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自己把你刚刚说的话捋一捋,看看哪句话的逻辑是通的。你说我老婆约你去女厕?你还去真去了?去了之后你说你身体不对劲出问题,是我老婆捣的鬼?这种话说出去谁信?去到太爷爷面前,恐怕太爷爷都不会信吧?”xǐυmь.℃òm
他倒背着手,腰板笔直,微微抬起的下巴,让他有种不爱拿正眼看人的傲气。
虽然年轻,但是在周子析面前,倒是一脸镇定稳重,看起来比周子析更要老道几分:
“二叔不要忌病讳医,有病还是要去找医生的。又不是演的江湖侠客,中了毒还有解药的。”
何小燃在旁边拼命点头:“没错,二叔,生病了还是要去看医生的。”
周子析这时才发现,原来周沉渊压根不信他说得话。
“不是,阿渊,你不信?我,我可以脱给你看啊,你……”
“二叔,问题是我看也看不懂。”周沉渊看他一眼,“这种男人隐私,你无缘无故找我媳妇,你是要让我头上顶绿,还是要骂她不守妇道?不瞒二叔,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爱听。二叔最好别再纠缠,否则别怪我对二叔不客气。”
他说话间脸色已经变了。
周沉渊那冷峻的表情,让她想到昨晚上周沉渊要扔他下楼的情形。
他当即后退一步,恶狠狠瞪了何小燃一眼。
“阿渊,这事没完,事关二叔终身,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周子析更害怕以后都站不起来,那样的话,他身为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这种事难以启齿,但周沉渊的话也没说错,他还是得先去找医生,治好了再跟这贱人算账!
今天沉渊护着她,以后总有逮住她的机会。
他就不信了……
等周子析一转身跑了,周沉渊看向何小燃:“你跟我过来!”
带何小燃回卧室,周沉渊:“我有话问你。”
何小燃往单人沙发上一窝,摆出一副“问吧”的姿态。
“你对他做了什么样的手术,以致让医生都看不出问题?”周沉渊拧眉。
周家的医生绝对是从全世界的医生中挑选地最好的医生。
除了日常病症外,还有针对家族个别特殊病例的顶尖医疗团队专职研究对症。
当然,周子析那站不起来的毛病,不是医疗团队特别擅长的。
毕竟,除了年纪大力不从心,暂时没听说有人跟周子析一样。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男性科方面的专家不知道,反正暂时是没有的。
何小燃缩着脖子:“就……”她做了个剪刀手的手势:“挑断了几根微神经。”
“何小燃!”周沉渊怒道,“说清楚,你怎么找得着?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工具哪里来的?说清楚!”
何小燃垂着眼:“我朋友死了,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死的,我心里很气,就……在网上找的视频反复观摩。工具嘛,你们家一楼靠后面的一个屋,好像是看病的基础医疗间,我从里面偷出来的药箱。”
“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会信?”周沉渊冷笑:“漏洞百出的鬼话,你怎么会以为能骗得过我?”
何小燃瞅他一眼,“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药箱现在还在那个卫生间的杂物间藏着,我还没来得及还回去,不信你让人去看看。”
周沉渊是一点儿也不信她说的话,医学的东西是那么好糊弄的?
家里医疗团队有家族医生卫家的人,哪个不是从小就接触,培养兴趣,经过多年在外磨练,接触过无数病历,最后才能回到周家从医的?
她一个大二学生,学得还是金融系,她怎么学来的。
“说吧,你同伙是谁?”周沉渊笃定的问。
何小燃抬头:“我哪来的同伙?”
“周家医疗团队的人?”周沉渊自顾闻到:“你现在不说,我也查得出来,昨晚上值班的所有人……”
何小燃说:“你只管去查,查到算我输。”
周沉渊盯着她看,显然没诈出有用的信息,但毫无疑问,何小燃身上疑点重重。
周家在定下何小燃冲喜的时候,早已把她的身份背景摸得一清二楚,一个孤儿院的孤儿,什么背景都没有,在林家忍气吞声活了这么多年……
何小燃很坦然的接受周沉渊的审视,眼神格外的清澈,一点儿都不虚。
她就一个人,周沉渊要查出同伙才怪。
信不信由他,反正,就这么着。
正想着今天能不能回去,突然听到周沉渊开口:“我卷子写好了?”
何小燃一愣,卷子?
周沉渊见她茫然,大怒:“老子下周一要交的试卷!”
何小燃:“我草,你这思维跨度太大了!”
前一秒逼问她给他小二叔手术的事,后一秒突然问试卷写没写好。
“写好了。”
“另外,”周沉渊看向她:“你跟晏少庄认识?”
何小燃一愣,“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周沉渊冷笑:“难怪一看到人,眼珠子都黏他身上了!”
顿了顿,有些不甘心,他都瞧不上晏少庄,她没见识的丢人样算什么?
“你怎么就认识他了?倒是手眼通天了。”
何小燃瞅他一眼,“他以前姓言吧?我们高中有他的名人帖,咱们学校以来,第一个考入世界排名第一大学的高材生。”
“呵,我当有什么了不起的成绩?”周沉渊怒道:“你就这点出息?”
何小燃瞌睡眼,嘀咕:“那你也没考上呀。”
周沉渊被她气笑了,指着她:“要不是你这个丑八怪,老子现在就在那所大学,爱怎么在就怎么着,根本不用看你这张专给老子添堵的脸!”
何小燃:“……打扰了。”
只知道周沉渊原本在国外上学,但不知道他也是那个大学的学生啊!
周沉渊看她一眼,越想越气,晏少庄上个学就了不起了,还当偶像崇拜呢,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老子十六岁考上了,他十九岁才上!”
谁厉害?
何小燃震惊地抬头,随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带攀比的?”
周沉渊当时就被气炸,她说晏少庄就不是显摆,他讲道理摆事实就是显摆?
“你双标不要太明显!”
何小燃反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认真拿出来对比,多大的人了还搞幼儿园那一出,幼不幼稚啊?”
周沉渊想掐死她,手都伸到她脖子跟前了。
何小燃说:“你要冰释前嫌的心我能理解,但是拥抱是搂肩膀,你胳膊抬高了,你是打算掐死我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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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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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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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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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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