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太子入戏之后qq阅读>434:摊牌
  翁二老爷的脸色很难看,一双眼睛盯着妹妹质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家里对你有多好,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你就由着你儿子这么跟我说话?”

  翁姨娘正要开口,却听着儿子又说道:“对我姨娘好?若是真的对我姨娘好,就不该让她给人做妾,就该让我这个做儿子的能喊一声娘而不是姨娘!这就是翁家的好?我瞧着这好也不过如此。”

  翁姨娘跟翁二老爷的脸色难看的有一比,随即翁二老爷怒道:“你以为当初家里没阻止她?是她自己非要死活给人做妾。”

  “那也是没真心要阻止,要是有如今你们算计我姨娘与我们兄妹的心思,当初姨娘怕是也做不了。归根究底,翁家不也是觉得苏家是门好亲事,只是做妾到底不光彩,所以你们就把救命之恩那点事情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苏滁这话说得可谓是十分刻薄,翁二老爷好悬没给气过去。

  翁姨娘侧头看着儿子,想要说什么,但是瞧着儿子对着她微微摇头,翁姨娘一瞬间灵光闪过,立刻看着二哥就道:“滁儿说得对,当初我是闹绝食,但是大嫂与二嫂偷偷给我送吃的,还安慰我做得没错,这些年我一直感恩翁家对我的情谊,所以我哭着闹着想要把女儿嫁回去,想要儿子娶翁家的女儿。”

  翁二老爷神色一变,“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是你自己想要把孩子送回翁家。”

  翁姨娘闻言心头一梗,这件事情几乎是他们母子三人之间最大的隔阂,她哭着说道:“是,是我鬼迷了心窍,想要把孩子送回翁家,不就是想着能与娘家的关系更亲近点。但是,二哥,做人得讲良心,要是你们死活不同意我能非要这么做?大嫂表面上不喜欢这婚事,不想要她的儿子娶我的女儿,可是转头她身边的管事妈妈就说她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怕外头觉得翁家的嫡长子娶个庶女面上无光,所以才做做面子事儿摆出一副不喜这婚事的样子给人看,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苏滁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他跟妹妹一直以为就是姨娘想要给自己找个靠山,想要继续依靠翁家,所以才非要妹妹嫁回去。

  苏滁到底是年轻,此时就有些压不住了,他满面火气地看着翁二老爷,“原来竟是这样,好,真是好,翁家正反两张脸,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把我们苏家的人当成什么?能由着你们几次算计?这事儿我要跟父亲说,我倒要看看翁家怎么跟苏家交代!”

  “不可!”

  “滁儿,不可!”

  翁二老爷跟翁姨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

  苏滁冷笑一声,看着翁姨娘,“姨娘,你现在还糊涂吗?翁家打从一开始就没拿着你当一回事儿,或许从你一定要跟着父亲开始,他们就不把你当翁家正经姑娘了!”….翁姨娘这么聪明的人,她又不傻,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她就隐隐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一直自己骗自己。

  那时,她跟三夫人的关系十分的恶劣,在整个国公府也没有后路没有依靠,就算是她喜欢的男人,就算是三爷也喜欢她,但是也不会为了她让三夫人下了脸面,那些年她是真的觉得很难,所以娘家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被儿子一掌将这个泡沫劈开,翁姨娘只觉得从头到脚的伪装都被撕开了,这是她最后的体面,也没了。

  翁姨娘身子一软坐回椅子里,双眼无声地往下流泪。

  苏滁一见眼眶也红了,于是更厌恶翁家,他看着翁二老爷怒道:“这是翁家最后的机会,我只是转达父亲的意思,翁家愿意配合至少还有一条明路,如果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就不要怪苏家翻脸无情。”

  苏滁说完过去扶起翁姨娘,“姨娘,我今日出门前母亲把我叫过我,她跟我说,我的婚事也很快就会定下来,您这个做姨娘的也该回府了。您以前住的院子,母亲也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遍,您跟我回去吧。”

  翁姨娘抬头看着儿子,嘴角牵了牵,想要笑一笑,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以前巴不得能回国公府,但是现在却一点也不愿意回去。

  但是,她要是不回去,儿子娶妻后,他们小夫妻在府里怎么抬起头?还有女儿,这次的事情也是受了她的牵连,怀着身孕还要奔波。

  翁姨娘一直认为能帮衬自己的娘家,却在紧要关头落井下石,她为了自己的私利对不住的儿女却伸手拉住了她跌下悬崖。

  翁姨娘一直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但是只有这一刻她后悔了。

  当年,若不是她对三爷一见钟情,没有非要以救命之恩裹胁,以翁家当初的情景,她也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她的儿女也会是嫡出的子嗣,能抬头挺胸好好地站在人前。

  翁姨娘强忍着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姨娘。”苏滁拿出帕子给姨娘轻轻擦擦眼泪,“别担心,母亲亲自让人给您收拾院子,就是愿意让您回府,只要您回去后好好地过日子,以后会更好的。”

  翁二老爷一见立刻说道:“小妹,这话你听听就算了,你也不想想,你跟苏三夫人争了一辈子,她能轻易放过你?你可不要糊涂啊。”

  苏滁抬头,冷冷的看着翁二老爷,“翁二老爷这话,我看着今日没必要谈了,我这就带着姨娘回去,跟我父亲回禀,让他不用再顾念旧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姨娘,我们走!”

  苏滁扶着翁姨娘就往外走,翁二老爷就要把人拦住,却不想苏滁可不是当初文弱书生了,肩膀用力一撞,这么多年纵情酒色的翁二老爷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翁姨娘这次没有回头,跟着儿子走了。

  没有去看也没去听她的二哥嘴里那么不怎么舒服的话,走出了二门,翁姨娘脚步停下来,抬头看着儿子,“滁儿,你……”

  “姨娘。”苏滁此时已经比翁姨娘高出一个头,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眼神也放缓了,“跟儿子回家吧。”

  翁姨娘嘴唇抖了抖,她哪有什么脸面回去,但是却不得不回去。

  苏滁扶着翁姨娘上了马车,让人看好了翁二老爷,看来他还是太年轻,镇不住人,这件事情还是要父亲来办才好。

  苏辛夷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心中颇为唏嘘,回头想想,上辈子翁姨娘一条路走到黑,只管要紧的还是苏希仙嫁回了翁家,错误已经铸就,无法回头了。

  这辈子,苏希仙没有嫁去翁家,事情便有了转机,而且这次她能及时改变立场护着孩子,也算是还有几分母亲的觉悟吧。

  “翁姨娘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苏辛夷看着晏君初问道。

  晏君初捏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这才开口说道:“苏滁还差点火候,事情还是你三伯办下来的,就翁二老爷那样的性子,哪里经得起三伯的威吓。”

  “那翁家愿意出来作证了?那可有什么证据?”苏辛夷最关心这个。

  “翁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到底有大世家的底蕴跟见识,可不是益王三两句话就能糊弄的人,翁家手里有一封信,还有一件信物。”

  苏辛夷眼睛一亮,“这样的话,益王就该真的要着急了。”

  粮仓的事情有鹿鸣林一力扛下,但是现有晏陵告御状,现在翁家又给一击,如果许玉容跟明慧师太那边松口,这次益王肯定是没得跑了。

  “就是要他狗急跳墙。”晏君初瞧着苏辛夷落下的棋子,这可不像是不怎么会下棋的人走的棋路,他不紧不慢地跟着落下一子。

  苏辛夷现在的思绪完全不在棋盘上了,她二指夹着棋子,眼里却在发呆,慢慢开口说道:“这回怕是不容易了,许玉容给益王做走狗,是因为她在京城已经没有退路,不管如何名声已经毁了,与其背叛益王,我觉得以她的性子大概会一条路走到黑,至于明慧师太就更不好说了,她在京城潜伏这么多年,怕是也不会轻易背叛。”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要试一试,人总有短处。”晏君初捡起吃掉的棋子,笑,“你这局输了。”

  苏辛夷也不恼,将棋子放下,“殿下厉害。”

  晏君初摇头,将棋子收回棋盒,“益王那边已经有动静,估摸着想要把李纪弄回京,如今就有人在父皇面前替他说情,应该是李太师的人出手了。”

  苏辛夷皱眉,“我就是想不明白,益王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哪里都能掺和一手。”

  “不是益王,而是老益王留下的人脉。”晏君初道,“你没见过老益王,当年先帝在位时,朝堂不稳,储位之争很是激烈,老益王虽然是先帝的幼子,但是却十分精明跟慎重,后来也是他旗帜鲜明站在父皇这边,大力支持父皇,所以父皇登上了帝位。老益王知道飞鸟尽良弓藏,于是主动请缨去遂州,当年遂州并不是肥沃之地,也等于变相地放逐自己。”….苏辛夷还真不知道这些,静静地听着殿下说。

  “作为先帝的幼子,先帝对老益王十分偏宠,但是老益王为了自保就表现出一副对帝位毫无兴趣的样子,因此蒙骗了很多人。”

  苏辛夷听到这里就有些懂了,看着晏君初说道:“老益王当年选择退一步,但是并不是真的毫无争位之心。”

  太子微微颔首。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辛夷又道:“那就真是令人好奇,当初益王用了什么办法,让老益王不仅将爵位传给他,还能把人脉也给了他。”

  晏君初的指尖垫着桌面,笑了笑道:“益王行事阴狠毒辣,大约是拿着晏陵的性命威胁,老益王对这个长子十分疼爱,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用这个作为交换也是能理解的。”

  苏辛夷想着殿下说的有道理,“但是,老益王过世这么久,益王还能不动晏陵,以益王的性子不该是这样,那就是他心有忌惮。看来,老益王应该是还有后手,但是瞧着晏陵似乎并不知情。”

  晏君初看着辛夷,“你若是见过晏陵就能明白了,他的性子确实不适合这些争斗,被老益王养的有点太过于天真,吃过大亏之后,又有些矫枉过正,现在对谁都疑神疑鬼。”

  苏辛夷默,若是这样那就不好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笑。

  晏君初就道:“不用太担心,翁家既然站出来,不用等到明日益王那边就会着火了。”

  “殿下不是说李太师的人出手了?”

  “李纪还未回京,益王的承诺尚不知真假,李太师如此狡猾必然不会轻易涉险,若是益王真的要倒,他肯定不会出手相救。”

  说到这里看着辛夷,晏君初笑道:“若说这个,得多谢你当初把这个消息说给我,我已经让人去了李纪流放之地,他们想要把人弄走可不容易。”

  苏辛夷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安排了人过去,她开口说道:“那殿下安排人过去,会不会被人察觉?”

  “无妨。”晏君初并不怎么担心,“若是能抓住益王的人现行,便是被人知道也没事,若是益王的人不动手,咱们的人也不会露面。”

  苏辛夷松口气,“如此最好,那父皇那边会怎么处置?”

  “看朝臣们怎么吵吧?大概得吵到过完年,且有的等呢。”

  听着殿下语气中的讥讽,苏辛夷没忍住差点笑出来,“正好要过年,就当是看戏了,反正被夹在火上烤的也不是咱们。”

  苏辛夷说道这里一顿,“不过,晏琼思的事情,真的传出去没关系吗?”

  “无妨,你只管让人去做。”

  “不是我做,是容王妃。”

  “有郑国公在,没事。”晏君初抬眼看着辛夷,“也不是没事,皇后娘娘那边怕是要找你,晏琼思她应该还会试图捞一把,你只管把容王搬出来,让皇后娘娘压下这份心。”琇書網

  苏辛夷听着殿下的口吻,˙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于是轻轻颔首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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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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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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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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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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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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