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他也是格桑一族的勇士。
温楹拽着她挤进了赌盘前,找到了她的兄长温彧跟她说的奴隶,正准备把整个荷包押上去,却有一人的速度比她还要快。
“哎呀,没想到温小姐也看上了十号奴隶啊,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好像我比较快呢。”
温楹瞪大了双眸,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来人。
“林慕雪,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林慕雪抬着下巴,“真是可笑,又不是你先看中的,他就是你的了。”
负责登记的下人把十号木牌递给了林慕雪,气得温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林慕雪那张得意的脸。
姜婉假惺惺地劝道:“温小姐,不过一个奴隶罢了,有什么可争的?”
“是呀,温小姐若是真心喜欢,给你也不是不行。”
说着,林慕雪果真把那木牌递了过来,但温楹能接吗?
不仅不能接,她还得咽下这口恶气。
如果不然,她就成了小肚鸡肠、胡搅蛮缠的泼妇了。
林慕雪也是看准了她不会接,得意洋洋地把木牌收了回去。
这可把温楹气的,险些就要冲上去找林慕雪算账,被姜媱拉了回来。
“算了小楹儿,就像我三姐说的,不过是个奴隶,人家要抢,给她们就是了。”
姜婉和林慕雪表情一僵,齐齐剜了姜媱一眼。
温楹当然不能跟她们打起来,愤愤道:“我就是气不过,哥哥说了,十号是最有可能赢的了。”
“那可未必。”
林慕雪一听姜媱这话,顿时就怒了。
“姜媱,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的十号会输?”
林慕雪还真不是故意针对温楹,她一早便得了内幕消息,知晓这十号奴隶最是骁勇,所以才赶着来押注。
她看中的人,岂容姜媱来说三道四?
姜媱却是笑了,“那林小姐敢不敢来赌一把?”
林慕雪眉头一皱,“赌什么?”
“就赌我们俩押的奴隶谁赢。”
姜婉微微蹙眉,刚想让林慕雪拒绝,她却一口应下。
“好啊!赌就赌!还怕了你不成?”
林慕雪鄙夷地看着她,“不过姜媱,你还有钱下注吗?”
姜媱确实没钱,正准备开口跟温楹借,她却先一步把手里的荷包塞在姜媱手上,咬牙切齿道:“姜小媱,你给我弄死她!”
姜媱无声地笑了笑,走到了赌盘前,扫了一眼,最后像是随便挑了个人一样,把荷包放在了十九号的空格里。
姜婉看着她的动作,没什么毛病,但又觉得好像哪里都有问题。
“既然要赌,也得有个彩头吧。”
拿着木牌回来的姜媱笑眯眯地看着林慕雪,“林小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林慕雪嗤笑,“你说吧,要什么彩头?”
温楹正在绞尽脑汁地想阴招,却听姜媱道:“不若,输的人给赢的人一万两如何?”
姜婉一愣。
林慕雪也是一愣,嘲讽道:“你想钱想疯了吧?”
“林小姐应是不应?”
应!
为何不应?
林慕雪已经笃定姜媱输定了,什么十九号,听都没听过。
不过一万两银子,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更在乎的,是当众狠狠地打姜媱的脸。m.χIùmЬ.CǒM
等她们俩走了,温楹才恨铁不成钢道:“姜小媱,你怎么回事?要什么一万两,你应该让林慕雪跪下来跟我们磕头认错啊!”
姜媱拍拍她的肩膀,“小楹儿,教你个道理,真金白银,可比那些虚无的东西有用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姜媱是真的穷。
众人各自落席,姜婉和林慕雪就在她们不远处,隔着人群朝她们投来了挑衅的目光。
温楹却越想越不对劲,忐忑道:“姜小媱,你那个十九号,有把握吗?”
钱是小事,输了面子是大事啊!
“放心吧,”姜媱目光灼灼地看着斗兽场的少年,“我对他很有信心。”
准确来说,她对前世的记忆很有信心。
台上的王公贵族谈笑风生,台下的斗兽场殊死搏杀,谁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少年一战成名,从一个卑微如草芥的奴隶,成为李承言的左膀右臂。
姜媱要做的,就是先李承言一步,把朝弋抢过来,收为己用。
另一侧,姜媱和林慕雪的打赌已经传开了。
一名白衣男子气恼无奈,“温楹这小丫头,早跟她说了十号十号,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李承庭拍了拍温彧的肩膀,笑眯眯道:“阿彧啊,算了,十号也未必能赢。再说了,媱媱不是也选了个奴隶,打算跟林慕雪一较高下吗?”
一旁的李承言眉头一皱,似乎没想到姜媱会掺和这种事。
斗兽场上最高的阁楼上,豫亲王晃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看着台下的闹剧。
“今年的斗兽宴,似乎格外热闹呢。”
一名黑衣男子坐在他身后,半块面具遮挡了他的容颜。
“连沈厌都来了,能不热闹吗?”
豫亲王李励笑了一声,面容儒雅,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却喜欢残忍刺激的事物。
“他这次来,应该就是为了那件事吧?”
黑衣男子听着他无所谓的语气,眉头微蹙,声音也沉了几分。
“豫亲王,沈厌可不是好惹的,若真让他查出了那批兵器的来路,你我都得死。”
李励纵声一笑,“放心吧玉阁主,我还没有我六哥那么蠢。”
李励的六哥,便是那个意图谋反的韩亲王。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若是让沈厌找到了会格桑语的人,从我那个被抓的手下那里严刑逼供,你我都逃不了。”
玉无殇和李励交易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近两年来处处受沈厌掣肘,玉无殇都快被他逼疯了。
这次李励要一批兵器,他派了一个格桑人押送入京,哪怕一再小心,还是被沈厌截了。
好在那个格桑人根本不会中原话,格桑语极难学,除了格桑族人,谁也不会,这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
李励收了笑意,指着台下的斗兽场。
“所有格桑奴隶,全都在里面,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玉无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但愿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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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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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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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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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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