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所言皆为道理,白羽笙也在逐渐意识到徐惜尔的可疑。
她问:“那么阿姨当年证词和徐惜尔的话,肯定有一处是错了的,对吗?”
“可我更加倾向于,这两组证词都是假的。”沈宴之深邃难懂的俊眸又再一次被蒙上了一层迷雾。
沈宴之坚信,这个徐惜尔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在欺瞒。
可他又想不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徐惜尔和这个流浪汉是在共同袒护当年的凶手吗?
流浪汉的不在场证明的面前,徐惜尔如果准确的说出死亡时间,甚至是编撰一个与法医提出的死亡时间相近的时间,流浪汉的不在场证明就会动摇,难以有说服力。
可徐惜尔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任由流浪汉被关在了监狱里,十年如一日。
这样想来,还是更像是在维持一种平衡。
见他逐渐沉默,白羽笙突然开口,对沈宴之说:“你说……会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比如?”
“比如说,凶手是徐惜尔认识的人,又或者是凶手对徐惜尔和流浪汉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威胁,让他们不得不以这样的说辞来保护凶手本身?”
就是白羽笙的一席话,让原本可以平稳开车的沈宴之突然踩了下急刹车。好似她的话刚好说到了点子上。
“你怎么了?”白羽笙问。
随后,沈宴之摇了摇头:“没事。我先带你去医院包扎好。”
“嗯,好。”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不成型的猜想。
医院里。
沈宴之的车开得再慢点,白羽笙的手都快要愈合了。
医生将伤口处理得极好,上了药,包了扎。
沈宴之再三询问医生注意事项,将受伤期间的禁忌逐一记在心头。
就因为沈宴之的小题大做,白羽笙的小手被包成了个大猪蹄子。
医院走廊里,沈宴之捏着白羽笙受伤的左蹄子,幸灾乐祸的问:“这只手是不是刚刚掐我大腿根儿的那一只手?”
“怎样?”
“该。”
“你!”
“好了好了,我给你吹吹,看看还痛不痛了?”
“本来就不痛,你偏要来给我包扎,反正有人替我矫情。”白羽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这是关心你,万一没处理好留疤了怎么办?茶水又不是热水,也是不干净的,感染了怎么办?”沈宴之将一系列的后果拍在白羽笙的眼前,让她不得不服。
“沈宴之?”
“嗯?”
“那我以后要是生孩子怎么办?你该不会直接紧张死了吧?”
“你的脑袋瓜儿里怎么总想着这件事?”
“我这不是怕我老公未来会心疼我吗?”
“你使劲疼,我使劲心疼。”
“我掐死你。”白羽笙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摇晃,不把他晃死决不罢休。
在白羽笙的面前,沈宴之总是有种“该死”的魅力。
随后,沈宴之扯了扯被她揪歪了的衣襟,并问她道:“一会再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洪恩福利院。”
“好。”
白羽笙最开始并不知道沈宴之的意图是何,不过细想一下便就能想得通。
洪恩福利院就是徐惜尔之前所在的福利院。
在沈宴之看来,问题更像是出现在了徐惜尔的身上。
所以,沈宴之是要把徐惜尔的过去扒得干干净净。
“你是怀疑徐惜尔有问题,是吗?”白羽笙问。
“你觉得呢?”
“我……说不出来。”不知哪里怪,但白羽笙就是觉得奇怪。
“我心里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需要了解更多。如果从福利院这里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话,对咱们也是有帮助的。”
福利院里,满院子都是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成群结帮的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一张张天真可爱的笑脸仿佛天生可以治愈一切。
沈宴之找来了洪恩福利院的院长。
院长是个中年的女人,在操场上陪着孩子们玩儿。
见有人来了,便赶忙抽出了身。
“请问二位是……”
沈宴之礼貌的介绍道:“您好,院长。我是津海巡捕房的探长,沈宴之,这位是我的助手。我们此行前来是想要跟您了解一些关于十年前的一个孩子的事情,还请您能够配合。”
“十年前的事?”院长有一瞬讶异。
“嗯,是的。”
“那二位请跟我去办公室吧,咱们慢慢聊。”
“好。”
院长办公室里。
“院长怎么称呼?”
“我叫高丽杰,你们可以叫高院长。不知道你们是想要跟我打听哪个孩子的事?在我这里,每一个孩子都有记录在册,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下。”高院长慈眉善目,举止优雅温和,一看便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沈宴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徐丽媛这个名字您听过吗?现在她叫徐惜尔,是这个福利院走出去的孩子,当年十二岁的时候自己来到了福利院。”
谁知,高院长根本没在想,直接回答道:“听过,她的确是我们福利院的孩子。”
高院长的反应引得白羽笙好奇,她问院长:“这是十年前的事,您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这个孩子我记得太清楚了。当年发生了一件命案,她是幸存者。之后又自己来到了福利院请求收留,当时她都已经十二岁了,那么个标致的女孩子,印象实在是太深了的。”
“后来呢?她直接留在了福利院吗?又是在多大年纪的时候离开的?她住在福利院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院长还能记起来吗?”沈宴之一连串的发问并没有让院长觉得为难。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从后面的书柜上拿出了一本影集,按照影集下方标注着的年份去找,很快便找到了十年前的那张合影。
“你们所说的徐丽媛,是不是就是这个孩子?”高院长指给沈宴之确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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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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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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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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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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