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讲理的时候绝对不动手。
动手拳头疼,讲理嘴不疼。
“大小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得跟金家说清楚。”
“无论如何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事儿摆明了就是他们金家的人所为,却还是故意赖在了咱们的头上,光讲理也不行,咱们得拿出证据再来跟他们说清楚。”xiumb.com
“证据?”
“金南没死的证据,我去一趟医院应该就能问清楚。”
白羽笙的思路特别清晰,可陈三不太放心白羽笙一人行事。
“大小姐,这里不比津海,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法跟白董事长交代啊。远城这里我熟悉,可以帮到你。”
“那就谢谢三哥了。”
陈三忠诚于白家多年,是舅舅的得力下属。白羽笙并不想让他觉得为难。
远城第一人民医院。
金南就是在这里去世的。
白羽笙现在猜测金南根本就没死,而是被金流月或者是他们兄妹二人一起掉包了。
她虽不知道金家人这么做的目的,但白家绝不背锅,必须让事情明朗。
白羽笙找到了金南的主治医生,刘医生,并向刘医生说明了这些情况。
刘医生原本是不太愿意配合泄露患者隐私的,但听了白羽笙的解释说明,许是心中有些疑虑与白羽笙想到了一起。
“你还真别说,金老先生去的真够快的,一个月以前啊,金老先生在医院确诊得了痨病。这是个慢性病,按照咱们国内的医疗水平确实是挺难治愈的。”
在这个年代,痨病就已经算得上是慢性绝症了。
白羽笙理解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医生:“刘医生,那金老先生的病历档案还有吗?”
“有的,有的,我这就给你拿来。”刘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头的档案找了出来,并对白羽笙叮咛道:“白小姐,这种东西我可是冒着自己丢饭碗的风险才给你看的呀。金老先生为人正直和善,我也不想他有什么意外,希望他能寿终正寝。”
刘医生的话,怕是很难实现了,依照病历档案上的病情来推断,在没有相应治疗的前提下,就算金南现在被藏在了某个地方还活着,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其实这个病也并非是真的治不了。”
“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医生这话说的实在是没头没尾的:“虽然痨病在咱们这里治愈的希望不大,可国外确实是有办法治疗的。金家家大业大,肯定是有这个实力给金先生治病,可他们却拒绝了。”
“拒绝了?”
“是啊,他们商量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要给他治病的意思。后来听说被金流月接去了家中照顾,没想到老爷子就这么没了,真挺快的。”
“刘医生,那昨天金先生半夜送进医院的时候,您见到了吗?”
“我没见到,是值班医生小申接待的。他今天倒班儿,你可以去他家问问,我有他家的住址。”
“那谢谢刘医生了。”
“不客气。”
由此看来,事态已经很明显了。
要么,金南早就死于非命,这个葬礼只是他们精心设计出来,用于堂而皇之的告知天下人的。
要么,金南还藏在某处。
至于这一切,他的儿女是始作俑者……
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件事首要要撇清的就是白家。
白羽笙与陈三从医院里出来之后,便去了刘医生口中这个值班医生小申家中。
压根就没人应门,听邻居说是值班回来之后火急火燎的搬走了。
值班医生的失踪已经让白羽笙更加确信,这是阴谋。
“大小姐,接下来怎么办?”陈三问。
“回金家,咱们去把事情说清楚。”
手中的证据,已经足以证明金南的失踪并非是白家殡仪馆的过失所为。
金家的葬礼办的支离破碎,除了一些金家的亲眷之外,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基本走光。
沈宴之却没有走,一直等着她,见她再次踏入金家,上前关切的询问:“你干嘛去了?我又去了趟殡仪馆,却没有找到你。”
白羽笙冷淡的甩开了沈宴之抓住自己的手,说:“无妨,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人来操心。”
“你这是什么话?”沈宴之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
一旁的傅莺莺早已看明白了一切,暗自窃喜,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白羽笙一定是吃醋了。
然而,白羽笙现在真没空理他,她重返金家,是为了说明一切。
金南的遗体没有消息,白羽笙又是这样的空手只身而归,金佳故第一个开口质问她:“遗体呢?我父亲的遗体呢?”
在回来之前,白羽笙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一切的万全之策。
她坦然大方,措辞清晰:“金老先生的遗体是在殡仪馆丢失的。我们不推卸责任,但经过调查与核实,这件事与我们殡仪馆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按照流程做好了分内职责,所以与我们白家的殡仪馆无关。”
白羽笙的这番话,是一定会激起金家人的愤怒的。
她事前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金佳故勃然大怒,瞪着眼珠子冲着她吼道:“你敢这样说,你信不信我……”
“叔叔,别这么为难一个女人了。”金念棠把目光投向了白羽笙,像是在为她解围的说:“白小姐,你有什么话先私下跟我说,然后我转达我的叔叔和姑姑。”
白羽笙个性坦坦荡荡,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儿。
再说了白羽笙最不缺的就是清醒,约会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她还真不想多看金念棠一眼。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何必遮遮掩掩。我是断然不会这样简单的推卸自己的责任的。”白羽笙拿出了自己的在医院里拿回来的病历档案,拍在了桌子上,拿出十足谈判的架势。
她说:“金老先生的遗体不见了,身为白家大小姐,我自然是先从我们殡仪馆的纰漏查起的。但几番调查依旧无果,那就只能是从死人身上下手了。”
“这份病历上写的清清楚楚,金南老先生是慢性痨病,且是轻症。总不会才过了一个月身子骨就不好了。而且医生和我说,你们拒绝了让老爷子去国外治疗的事,对吗?”
“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我爸爸没死?自己从棺材里面跑出来了不成?为了逃脱责任,你可真是煞费苦心。”金流月神色间略有慌张的厉声急于否定白羽笙的言外之意。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们的伙计说看到了金老先生的遗容,看起来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如果我把金老先生生前的照片给伙计看看应该可以认得出来的。”
“再退一万步来讲,我在金老先生的棺材里还捡到了一些类似于皮肤病患者留下的碎屑,可我去医院查了下,金老先生没有皮肤病史呢。对于金老先生的生死,我不做评判。这其中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深做了解,只是这桩桩件件的事与我们白家的招牌门面有关,我便不得不将该澄清的讲清楚。”
白羽笙已经把事情真相摆得明明白白。
金南的生死与自己本就无关,她得帮殡仪馆撇清关系才行。
她的一番话里,让金流月本来坚定的目光有了躲闪回避之意。
可白羽笙的这些话却把金佳故和金念棠听得一头雾水。
金佳故满目惘然的问妹妹金流月:“流月,你之前不是和我说,爸爸的病没救了吗?所以我才让你把爸爸接回家照顾的,怎么到头来医生还推荐过去国外治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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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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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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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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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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