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太子入戏之后潇湘>396:商君衍重伤
  朱蝉衣瞧着苏辛夷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我祖父说当初在刑部,伏云说去见明慧师太,是因为思念家乡,想要与家乡人说说话。”

  听到这里苏辛夷点点头,“是这样的,人之常情,合理。”

  朱蝉衣又道:“晏琼思当初在刑部说的是前往玉灵庵烧香许愿,后续多次前往主要为还愿。而且,在玉灵庵还见到了带发修行的许玉容,俩人之前也算是朋友,一来二去经常遇到,也会说上几句话。”

  苏辛夷再一次点头。

  “如此一来,三个人与玉灵庵都有关系,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我祖父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三个人经常一前一后出现在玉灵庵,虽然大多不是同一天,但是也有同一天时,每当这個时候,他们都会请明慧师太讲经文。”

  苏辛夷有点意外,这一点确实没怎么注意,“我记得刑部卷宗上好似没写这个。”

  “是没写,因为有人动了手脚,这一段供词被抹去了。”

  苏辛夷一愣,“国公爷查到的?”

  “巧了,我祖父托付调查案卷的人,曾受过我祖父的恩惠,抹掉案卷的人,正好与他有些关系,当初这些内情他知道一点,但是在朝为官,有些事情就是睁只眼闭只眼,那时他假装不知便过去了,现在我祖父又问起此事,他便提了一句。”

  苏辛夷:……

  当初还是太子殿下亲自过问的案子,结果下头的人还敢欺上瞒下。

  瞧着苏心怡神色不好看,朱蝉衣轻叹一声,“辛夷,你以前自在惯了,也不会想到官员之间的往来往往十分复杂。在朝做官,谁能真的做到两袖清风,又有谁真的能做到问心无愧?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也不会活得太久。”Χiυmъ.cοΜ

  苏辛夷苦笑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便是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故意追究的。”

  朱蝉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除非是这件事情重新翻案再来一遍,不然忽然把当初的人揪出来,除了惊动幕后人,也不会有更多的收获。而且,咱们过河拆桥的话,以后也不会再有人给咱们递话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苏辛夷看着朱蝉衣给她一个承诺,水至清则无鱼,她懂。“那么,照你之前那样说的话,许玉容,晏琼思还有伏云是有凑在一起的时候,而且不止一次。”

  “对,这次晏琼思去见明慧师太之前,伏云就在前一天去过了。”朱蝉衣说道,“我祖父怀疑伏云肯定是通过明慧师太传达了信息给晏琼思。或者说,晏琼思通过明慧师太转达伏云什么消息。”

  “那么,晏琼思盯上江家真的是益王的意思?”

  朱蝉衣没有直接说是还是不是,道:“祖父与我说,当初猎场一事,许玉容将迷药经晏琼思的手送入猎场,然后伏云收买了襄王身边的护卫张英。上次你跟我说,给许玉容供药的是遂州的人,我们之前不太明白这三人怎么凑在一起,现在加上,明慧师太就串起来了。我祖父现在断定益王就是幕后指使,现在伏云就在襄王身边,祖父说益王怕是想要扶持襄王与太子争锋。”

  苏辛夷沉着脸,她之前就在怀疑了,但是一直缺了一环,现在明慧师太这一环扣上了,确定明慧师太是益王的人,那就能肯定伏云就是益王安插在襄王身边的人。

  所以,上辈子襄王站在容王背后支持他与太子作对,那些阴狠的计谋,是不是兜兜转转也是出自益王的手笔?

  她一直找不到的容王背后的人,是不是就是益王?

  益王在苏辛夷上辈子的记忆中只是一位远在遂州的王爷,从未在京城听闻益王的什么事迹,如果一定要说一件的话,那就是益王以庶子的身份得到了益王的爵位。

  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甚至于就连商君衍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问商君衍,知不知道容王背后还有谁的时候,商君衍明显是不知道的。

  益王上辈子的存在连商君衍都不知道,一直通过襄王掌控容王。

  襄王怎么会被益王选中?

  苏辛夷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在她看来襄王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能力,比不上太子殿下博学,比不得殿下对朝政的把控,也比不上容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唯一能被人提起来的只有两点,第一外祖父是李太师,第二便是有个受宠的母妃。

  她一直觉得就凭襄王本人怎么争得过太子殿下,不要说太子殿下,怕是容王他斗争不过。

  所以,襄王推着容王跟太子相争两败俱伤,益王在后为他铺路献计。

  益王为什么选中襄王?

  苏辛夷现在明白了,就是因为襄王本事不大性子软容易被女色所惑易掌控啊。

  襄王真的做上了皇位,益王这只手,想要操控朝政只要他再有耐心一点熬死李太师,就凭李贵妃母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上辈子益王的计谋得逞,很大的原因就是容王站出来跟太子争夺储位,同是皇上的嫡子,同样受陛下喜爱的儿子,自然有一争之力。

  所以,就给了益王施展的空间。

  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了,因为她,因为她无意中促进了容王上了太子的船,两兄弟关系越来越好,而且皇后也默许了儿子追随太子,益王这一招就行不通了。

  再加上她又提出了商队一事,结果误打误撞地又让容王发现了粮仓一事,这就拔出萝卜带出泥,将一直隐在暗中的益王渐渐地推出了水面。

  明慧师太……

  难怪几次查伏云的底细查不到,有益王这么厉害的人布局,伏云的一切只怕他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

  益王能让明慧师太为他在京城尼姑庵蛰伏这么多年,自然就能再扶起一个伏云安插进襄王身边。

  这就对上了。

  现在回想起来,商君衍只怕也是被益王给利用了,利用他的才能去斩断太子殿下的臂膀,游走在南齐各地,看上去为容王做事,但是黄雀在后啊,最后的受益者还是益王与襄王。

  苏辛夷嗤笑一声,想不到啊。

  商君衍若是知道怕是要气吐血吧?

  朱蝉衣看着苏辛夷神色变幻不停,看上去有点吓人,有些不安的开口,“辛夷,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苏辛夷闻言定下心来,看着朱蝉衣问道:“能查到明慧师太与益王往来的证据吗?”

  朱蝉衣想了想,道:“这个我得问问祖父,我不是很清楚。”

  苏辛夷点头,“应该的,那就劳烦你问问国公爷,如果能拿到最好。实在是不能,也没关系。”

  “明慧师太在玉灵庵多年,比益王年长很多,如果要查的话,只怕要从益王的生母查起。”朱蝉衣思量着说道。

  苏辛夷点头,“明慧师太的年龄确实与益王的母亲相仿,那益王的外家也在定安卫?”

  朱蝉衣也不知道于是摇摇头,“还得查。”

  “那就继续往下查。”苏辛夷看着朱蝉衣道,“当初一直查不清伏云的底细,现在想想,如果益王的生母也是定安卫的人,那布局之深令人不敢想。当初襄王前往定安卫查案,是不是也是益王的布局?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英雄救美,让他名正言顺把伏云带回京?”

  朱蝉衣也不敢想了,这会儿连呼吸都觉得紧张起来,如果真的是苏辛夷所说,就真的太吓人了。

  她定定神,看着苏辛夷道:“所以老益王的嫡子出事……”

  “那就肯定不是意外了。”苏辛夷直接说道,随即冷笑一声,“益王得了王爵,别人只说她是好运气,老益王的嫡子自己胡作非为摔伤了腿落下残疾,又说益王以前在益王府过得多么艰难,让人同情他之余,对于一个庶子承袭王爵,所有人只会说他终于熬出了头,置喙可怜他,而不会反对他。”

  朱蝉衣:……

  想想太可怕了,反正这种事情打死她也做不到想不到。

  “辛夷,那……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辛夷抿抿唇,“咱们现在只是猜疑没有证据,若想在陛下面前扳倒益王,必然要有真凭实据。以益王的心计来看,想要拿到证据会很难。”

  朱蝉衣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也没好的办法,只能说道:“那我问问祖父有没有好的办法?”

  苏辛夷摇摇头,“国公爷是个武将,文官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不过,有件事情国公爷还真的能做到。”

  “什么事情?”朱蝉衣立刻问道。

  “让国公爷将明慧师太悄悄绑走,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啊?”朱蝉衣惊呆了。

  “明慧师太肯定知道益王很多事情,如果能撬开她的嘴巴最好,如果撬不开,明慧师太的失踪也会让益王心生焦虑,只要人一着急就容易露出马脚。”苏辛夷慢慢的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先把明慧师太藏起来再说。”朱蝉衣觉得这个办法极好。

  “绑了人,立刻送出京,藏到一个益王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这个没问题,还有其他的吗?”

  “明慧师太失踪,益王肯定会让人压下消息,一个小小的尼姑庵的师太,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我们不能让益王得逞,要把明慧师太失踪的事情传播出去。”

  “逼着益王出手?”

  “也不止益王,益王沉得住气,不会轻易轻举妄动,但是晏琼思肯定沉不住气,第一步先把晏琼思逼出来,首要问题就是要解决容王与皇后娘娘的危机。”

  朱蝉衣闻言心头一颤,“你是怕益王会借着晏琼思的手拖王爷与皇后娘娘下水?”

  “不是怕,而是一定。”苏辛夷道。

  “江夫人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事情宜急不宜缓,你回去就跟国公爷打声招呼尽快动手。江夫人那边,还得麻烦朱夫人与她通消息配合。”

  事关容王与皇后,郑国公府的人一定会尽心尽力,苏辛夷不会担心。

  朱蝉衣有点坐不住了,“我这就去。”

  “不着急,今日容王才离京,我们要稳住,不能被益王察觉什么。”苏辛夷让自己稳下来,不能着急,慢慢来,跟益王比的就是耐心。

  他上辈子能藏得那么深,为了益王的爵位隐忍那么多年,她要是一着急,就容易被他抓住把柄。

  “那什么时候动手?”朱蝉衣看着苏辛夷的神色,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是她有点着急,她长这么大,没遇到过这么吓人的事情。

  她现在都觉得脚底发软。

  可怜她刚嫁人,就一脚跌进了漩涡里,没被淹死都是幸事了。

  “等江夫人那边动手。”苏心有一锤定音。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起点的话,江夫人那边无疑是最妙的地方。

  朱蝉衣不太明白,“江夫人?”

  “江二公子的婚事江家一直不乐意,如果江家在这桩婚事发现了什么,进而江夫人继续往下查不就顺理成章了?就是要逼得晏琼思再去玉灵庵找明慧师太想办法,等晏琼思见过明慧师太,就请国公爷出手把人带走。”

  朱蝉衣越想越妙,“这样的话,益王一时间也不会怀疑到咱们的头上。”

  “对,这就给了咱们从容部署的时间。只要益王因为明慧师太失踪而出手,咱们就有机会顺藤摸瓜。就算是益王不出手,也要逼着他出手。”

  这么个大祸害,绝对不能允许他继续兴风作浪。

  朱蝉衣与苏辛夷商议妥当就起身告辞,“我得缓一缓,我现在心跳的厉害,莪回王府就睡一觉,等明日我就回娘家与祖父细细商议,反正王爷离京,我心情不好回娘家,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苏辛夷听着这话哭笑不得,朱蝉衣也是拼了,为了这件事情,都不惜拿着自己的名声铺路。

  朱蝉衣急匆匆的走了,苏辛夷去了书房给太子写信,把她与朱蝉衣的对话一一写下来,殿下在南边更容易去查遂州那边的事情。

  说起来几个哥哥那边也该有消息了,怎么就一直没有回信呢?

  遂州……

  苏辛夷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希望诸事顺利。

  苏辛夷的信,依旧是张鉴亲自派人送到太子手中。

  此时,晏君初刚把商君衍从鬼门关抢回来,商君衍腹部挨了一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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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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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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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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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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