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埃德加却表现出来了一种茫然,并且道:“先生,刚刚,有客人来过吗?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忘记了。
完全不记得了……不仅仅只是埃德加,甚至是刚刚给他刮胡子的美丽女佣,甚至在这所庄园之中担兼职司机的壮汉保镖,都说没有见到有人来过。
尤里自己坐在了书房之中发着呆,但即使是书房,这里也布置得像是宫廷一样。
他旁边就摆着了那个据说可以动用在迪卡比家族之中属于继承人的全部资产,以及家族总资产百分之十五部分的印章。
“埃德加……我的个人资产有多少?”尤里下意识地问道。
“先生,您的个人资产有将近四十一亿欧元。”
“家族……家族呢?”
“这恐怕需要化费一段时间从新核算才能够得到准确的数字。”埃德加恭敬地道:“先生,国际市场一直都在变幻,具体的统计数字,在年底的家宴上,应该能做好。不过去年统计的数字是七百五十四亿欧元。”
百分之十五……七百五十四亿……欧元……
尤里不得不用双手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平复一些。埃德加却很好地尽着自己的本份道:“先生,您是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对了……这个庄园还有私人医生。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下。你先出去吧。”尤里定了定神道。
埃德加点了点头,他的双手贴着大腿,略微地弯腰一下,便笔直地离开了这间书房。
尤里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躺着般地靠在了椅子背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吊饰……就这样的吊饰,以他曾经在美术馆工作过的那份薪水,可能就要十年八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买得起吧?
但是。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尤里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知道,这样一个月的极尽奢华,几乎是用了他的一切换来的。
……
……
大楼内,安娜等待着电梯显示屏上显示她需要最终达到楼层的数字出现。
叮——!
她走出了电梯,但是电梯门外已经有两名男子守在了这里。并且两个男人动作十分娴熟地前后用着扫描器,扫描着她的身体。
但她似乎有些不满,“我需要每次都这样来一次吗?”
“安娜小姐,你应该知道,除了先生的家人之外,不管是谁,都需要进行这个步骤的。”其中一人不轻不重地道。
另一位此时则是淡然道:“可以了,安娜小姐。叶菲姆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安娜轻笑了一声,玩味地道:“还好我和你们老板上/床的时候,你们不是在旁边看着,不然我想就算你老板强壮得像是一头棕熊,我也高/潮不起来。”
他们当作是没有听见。
返回到了电梯口的一左一右,像是一座雕像。
安雅也收回了目光,走入了这充满可科技感的房间之中——这里面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玻璃幕墙,而这栋大楼的高度,也足够让这里能够看到很辽阔的视线。
“回来了。”
这时候,房间通往上层的旋梯位置,一位粗壮……其实应该是膘肥的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了下来。
“事情解决了?”他接着说道。
安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带着一丝抚媚的笑容,忽然伸出手指缓缓地按在了自己的****上……缓缓地移动下来,一顿又一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颗子弹。”
叶菲姆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便朝着旁边的吧台走去,他忽然道:“那家伙原本开价是多少?”xǐυmь.℃òm
“一千万欧元。”
叶菲姆听了听,也没有什么表情,单纯像只是听过了一般。
他取出了两个杯子,拔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之后,才走到了安娜的面前,送来了一杯,“你应该为他哀悼一下的,安娜小姐。”
安娜微微一笑,把手上的酒杯轻轻地在叶菲姆的杯子上碰了碰,“不是我们吗?”
“尤里这样死了实在太可惜了。”叶菲姆耸耸肩道:“不过可惜归可惜,但我也不喜欢不听话的家伙。过来,我让你看点东西。”
说着,叶菲姆朝着房间的一角走去——那是靠近玻璃幕墙前的一角。
这里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用白布盖着。安娜似乎是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目光不由得生亮起来。
“掀开看看。”
叶菲姆却朝着旁边的沙发走去。
安娜走前一步,把架子上的白布掀开——《无名的女郎》
安娜眼中闪过了一丝痴迷般的色彩,伸出手指在这幅画的画框上轻轻地滑下,“太美丽了……这里是美术馆的……无名的女郎。”
“不。”
不料叶菲姆此时却淡然地道:“这是尤里画的。”
安娜一愣,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莫斯科的大鳄,“尤里?”
叶菲姆这才轻笑道:“所以我才说,尤里死了有点可惜。”
安娜依然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道:“后天的拍卖会,你该不会是打算拍卖这幅赝品?”
“谁说是赝品?”叶菲姆缓缓地道:“画从美术馆被F&C盗走了,现在F&C拿出来拍卖,那么它就是真的。”
“我知道你可惜什么了。”
安娜带着迷人的笑容,走到了叶菲姆的面前,她甚至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最后跨坐在了叶菲姆的身上,“你原本应该拥有很多很多的《无名的女郎》才对。我确实不应该就这样让尤里去见上帝的……因为他真的做到了。”
她本来以为,叶菲姆会在拍卖会上贩卖真正的那幅被盗的画,然后用着尤里创作的赝品,再找一批不懂行但却暴富的家伙,再赚一大笔的钱。
却没有想到——尤里竟然以假乱真,做到了几乎完美般的模仿。
甚至刚才,如果不是叶菲姆亲口说出,她……她其实已经被骗了过去。
既然骗得了她,自然骗得了绝大部分的收藏家……不,是所有。
没有绝大部分才对。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安娜目光一转,低着头,依然媚笑道:“我想我应该好好补偿你的。”
叶菲姆却道:“不用,后天的拍卖会,你帮我好好地叫拍就行,我约了人吃饭。马上就要出去。”
……
……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敢把我锁在这里?我要见你们的总统!放我出去!”
警察局里头,有人大喊着。
于是刚刚因为美术馆的事情而辛苦了半天,才回来的年轻探员叶尔戈不由得骤起眉头地问着同僚,“这家伙什么回事?”
“天知道,这家伙在便利店偷东西被抓住了……说什么自己是贵族的后代,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还要见咱们的总统先生……我还是沙皇的血脉呢!哈哈!”
叶尔戈耸耸肩,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向了维克多警长的办公室之中。(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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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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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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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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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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