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美意,我总不好推脱拒绝吧?”
“行啊,抱着壶喝吧。”
沈宴之自然而然的将壶递给她,白羽笙倔强的不接,并说:“你刚刚不是说好不气我的吗?”
“你都说了,是刚刚。”
沈宴之顺手将壶放下,拿着小碗,为她盛了一碗。
“喝吧。”
原来不光是红糖水,里面还有大枣和生姜。
白羽笙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碗,先是细细的闻一闻,然后才敢喝。
“怎么还想起放生姜了呀?”
“给你生发啊。”
白羽笙一听这话,甩手就想要抽他,结果被他灵巧的躲了开。
随后,沈宴之一本正经的解释说:“生姜是驱寒气的。我问过医生了,如果不吃药就只能这么做,驱驱身体里寒气也是好的。”
“你还问医生了?”
“那当然了。”
白羽笙在心中惊叹于沈宴之的细致入微,但也同样为自己开解:“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如果身子阴寒,虚亏难补,自己却不注意的话,以后可能没法怀孩子哦。”沈宴之轻声威胁她道。
这话对于白羽笙来说是最管用的了,她抱着碗一饮而尽,一句废话不多说。
沈宴之实在不理解的问:“我发现你怎么这么想生孩子呢?”
“没有呀。”
“老婆,你该不会是怕我哪天突然死了,所以着急给我先留个后吧?”
白羽笙开始默不作声,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你放心好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未来几十年我可能都在。所以你不用想那么多没用的了。”沈宴之在心中也在不停的自责,恨自己不能给她安全感。
白羽笙上前搂住了他,亲昵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人之间还可以再完整一点。而且我也想看看沈宴之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您在这儿拿我的基因抽奖呢?我这么完美的人睡在你的面前,你就只想生孩子?”
最可气的是,白羽笙竟然点头了。
沈宴之随后来了一句:“免谈。未来五年了,你的挚爱只能是我。我们俩之间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
“那我要是腻了呢?”
沈宴之用一种特别不理解的口吻去问她:“我这么年轻貌美,身强体壮,你为什么会腻?你告诉我为什么?”
“老公,我说错了。”
“错哪了?”
她眨了眨眼:“嗯……错在明明自己没错,却还要说自己错了。”
“放屁。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教训你,是吗?”
“我肚子好疼,不信你摸。”
沈宴之敷衍的去摸了摸,:“可能是刚刚喝水撑的。”
“你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我搂你睡觉。”沈宴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这样的举动让白羽笙深表怀疑:“沈妈妈?”
“乖女儿,怎么了嘛?”他还真敢回答。
白羽笙坏心思一横,蠢蠢欲动,抬头亲吻住了他的喉结,吻了好久。
沈宴之被如此撩拨对待,不禁频频深呼吸,以此来泄掉心中的欲望之火。
他警告她道:“白羽笙,你记住。你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经历月事,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最好做事有分寸,免得秋后算账。”
“那要不,你记小本儿上?”
“不用,反正我夜夜春宵,偶尔休息一下也无妨,快睡吧。”
她狠狠捶了他一拳。
对于白羽笙来说,只有缩在他的怀里,贴紧他的胸膛才会让自己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看到他胸口被自己挠的红印子,白羽笙即是愧疚,又是想笑。
也就他会容忍自己。
这个男人,就像是她的命一样重要。
翌日,白羽笙醒的极早。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沈宴之身着黑色的修身西装,内里白色的衬衫打底,早早便到了楼下,靠在车边等候。
白羽笙拾了件深颜色的旗袍穿在身上,梳洗打扮以后,便下了楼,上了车。
今天是白羽笙父母的祭日。
十年前的今天,白羽笙收获了此生的梦魇。
如今,傅东易已经死了。可白羽笙并不知道,自己的噩梦会不会因此而彻底终结。
但唯一可以确定下来的一件事是,她给了父母双亲一个交代,也算是让他们的亡灵安息了。
清晨的白氏陵园,晨雾渐渐散去,森意笼罩,阴凉肃穆。
白昌义和白欣然已经到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白昌义并没有彻底的原谅沈宴之。
“舅舅。”
见两个人来了,白昌义冷声的应了一句:“走吧。”
白羽笙双亲的墓碑在很偏的地方。
在墓碑前,白羽笙和沈宴之两人跪了下去,为父母双亲上了一柱香。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无尽的哀伤。
她轻轻的叹了叹:“爸爸妈妈。我带着丈夫来看你们了。你们放心,当年的凶手已经死了,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安息瞑目了。今后,女儿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孝敬舅舅,夫妻和睦,成为你们的骄傲。”
白羽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以如此方式与父母相见。
她的坚强,是父母血肉铺陈而成的。
“岳父,岳母,我一定会用余生去照顾好她,请你们放心。”
沈宴之话语虽简,但那份坚定的决心却已经在心中回响千千万万遍。
上完香后,白羽笙和沈宴之退隐在后面,等待着舅舅白昌义。
“每次来看看父亲母亲,舅舅都会很慢的,多等一下吧。”白羽笙说道。
“我知道你难受,肩膀给你靠。”
“其实,此时我倒是不怎么难受。因为在陵园里,可以看到父母沉睡在此,可是每当离开这里,我就会想到父母的亡灵在外飘荡着,无法安息,我的心更难受。不过现在好了,傅东易已经死了,父母可以安息了。”
“对了,我觉得爸妈的墓碑位置有些偏呢。”沈宴之不解的问。
对此,白羽笙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整个白氏陵园里,被安置在这里的都是白家的宗亲。白家起初也是个大家族,尚有家谱在。外加上以前老祖宗封建迷信,是有些规矩在里面的。我母亲再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外姓人,当初父母能葬在这里,已经算是不易了。出嫁随夫,严格来讲我母亲是霍家人。”
她又说:“父母的死,本就不是什么自然死亡,不吉利。不过我外公当初要把爸爸妈妈安置在这里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母亲本来就是个喜爱安静的人,不喜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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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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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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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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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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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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