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白羽笙也不愿意跟她犟。
白欣然瞧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又说:“从明天开始,咱们俩正式回归逍遥快活的日子,我带你出去玩儿,把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好。”
“顺便再给你介绍介绍哈。”
“啥啊?”
“你不是说要相亲的吗?我帮你啊。”
白羽笙记得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勉强的点点头:“对,必须把行程排的满满的。”
“今天刚签完离婚协议,明天就开始相亲,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白昌义站在门外早就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了。
白昌义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叔叔……”白欣然对于白昌义还是有几分的惧怕的。
“欣然,你先出去,我劝劝她。”
“好。”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白昌义和白羽笙两个人。
白昌义问她:“想好了?就怎么离了?”
“想好了。”白羽笙低着头,不敢抬头对视舅舅。
白羽笙的小心思在白昌义的面前再怎么藏都藏不住。
“你想好了就行,别等到时候后悔。不过舅舅有些话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舅舅您说。”
“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心思我一看便知。你这才刚刚离婚就要去相亲,未免带了些情绪,我觉得不可取。”
“舅舅,我没有。”
“你要是真想玩儿,就放心大胆的去玩儿。想要多交一些异性朋友,舅舅也很开明的。若是你真想要再找一个如意郎君,舅舅也绝对不会拦着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因为这一段失败的婚姻而自暴自弃,对待感情不负责任,对待人和事也变得极其的不尊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现在相亲,你不就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的气吗?对你,对旁人都是极大的不负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做傻事。”
“你是我养大的,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舅舅一向尊重你的想法,就连你想要离婚,我都没有拦着。因为我想看到我的孩子幸福。可既然失败了,那就要直面,不能逃避。咱们要做的是努力提升自己,如果你在外疯玩儿,拿相亲当儿戏,作践你自己。那舅舅可真要跟你生气了。”xǐυmь.℃òm
这些年来,白昌义真的将白羽笙教育得很好。现如今,他也依旧不忘用话语去点醒白羽笙,让她不要走入歧途。
白羽笙不愿意让舅舅为自己操心,可临到最后,却还是事与愿违,让他为自己操碎了心。
白羽笙心虚的低下了头,以一种认错的态度对白昌义低语着:“舅舅,我不是非要去相亲。我是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怎么过……”
“不知道怎么过?为何这样说?”
“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沈宴之的妻子,如今我们离婚了,我却已然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我其实也想过不离婚,就这么过下去。可是……”白羽笙略微带一些哭腔,“可是我若是继续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他,又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他。我正如现在这样,与他离了婚,又不知道该怎么彻底忘记。”
她是那样的无助与失望。这段婚姻,也曾撕碎了白羽笙所有的骄傲。
白昌义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对她说:“丫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就算离了婚又如何,白家大小姐,永远不需要低头。”
“舅舅……”白羽笙倒在白昌义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等到你真正走出来的时候,舅舅亲自给你选几个贤婿,任你挑选。”
一听这话,白羽笙又哭又笑,眼泪与笑容在脸上共存着:“舅舅,那你到底行不行啊,沈宴之不就是你挑的吗?”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能走眼一次,难道还会走眼第二次吗?”白昌义很是不服的说。
“我自是不相信舅舅会再走眼,可我相信,我最近很倒霉……”
“你这臭丫头!我就不应该管你。”
“不嘛,你要是不管我,以后就真没人管我了。”白羽笙紧紧的搂着舅舅,兜兜转转间,她的依靠又变成了舅舅。
到底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成长,什么时候才可以为舅舅独当一面呢……
不过区区几天过去了,白羽笙的心结已经打开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特意去想,她就不会因为那些伤情的过往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这天,白欣然刚刚从外面回来,却见白羽笙坐在花园里,精心细致的在为一只白色的京巴狗梳毛。
“你这狗哪里来的?新买的?”白欣然惊讶的问。
白羽笙对此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今早在白公馆门口捡来的,我刚一出门,这小球球奔着我就来了,又不乱叫,也不扑人,特别粘我,我就把它抱起来了啊,本来以为是谁家的狗走丢了,我还在门口等了好半天呢,结果也没人来。”
这条小京巴长得特别招人喜欢,雪白色的毛发蓬松,浑身上下肉滚滚的,黑亮的眼睛像是葡萄珠子一样,抱在怀里如同个长了毛的大雪球,任人揉捏。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捡的狗都这么可爱。”
“一般一般吧,以后这狗要是没人认领,就是我的狗儿子了,我一定好好对它。”
白羽笙将小狗抱在怀里,时不时举起来看看它的招人稀罕劲儿,越看越喜欢。
“这狗可真好玩儿,还这么黏人,一点都不叫呢。”白欣然爱不释手的摸着狗头,被白羽笙勒令道:“你轻点儿,别把它摸秃顶了!”
“真小气。”
“还没取名字呢,要不让你欣然姨姨给你取个名字吧。”
“既然她这么白,那就叫它白雪球吧。”
“没新意,你这取名字怎么跟看图说话一样,能不能取点抽象的?”
“白雪球,多好听啊。”
“谁家雪球不是白的?这不废话吗?”
“那就叫黑泥,抽象吧。”
白羽笙不再抱什么希望,自己想了半天,忽然发现:“姓白的确实不太好取名字哈。”
“你才发现啊?一旦取一点好听的名字,前面加个白字,再好听的名字也彻底没戏了。白欢喜,白黑泥,白旺财,白球球,白吉祥,每一个名字在前面加个白字,不是抽象,就是抽筋儿。”
说着说着,白欣然觉得自己的名字也不太好。
白羽笙怀里抱着肉乎乎的大白团子,想了好半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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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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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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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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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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