的白羽笙踹了下去,呵斥她道:“你这败家娘们儿就只配给我放洗澡水,赶紧去放!”
“你踹我干嘛?”
“再乱说话踹你都是轻的,赶紧去放洗澡水。”
“知道了。”白羽笙表面上不情不愿的撅着嘴,但转身边去为他放洗澡水。
过了一会,白羽笙盛情邀请:“老太爷,洗澡水已经为您放好了,您是否移驾?”
“要是能过来把我抬过去那就更好了。”
“快点!少废话!”白羽笙吼了一嗓子,沈宴之立马乖乖的走了过去。
浴缸里,热气腾腾。
沈宴之一点点的褪去衣物的同时,言笑间对白羽笙展开了致命勾引:“老婆,要不要一起啊?”
“低俗!”
离开了的白羽笙不出三秒,又再一次推开了浴室的门,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沈宴之,眼中是深深的迷恋和真真的虔诚,,说:“老公,我想帮你洗。”
“那我穿衣服泡澡。”
“不行……”
“我就知道你少看我身子一眼都觉得亏。”沈宴之一件件的脱,白羽笙一眼一眼的看。
沈宴之瞧她一眼,她便躲开一眼,害羞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沈宴之嘲讽了她一句:“有些人天天晚上吃饭,如今倒还嫌菜咸了?”
“我……我才没有呢。”
“那你蒙上眼睛帮我洗?”
“我不。”
“就会装蒜,赶紧过来伺候我洗澡。”
“好嘞。”
沈宴之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躺在浴缸里微微仰着面,闭目养神。
“我帮你揉揉肩?”
“嗯。”
浴室里雾气缭绕,精油花香浓郁,沈宴之完美洁白的皮肤被热水侵袭得渐渐露了淡淡的粉色。
他宽厚修长的双臂放松肆意的搭在浴缸的外沿上,舒展而开的肌肉线条看起来越发完美,顺滑。
沈宴之这副身体哪里都好,唯独就是疤多。
有早年间被打的鞭痕,也有为了她而放血的伤疤,更有做手术切胃的刀疤……
也许,还有没留下来的……
仿佛他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代表着他的一次劫难,都让白羽笙难以直视。
“你怎么不说话了?”沈宴之哪怕不看她的脸,都可以感知到她的情绪。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不想把话说出口?”
她的指尖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肌肤,每每碰到那些疤痕,都会不自觉的缩了缩,不忍触碰。
白羽笙一边为他擦拭身体,一边轻轻吟着,心中隐隐自责:“看着你身上的伤疤,我忽然觉得我才是你人生中的唯一劫难。”
她总是这样说,沈宴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都会呵斥她,这一次他却笑了。
他故作轻松的叹道:“其实我以前算过命,我的劫难还真不是你。”
“嗯?”
“关秀秀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死了的酒厂千金?”
“当然记得,你怎么突然间提起了她?”
“当初老爷子非要我娶她。我很清楚他的意图,想要惦念着关家的人酒厂罢了。我的心中自是排斥得很,因为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跟女人结婚,所以遇上这事儿后,那时不知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偏要去算命。”
“算什么?”
“算我和关秀秀的姻缘。”
白羽笙略显无语,实在无法想象沈宴之曾做过多少荒唐的事。
“然后呢?”
“然后……那个算命先生说关秀秀是我人生中的大劫。她各个方面都克我,和谁在一起都不能和关秀秀在一起。哪怕她死了,都是我的劫。我一听算命先生这么说,当时我就精神了!我转身回家就答应了老爷子这桩婚事,我偏要跟她在一起,我偏要看看到底她能把我克成什么样子。上午算命,下午就订婚,老爷子一度以为我吃错了药。”wWW.ΧìǔΜЬ.CǒΜ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啊?”
就连沈宴之自己都承认:“确实是有点毛病,不然也不会订婚了以后被带了绿帽子。颜面扫地之余,我当时恨得想杀了关秀秀。不过后来一想,这不就是我自找的吗?当时就觉得算命先生算得是真准。”说到了这里,沈宴之频频憋笑说:
“后来她死了以后我才知道,算命先生口中所说哪怕她死了,都是我的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了吗?”白羽笙懵懂无知的看着他。
“因为她的死,我遇到了你。”
“所以你也觉得你遇到我,点子很背是吗?”白羽笙一把圈住了他的脖子,威胁他道。
“当然不是了,我得谢天谢地给了我这么个绝世好老婆。”
“是吗?”白羽笙半信半疑,:“那你第一眼见我是什么感觉?”
“我见你第一眼的兴奋与疯狂,就如同得道高僧突然想要开荤,大内总管突然想要生孩子。所以……老婆,能体会到我的那种感觉吗?”沈宴之竟然还敢反问自己?
白羽笙脸瞬间一黑,咬牙切齿的回应:“能,当然能了。”
她就知道沈宴之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婆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不然你怎么表现得那么烦我呢?”
在白羽笙的眼中,这世间源源不断的不光只有江河大海,还有沈宴之取之不尽的脸皮和用之不竭的自信……
白羽笙悄咪咪的说:“那个………当时我就只是烦你而已,你想多了。”
“你说什么?”
“就单纯烦而已。”
“现在呢?”
“现在有的时候……也有点……烦。”
沈宴之听着生气之余,能做的就只有狠狠的欺负她,他伸手一把扼住了白羽笙的后脖颈,用力一压,只听“扑通”一声,白羽笙整个人一头扎进了浴缸里。
白羽笙吓得一声大叫,在水里扑腾了许久,才站了起来,浑身湿漉漉,被呛得咳嗽。
“沈宴之!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知道我有病吗?”
“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沈宴之抱得她越紧,甚至是毫不顾忌的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小脸,在浴缸中弓起身子,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嘴唇,狂热的吸吮侵占。
“我就说你跟我一起洗,你偏要装纯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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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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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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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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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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