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守夜人】奥托,确实没有出乎公主殿下的意料。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黑色长刀,看着自称为神的【谢嘉图】淡然说道:“在没有看见离开的路之前,我不打算和任何一方合作。”
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谢嘉图】微微一笑,手握着善恶天秤的他口中默念着什么……很快,最后的密室的一面墙壁上的砖石,开始一跨块地折叠收缩起来。
那看起来并不像是门,单纯地看起来只像是缺口一样的东西,只是它的上面覆盖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它看起来并不相识什么安全的东西。
“这既是离开的通道?”【守夜人】奥托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这样诡异的缺口充满了不信任。
【谢嘉图】随意笑道:“人类,我允许你疑惑,但你应该能更聪明一些,自己证明这就是离开的路……你没有使用过它,并不代表这里没有人使用过它,前往外边的世界。”
【守夜人】奥托二话不说就朝着公主殿下看来,同时飞快地思考着几种可能。
这个如今孤立无援的公主,很有可能给出相反的答案,但也很有可能给出正确的答案,但自己却无法把握它的真实性。
她会想要拉拢自己,而将这个缺口说成是陷阱。但她也有知道这缺口里面是一个陷阱,但为了铲除一个潜在的敌人,而承认这个缺口就是离开的路。
她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将会让自己陷入选择的困难当中——从开始,【守夜人】就不信任【谢嘉图】的说话,如今连公主殿下的话也不可尽信。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吗,为什么还要犹豫。”【谢嘉图】微微一笑,眼中却有着嘲弄之色。
对此,【守夜人】只是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却想着伊本招了招手……伊本顿时打了个激灵,滑头有机智的他顿时就明白了【守夜人】的意图,本能地就哆嗦了起来。
这家伙是想让自己去探路啊……会死的啊!
“先、先生,我是如此的忠诚……”伊本顿时换上了一副悲痛的神情,“您看,你什么都没有给我,可是我也跟你来到这里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的良心会一定会责备你的……”
“没事,我没有良心。”【守夜人】耸了耸肩,也不知道用了怎么的技巧,闪身就出现在了伊本的身后,黑色的长刀悄然无声地就架在了伊本的脖子之上,“你看这把刀锋利吗。”
“锋…锋利……”伊本惊恐地咽了口口水。
【守夜人】奥托此时贴到了伊本的背后,在他的肩膀边上淡然说道:“如果用它来割掉你的脑袋,你说方便吗。”
“方方……方便……”伊本双腿直接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那你知道怎么办了吧。”【守夜人】奥托淡然说道:“这就是通往沙漠之外地方的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沙漠之外的地方吗?去吧,外边有你所想要的一切。”
伊本脸色煞白,看了一眼脖子下的黑色锋利长刀,一滴冷汗流下,怯生生地便往前走去……走向那墙面的白雾缺口处。
与此同时,【守夜人】奥托却悄悄地打量着公主殿下的反应——他发现自己居然未能从公主殿下的反应上看出来点什么。
不管这通道到底是陷阱还是真的通道,她也未曾在神色之间展露……这让【守夜人】奥托不禁低声嘀咕起来,“可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公主。”
【谢嘉图】此时颇有有趣地看着这一幕,同时挥了挥手,只见一道十字的闪光骤然闪现,随后直接刺入了倒地不起的鹰头人身法老的身上,将它牢牢钉着。
它的身体似乎因为痛楚的刺激而动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没有了动静……公主殿下眉略微一跳,可神色依然平静——另一边的雅曼拉娜仍自神志不清,低着头静坐不动,像是人偶。
最后的密室当中,人并不多,却有着极为精彩的事情上演着,让这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特别的缓慢……或许是伊本的脚本实在太过缓慢。
但再缓慢的步速,也中有走完的时候——快要走到墙面缺口的瞬间,伊本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身,跪在地上,痛苦着求饶道:“先生,我做不到,我真得做不到……我不想死!求求你,我真得不想死啊……”
“别废话,我马上砍了你的脑袋!”【守夜人】奥托声音瞬时沉了下来。
见求饶不成,伊本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疯狂之色,“既然这样……那我也找个人给你探探路好了,先生!”
伊本起身,快跑,一下子冲到了失神的雅曼拉娜的身边,将她拦腰抱起,随后二话不说就冲向了墙面的缺口未知。
这个举动,让冷眼旁观的公主殿下不禁脸色微变……至于【谢嘉图】此时则是轻哼了一声,直接便叱道:“凡人,你敢!”
【谢嘉图】此时手掌顿时就直接望伊本的后颈隔空抓去,见此一幕,【守夜人】奥托却猛然朝着【谢嘉图】扔出了什么东西,并且大喝一声:“接着!”
人…甚至神,大概是有很奇怪的时候——比如说,在突然之间听到【接着】这种词汇的语句的瞬间。
【谢嘉图】未能抓住伊本,却将【守夜人】此时抛出的东西,抓在了手掌当中……他下意识地翻开手掌一看,脸色顿时微变。
高热,高亮——他手中所抓之物,赫然是……炸弹。
爆炸之物,人类至今为止所掌握的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爆炸,在人类科学的领域上,远远没有找到它最终的上限——或许,爆炸的威力可以是无穷的大。
当然,要做到无穷大自然需要无穷多的材料——【谢嘉图】此时下意识接住的显然做不到无穷的上限,但天知道【守夜人】奥托是用了些什么材料来制作的这枚炸弹?
嘭——!
巨响……最后的密室在摇动,恐怖的气浪自【谢嘉图】为中心四散而开,冲击波直接将众人吹翻,撞向了墙壁。
他们一下子头昏目眩,脚步不稳,甚至听不见任何的东西,就连视线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朦胧之中,在爆炸之处,只看见一道身影倒在了地上……那赫然是身穿着天秤黄金甲的【谢嘉图】。
他此时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直到好一会儿,伊本才缓了过来,看着【守夜人】奥托飞快地说道:“先生,你干掉他了吗?!”
“你们…是商量好的?”
另一道声音传来,赫然是自地上狼狈爬起的公主殿下——从伊本突然发难开始抱起雅曼拉娜冲向缺口,到【守夜人】突然扔出炸弹,都是在一瞬间完成,这是一种高度的默契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不知道。”伊本耸耸肩:“我只是听到了先生的声音……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另一道声音提示我这样做的,我就只能照着做了,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死?”
“腹语吗……”公主殿下若有所思,看着神秘的【守夜人】,不无赞叹地道:“你身上的秘密看来一点也不少……你怎么知道用这种方法可以试出来这个出口是假的?”
“比起相信能说话的你,我更加相信沉默的你。”【守夜人】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公主殿下却知道他所指的是此时神志不清的雅曼拉娜……公主殿下苦笑了一声,随后朝着倒在地上的【谢嘉图】小心靠近。
谁也不知道,炸弹是否真的炸死了他……或许在黄金甲的保护之下,他只是昏厥了。
但【守夜人】此时却跨步上前,以手中的黑刀挡住了公主殿下的路,“你想要拿天秤对吗。”
公主殿下直接出手,【守夜人】奥托反应也快。
几个错落之间,公主殿下不禁发现,她已经被这个神秘的男人轻易制服——完全并非对方的力量远超于她,单纯只是那炉火纯青的恐怖技巧。
公主殿下皱眉道:“他生死未明,你就着急着要内讧了吗?”
“我们可一直不是合作的关系。”【守夜人】奥托淡然道:“天秤,我拿……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就和我内讧的话。”
公主殿下自知不敌,此时咬咬牙,冷哼一声,“放开!”
【守夜人】奥托耸耸肩,手掌一松,公主殿下瞬间后退,目无表情,“天秤,你要就拿去。”
“失礼了。”【守夜人】点了点头,神情也在此时变得凝重起来,转身靠近到了【谢嘉图】的面前,伸出黑刀去挑开他的手臂,准备接触【善恶的天秤】。
只是此时【谢嘉图】的手臂却突然动了一动……【守夜人】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提起黑刀准备刺向【谢嘉图】的眼睛之处。
“我不是……”
只听见【谢嘉图】的口中虚弱地吐出了几个字来……眼看着黑刀就要刺破他的眼睛,【守夜人】奥托却猛然一停,刀尖几乎挨到了他的眼球位置,惊险万分。
“你是……谢嘉图?”【守夜人】奥托声音一沉,但并没有挪开黑刀:“刚才的那个家伙呢?”
“塞特……本身就很虚弱……”【谢嘉图】……谢嘉图此时虚弱地说道:“它出来一次不容易,只是这么多年来它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增强,有些时候我很难能够压制得了它……刚才的爆炸让它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才让我的身体保住……”
【守夜人】一动不动,似在思考对方说话的真实性。
“你真的是大祭司?”公主殿下却走上前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
“我无法证明。”此时的他叹了口气道:“就像你也无法证明自己到底是哪一个一样,雅曼拉娜,克劳迪娅?就连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公主殿下勃然大怒……她看着那神志不清的,呆坐地上的另一个自己,“你怎能不清楚!”
谢嘉图苦笑道:“自从我也成为了素材以来……一直都不是我,但也是我……是那个被塞特所影响…诱惑而潜藏在我心底当中的自我。”
公主殿下下意识地朝着【守夜人】看来,她发现对方此时也正向自己看来……各自读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我一直都在寻找,寻找着生命的意义……”谢嘉图却虚弱却缓慢地说道:“我,我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年了……我见过饥荒,尸体漂浮在尼罗河之上,秃鹰站在河上的浮尸之上,天空是阴沉的,仿佛诉说着什么……”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守夜人】奥托淡然说道:“在这里……就在这个太阳之城当中。”
他似是没能听见,声音越发的缓慢:“我来到这里之后,这里……是一片的荒芜,只有神庙,只有屹立在沙土当中的这座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当时的我没有足够的知识去理解这里所存在的一切……我只是在神庙当中找到了天秤……而天秤之上,则是摆放着两样不同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发问的不是奥托,也不是公主殿下,更加不是神志不清的另一个,而是伊本……他发现公主与奥托的目光都往自己看来,顿时便缩回了脖子。
“眼睛……荷鲁斯的左眼。”谢嘉图低声地说道:“还有塞特的……”
他没说下去,声音停在了这里。
但被吊在这里的伊本感觉异常的难受,忍不住又好奇问道:“就还有塞特的什么?”
“是***。”回答的是【守夜人】奥托,只见他此时淡然说道:“相传,荷鲁斯与赛特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了长达八十年的战斗。战争当中,荷鲁斯扯掉了赛特的一粒**,而赛特挖出了荷鲁斯的左眼……而战争的最后,则是以荷鲁斯的胜利作为终结。”
伊本不禁张了张口,看着此时虚弱无比的谢嘉图脸色不禁古怪起来——他可不知道大祭司,【谢嘉图】,之类的,只是知道这家伙自称是神来着。xiumb.com
嗯,这家伙被太阳神扯掉了一颗蛋蛋,那岂不是说,这是一位孤睾的战士?
噢!天啊!真他娘的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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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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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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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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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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