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迅他爷爷是县里有名的算命先生,还会抓鬼呢!”
老头经营着一家花圈寿衣店,县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要来找,名气很大。
“是吗。”朱建发顾不上额头的血:“小冯,我自从买了这套别墅,别提多倒霉了。”
“能请你爷爷来帮我看看风水吗?价钱好商量,两万,怎么样?”
冯一迅又一阵语塞,我爷爷有多少道行,我不清楚,那纯纯就是个老骗子,没有半点能耐。
至于算命,都是用电脑算的,还拿星座分析来忽悠人,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典型的把人往坑里忽悠。
“我爷爷年纪大了,这两年很少接活儿了,还是我来看吧。”
脑中有关风水的知识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原来主播是一名风水师啊。”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搞基主播呢?”
:“慕了慕了,看一场风水居然有两万块,顶我两天工资了。”
:“楼上,不吹牛你能死?”
“好好好。小刘,去,给小冯洗个苹果。”
朱建发怎么也没想到,雇来的一个电工居然懂风水,若非冯一迅刚才道破自己的血光之灾,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好嘞!”
刘明比冯一迅还要激动,一迅发了财,请我喝顿酒不过分吧!
就这样,冯一迅叼着苹果,走到一楼正中间,利用脑中风水知识找起财位、煞位。
身为电工,别墅内外的环境,他可能比朱建发本人还清楚。
整体无冲无克,前门开阔,纳八方财气,东立落地窗,紫气东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财位上有一道隔断墙。
隐约间,冯一迅能看到这堵墙面有一层薄薄的黑气,很是不美,说不上是什么,但看着心里很不舒服,莫非……
待摆渡的亡魂,就隐藏在这堵墙里?很有可能!
“朱总,别的没啥,就是得把这墙给砸了。”
:“这墙好好的为啥要砸?”
:“不懂了吧?少一面墙,主播能少排很多电线。”
:“有道理啊。”
朱建发眉头一皱:“这本来是开放式厨房,我寻思油烟太大,就给围起来了,刚围了一半,真要砸吗?”
冯一迅正要点头,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老先生,这回真的拜托您了,您放心,价钱好商量。”
这般说着,只见一名中年妇女,带着一名清瘦的老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真丝旗袍,身材很是丰腴,头发盘起来,脸上连皱纹都看不到。
老人则是一身太极服,黑布鞋,腰背岣嵝着,背着手,颇有老领导的风范。
朱建发看到妻子,连忙走去:“素芬,这位是?”
女人笑道:“老朱,我介绍一下,这位老先生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师。”
“昨晚你不是说想找人来新房子里看看吗?这不,我就通过李婶找到了这位老先生。”
刘明看清来人,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朱建发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先生,还请你……”
“你这屋子……”不等朱建发说完,老人皱了皱眉:“阴气重啊。”
:“阴气重?为啥主播之前没发现?”
:“主播不会是打着看风水的幌子在骗钱吧?”
:“很有可能,毕竟主播年纪也不大。”
朱建发顿时就慌了。
“老先生,您看是不是那边的墙要砸掉才行?那边据说是个财位。”
老先生打眼一看。
“瞎胡闹!那里是财位不假,但你可知什么是风水吗?”
“风要藏,水要聚。水就是财,你把那墙给砸了,‘水’就往外流了,如何守财?”
“依我之见,不仅不能砸,还得再砌一堵墙,只留个门才行。”
冯一迅叹了口气,继续吃着苹果。
:“主播实锤是骗子了,这老爷子说的都是真的。”
:“藏风聚水?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未必,你们看,主播一点都不慌。”
一听这话,闫素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砌墙啊。”
刘明正要动身,旋即挠了挠头。
“老板娘,我们是电工,不会砌墙……”
冯一迅却是一锤定音道:“这墙,不能砌,还得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墙里有东西。”
:“你们看,我就说吧,主播肯定是看出什么了。”
:“这能看出什么?”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就是我在直播了。”
朱建发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到底该采取谁的意见,一个是李婶介绍的大师,肯定错不了,另一个则是算命世家里走出来的,而且自己见识过他的厉害。
“有东西?墙里能有什么东西?你不就是个水电工么?也懂风水?”闫素芬不悦道。
风水这玩意儿,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老迷信,老封建,但在闫素芬看来,却是深奥的国学文化,有大讲究,没点能耐,根本不能掌握其中精髓,至少,一个电工是不会掌握的。
:“开盘,赌主播到底是不是骗子。”
:“不用赌了,肯定是。”
:“没错,第一,岁数小,第二,哪个风水师会去做电工?”
“你看什么呢?我说话你没听见吗?”闫素芬满脸的不高兴。
冯一迅笃定道:“这墙必须砸。”
老人饶有兴致地摸了摸山羊胡须,不紧不慢道:“这位小友,你且说说,这墙为什么必须砸?”
这咋说?墙体表面有黑气?谁信呢!
“嗯,有暗冲,一旦围起来,房屋主人容易有血光之灾。”
:“噗!又是血光之灾,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就是,这回答也太不专业了。”
:“刚才谁说要开盘的?出来呀。”
闫素芬这才发现朱建发的额头,忙问是怎么回事,朱建发便解释了起来。
闫素芬听闻后满脸无奈:“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你也信?行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朱建发却是挥了挥手,看向老头,十分恭敬道:“老先生,既然小冯坚持说这墙里有东西,那我们不如砸开看看?”
老先生淡淡道:“这屋子有三层,只看这一层还不能过早下定论,待贫道上楼瞧瞧。”
“我就不去了,楼上我都看过。”冯一迅说道。
老先生笑脸盈盈道:“还是一起去吧小友,你我联手岂不轻松些?”
“哦……”
……
“小兔崽子,刚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砸老子饭碗?!”
老先生一脚踢在冯一迅屁股上,哪里还有世外高人的模样,全然是个市井小老头。
冯一迅无奈道:“爷爷,这墙不能砌,要出事的。”琇書蛧
:“???”
:“???”
:“???”
:“主播,你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有点骚啊。”
:“我看不懂了。”
“能出什么事?厨房不围起来,到时候家里都是油烟,这日子能过?”
在冯翰林眼中,根本就不接受开放式厨房这种新鲜玩意儿。
“不是,我看这墙体表面有一层黑气,邪性得很。”冯一迅无奈道。
:“现在只有主播和他爷爷两个人,所以主播说的是实话?”
:“他真能看见那所谓的黑气??”
:“这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吗!”
冯翰林顿时神色一凛,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的事情可多了,其中就不乏阴阳眼这事儿。
“你确定?”
“确定。”
好,注定我老冯家挣这笔钱!但为了稳妥起见。
“等会儿这样,我说这墙不能砸,你非要砸,我死活不让,你直接抡锤。”
“到时候不论墙里有没有东西,咱爷孙俩中的一个,都能拿到钱,回家平分,听着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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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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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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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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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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