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唐末狐臣男主做弓干嘛>第两百七十五章 妇人心思
  清晨的阳光照在宫顶垂脊,几只鸟儿欢快的在宫顶蹦跳,急急匆匆啼鸣声里,下方宫檐,一个宦官迈着小步前行,身后还有着宫里仆人的衣裳,低垂脸的身影。

  一路上宦官四下顾盼,小声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见到一队侍卫过去,手悄然在臀侧招了招,让对方跟紧一些。

  不久,绕开巡视的路线,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穿梭过一道月牙门,那边花圃草坪,碎石铺砌的小道两侧还有许多盆栽。

  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正摘下一片花瓣,仔细端详俏脸,略有哀戚愁容,如今她从皇后变成了太后,说起来尊贵,实则有着心底有着解不开的哀愁,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不动声色的继续带着侍女漫步花间。

  “启禀太后,人带到了。”

  换做这样场合,宦官的职责是要通报来人名讳官职,眼下如此,大抵是受了何太后叮嘱,她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来人,正是兵部侍郎崔远。

  “拜见太后。”

  非正式场合,男子仍旧恭恭敬敬的拱手行去一礼,随后又很快遮掩下去,跟着妇人帮忙除草浇水,像宫中劳作之人。

  这般熟练,想来也是来过几次了。

  “今日早朝,梁王身子怎的?走路的模样有些别扭,外面可有什么传闻?”

  何太后摘下几片花瓣放去侍女篮子里,又拿了剪子,修理起面前的盆栽,跨进圃间拔着杂草的崔远没有抬头。

  他声音很轻:“梁王今日走动的模样确实有些古怪,可外面并没有传闻。”

  “可还有其他?”

  何太后停了停手中剪子,看着剪开的枝叶,目光有些出神。

  丈夫的死......太子的死......其余九位皇子,还有不知消息的幼子,她能撑到如今没有倒下,就是心里那一口气,以及如何保住如今的陛下。

  单靠她一人,肯定无法成事,唯有联络朝中大臣,若有可能,她不惜命也要搏上一搏。

  今日早朝,她随皇帝上朝听政,见到朱温走路怪异,双腿在袍摆下微微岔开,脚底也轻拿轻放,还以为对方身体出了什么病症,这才心腹出宫,托人将兵部侍郎招进宫问问清楚。

  听到没有任何传闻,心里终究是遗憾的,随后便问起其他,刚才那番话,就是暗指朝中大臣有多少愿意为朝廷出力,除掉朱温。

  “太后,如今朝中局势,你也看到了,许多文武已投到朱温麾下,臣不敢随意试探,不过原先那批人,始终还是站在陛下这边,不过......”

  “不过什么?”何太后微微抬了抬眼帘,目光清澈。

  崔远务实,有什么基本都会说出,他话语顿了顿,“太后,从长安迁来洛阳的朝臣手中俱无兵权,想要成事,着实太难。不过,若是手中握有兵权的人能站过来,或许能行险一搏。”

  “侍郎可有相中之人。”

  “算.....算有一个。”

  “何人?”

  “尚书令,耿青!”见何太后蹙起秀眉,蕴起了怒意,崔远急忙解释,“太后,臣说他,并非没有道理,岂听臣下分析。”

  崔远拔起一根杂草,抖了抖根茎上的泥块,压低了嗓音:“外人看来,尚书令与朱温兄弟相称,时常出入梁王府,可据臣观察,尚书令极少为朱温谋事,甚至公务也懒得理会,不争权不争利,是以何为?”

  何太后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打断,继续听他说下去。

  “......尚书令双十有三,也算三朝老臣,若是将黄贼那份算上,那就是四朝,如此动乱之下,稳居朝廷而屹立不倒,其手段岂能不高明?臣观之,朱温留他,是想系在身边,不放其自由,而尚书令自然明白这点,所以浑浑噩噩度日,明面上,依旧与朱温保持兄弟关系。”

  “侍郎这番话有些道理,可光这些,不可足信。”

  “臣也有推测。”

  崔远说这番话,自然不是信口胡诌,搪塞这位太后,“当年先帝遣尚书令去往陇右,后来尚书令蛊惑陇右兵将打回长安,逼走陛下去往华州,可他并未占据长安,约束陇州兵将纪律,后来上书先帝,口中依旧自称臣,可见,他心里多少还是有朝廷的。只是当年他为何这般做,或许只有他和先帝知道其中巨细。”Χiυmъ.cοΜ

  “只有这一点?”

  “自然不是,太后稍待。”崔远蹲在地上看了看四周,继续道:“后来尚书令为救母去往河中府,回城时遇上朱温追杀杨复恭,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但传闻两边对峙了许久,之后,尚书令便带了家眷来长安住下,随后就是迁都之事,太后,你将洛阳这段时日尚书令表现合起来看,是否觉得,此人当日也是迫不得已才投到朱温麾下?”

  何太后沉默一阵,她做为女流之辈,以前都是丈夫说些朝堂的事给她听,不需要她去思考,眼下琢磨起来,也颇为费脑的,过得片刻,妇人才一点一点想通这些关节,但始终不相信那个曾经反攻长安,又与蒋玄晖逼过宫的人,为何帮助她。

  “侍郎之言仅是猜测,想要诛除朱温,你我只有一次机会。”

  “可只有他手中有兵权,其余俱是朱温心腹。”

  “那试试接触其麾下领军之将?”

  “太后不知,那杨怀雄,是尚书令从僖宗时便结识之人,此人原是绿林高手,后来入了刑部做了总捕,升迁无望,是耿青将其一手提到了独掌一军地步,他岂会背叛?何况这种事,是否能成都是未知,此人绝不会冒险与臣同谋,除非尚书令开口。”

  何太后到底是女流,接触政事才在月余开始,权衡利弊上,并不是那些朝臣那般周全,只是凭着女人的喜恶来判断。

  犹豫了许久,银牙紧咬,目光终于有些坚定。

  “那侍郎可以去试探一番,若是不成,便不可太多牵扯。”

  “是。”

  崔远悄然行了一礼,便告辞跟随先前那个宦官离开。何太后也收拾了下心情,将剪子交给侍女,看着修剪好的盆栽,指尖捻着一些杂屑丢下地面,轻柔缓慢走到前面廊道,站在栅栏前,望着蝴蝶飞舞的花圃,站立了许久,想着过往一些事,丈夫、孩子......

  久久未回过神来。

  .......

  到的下午,一辆马车从崔府侧院悄然驶出,在写有‘耿’字门匾的府邸侧院停下,着人递上了拜帖,不久,府中管事回来,隔着门扇缝隙摇朝门口恭敬行礼的官员摇了摇头。

  “崔侍郎,我主家说他不在.....您请回吧。”

  崔远:“......”

  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下来,明显的病句,应该是有意为之,好让他知难而退。

  ‘好说歹说征得太后同意,哪里想到,还没见上一面,就被拒绝了。’

  崔远叹了口气,走上马车,催促车夫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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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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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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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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