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
何小燃伸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晚点见!”
秦山朝她夸张的高跟鞋看了一眼,这上台阶还能走路吗?
“你保重!”他郑重点了下头,骑着自行车走了。
何小燃身边少了男伴,周沉渊对她还是那种态度,那两个女人虽然没得到周沉渊的好脸色,她们最起码比何小燃更有面子。
两人挤到一块嘲讽:“哪里来的穷酸,还真是蹭的?”
“现在的女人还做梦想当灰姑娘,简直突破下限。”
她们来之前,就被家里提点过,今晚上看似给晏三爷的夫人过生辰,实际上是晏三爷在给继子挑选未婚妻。
南城有些脸面人家的适婚女儿,能来的,可是都来了。
谁知道最后的头筹会落在哪个女人头上?
在她们看来,到场的所有女人都是敌人,刚刚路上还互看不顺眼的两人,瞬间同仇敌忾应对外敌。
何小燃就是她们的外敌。
周沉渊听到了她们的话,他一回头,顿时让两个女人闭上了嘴。
他拧着眉,见何小燃没走,仔细一看,甚至还是精心打扮过。
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化妆给谁看呢?她还要不要脸了?
周沉渊立刻扭头对保安说:“这种没有邀请函还试图混入宴会场所的女人,最好都看住了,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你们承担不起责任!”m.xiumb.com
反正她进不去,看她顶着那张花花绿绿的丑脸,给谁看!
何小燃震惊:“你不带我进去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恶毒?”
周沉渊勾了勾唇角,“对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还需要客气?”
说完,他转身直接沿着红毯而上,身后跟着两三个平时一直跟着他的人,他们都目不斜视地跟着周沉渊离开。
周沉渊走到最上面的台阶时,晏少庄突然从酒店大门走了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晏少庄朝周沉渊点了下头,“阿渊!”
他快速下台阶,朝何小燃走去。
周沉渊脚步一顿,他转身回头,看到何小燃五官都挤到了一块,正仰头,一脸花痴地看着晏少庄在笑。
周沉渊突然觉得那笑极度刺眼。
对他的时候就冷嘲热讽,对着晏少庄就羞答答娇滴滴欲语还休的模样。
她还真是选择性承认她已婚妇女的身份!
“学长!”
“我母亲说接到你电话,结果你一句话没说电话就挂了,我猜你手机没电,所以特地过来找你。”晏少庄在她面前站定,低头含笑道:“人家说祸不单行,看来小燃今天过来,是费了点心啊。”
何小燃立刻点头,可怜巴巴地说:“老惨了!”
晏少庄微微一笑,对她伸手:“那从现在开始,坏运气应该散了。”
何小燃犹豫了一下,她吸取上次教训,小心翼翼地把没有电的手机放到晏少庄的掌心。
晏少庄笑意更浓,“这次是手。你不常穿这么高的鞋,自己可以上台阶吗?”
何小燃讪讪地把手机拿回来,确实不方便,没看她站都快站不住了吗?
知道有些公众场合,男伴会表现绅士风度,会主动帮助行动不便的女士,但是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会亵渎心目中的男神。
“学长,我自己可以走。”
晏少庄的手没收回,还伸在她面前。
他掌心干净,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手长得十分漂亮。
不等何小燃伸手,周沉渊突然从上面快速下来,冲到两人跟前,对着眼前的人,狠狠打下一巴掌:“没完了是吧?”
“啪!”
声音又脆又响!
何小燃的脸被打歪在一侧,脸颊当即红了。
周沉渊愣在原地。
刚刚就在眨眼间,何小燃快晏少庄一步,挡在他面前,周沉渊的手打在她脸上。
晏少庄阴沉着脸,“阿渊……”
“学长!”何小燃猛地提高声音,“我没事。”
她略略回头,脸上带着笑意,“今天是阿姨生日,别生气。”
她知道,周沉渊就是故意要打晏少庄的脸,故意在晏家的门口,在晏少庄母亲的生辰宴上,当众打晏少庄。
他就是要把晏少庄的面子和里子都打得一干二净。
他打了晏少庄,不但晏少庄要忍下,就连晏家为了两家的关系,也得忍。
那一巴掌只能落在何小燃脸上,她不受,晏少庄以后在南城的豪门世家中,还怎么做人?
有时候,一巴掌打不死人,却能让人社死。特别是晏少庄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身份。
周沉渊盯着何小燃的脸,死死地盯着她。
他咬着牙:“何小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何小燃抬头回视他,反问:“这个时候,不该忘吗?”
别说这种场合,哪个场合都要避开,难不成还要抱他大腿喊老公?
一瞬间,周沉渊语塞,他憋屈地站在原地,心底里莫名生出委屈。
猛地回头,就看到何小燃牵着晏少庄的手,顶着那张被扇红的脸,从他眼前径直离开。
台阶上,周沉渊身边的几个人站在台阶上,几双眼睛齐齐盯着何小燃,看她拉着晏少庄从他们面前走过。
再看周沉渊,他低着头,颓然又萧索地站在台阶下。
“小燃!没事吧?疼吗?”
何小燃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一巴掌而已,他一个娇少爷,能有多大力气?不疼。”
晏少庄拧着眉,沉着脸。
难得看到晏少庄这样的表情,何小燃笑嘻嘻地说:“学长,你这什么表情啊?真不疼。”
“对不起。”晏少庄语气自责,“因为我,才会让他三翻四次找你的麻烦。”
“他那个人,不是一直都那样?不用理他。”何小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今天是安姨生日,学长你高兴一点。”
晏少庄点头:“嗯,我母亲应该等急了,我带你去见她。”
主卧的化妆间内,晏清正拿着笔,小心翼翼地给安轻描眉,化完了端详一下:“让我看看,没歪,特别对称,我老婆怎么看都漂亮。这说明我手艺还不错!”
安轻温柔地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一把年纪了,还尽贫嘴。”
晏清余光看到有人推门而入,他抬头:“少庄。”
视线落在何小燃身上,“这位是……”
安轻立刻站起来:“小燃,你来了!”
何小燃立刻乖乖道:“安姨好。”
安轻忍不住捧起何小燃的脸,脸上那块显著的黑斑竟然这么淡了,安轻笑道:“小燃变漂亮了!咦?脸怎么这么红?”
晏少庄抿着唇,眼神一暗。
何小燃笑嘻嘻:“安姨你说我笨不笨?刚刚进来的时候撞到玻璃了。你们家的玻璃墙太干净了,一尘不染,我一头撞上去了。”
安轻十分单纯,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她牵着何小燃的手对晏清说:“这是小雪的好朋友,你们两个聊,我带小燃去看看小雪。”
晏清略略有些诧异,他看了何小燃一眼,“好,去吧,时间别太久了。”
安轻点头:“很快就回来。”
等她们离开后,晏清看向晏少庄:“怎么回事?”
“是阿渊。”晏少庄扯了下嘴角,“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脸色能难看到这个程度?”晏清铁青着脸,“阿渊打了那个姑娘?”
晏少庄说:“爸,您别因为我跟大姐伤了和气,都是一家人,大姐够尽心了。”
晏清倒背着手,有些动怒:“你还不够小心吗?你忍了他们多少回?真以为你背后没有靠山?你大姐要是真怕不好看,就该管好阿渊!在我晏家动手打晏家的贵客,还是个女孩子,他打给谁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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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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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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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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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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