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狮驼就是在故意找茬,或者说以山师驼为首的帝党,无论是对拓跋焘,还是拓跋家,都极为的不满。
燕山道最后的四座坚寨,关乎着二十万清军的命脉,可是结果呢?三座都在拓跋家的人手里丢掉了。
拓跋寔还好,虽丢掉了第一营,但也战死谢罪了。
可是拓跋焘这小子呢?四营中的两座都是在他手中丢了,表现的如此无能却还有脸在这指点江山,简直厚颜无耻。
山狮驼的性子直,看不过眼就直接说,而这恰恰戳中了拓跋焘的痛处。
眼看着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甚至隐隐有要打起来的趋势,一边的拓跋珪终于发话了。
“够了,都给老夫闭嘴。”
拓跋珪的这声一怒喝,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一下子全都哑然熄火。
拓跋珪终究是主将,而且还对满清劳苦功高,无论拓跋家的子弟再怎么废柴,他对大清的贡献却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哪怕是山狮驼也不敢公开顶撞拓跋珪。
散会后,拓跋珪单独留下了拓跋焘。
看着面无表情的拓跋珪,拓跋焘一脸羞愧道:“爷爷,孙儿让你失望了。”
拓跋珪本来是想再训斥拓跋焘一番,可当看到大孙子露出这服小女儿的表情,当即打消了继续敲打孙子的打算,毕竟该骂的之前也都骂过了,一昧斥责很可能会打击他的自信,让他彻底一蹶不振。
“唉,这次战败不能都怪你,就是老夫亲自指挥,也未必能比你做的更好。”
拓跋珪摸了摸拓跋焘的头,一脸和蔼的安慰起孙子来,而这也令拓跋焘彻底泪奔,抱着爷爷就委屈的大哭了起来,而这也是拓跋焘首次显露出这等软弱的姿态。
不久前他还是清帝推出来的英雄,结果却因一场败仗就成了过街老鼠,曾经赞扬自己的人现在都在唾弃自己,变脸之快简直令拓跋焘瞠目结舌。
可他又能怎么办?面对卫青,他已经超常发挥了,可还是被卫青按在地上爆锤,战败非他所愿啊。
拓跋焘就是最典型的那种世家天才,被家族和爷爷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和打击,所以有些恃才傲物,甚至视天下英雄于无物,结果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洋洋得意,然后就被认真的卫青毒打到怀疑人生。
哭了一会后,拓跋焘心中的委屈也发泄了大半,这才恢复了过来,红着脸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心中一阵羞恼。
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啊,竟当着爷爷的面哭成这样。
偷偷看了眼爷爷的脸色,见并无异样,拓跋焘才微微安心下来。
又开解了孙子一会后,拓跋珪问道:“焘儿,你觉得在太子殿下攻陷卢龙之前,爷爷到底能不能守住这最后一营呢?”
拓跋焘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拓跋珪却笑道:“如实说就好,爷爷都这把岁数的人了,难道还怕死吗。”
“爷爷,并非孙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陛下最初给爷爷的期限是死守燕山一个月,可如今却变更死守到太子殿下攻陷卢龙,朝令夕改这说明什么?”
拓跋焘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说明陛下也没有把握,所以,就算爷爷你能守住燕山一个月,到时候太子却无法攻陷卢龙的话,爷爷你在燕山拼死拼活又有何意义?
况且孙儿也不认为我军能守到一个月。”
听到此言,拓跋珪顿时露出严肃之色,问道:“此言何意?”
“爷爷……”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拓跋焘分别从装备、士气、将领、整体局势等多个方面,向自己的爷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燕山防线就是一个烂摊子,谁来谁死。
“陛下为何不亲自前来镇守燕山?明明我军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境,此时陛下亲临燕山对大军的鼓舞更大,可他却只是派皇子前来振奋军心?这是为何?
因为陛下他知道秦军的厉害,他亲自镇守燕山,和爷爷您镇守燕山,并无多大的区别。
爷爷您守不住的话,他也一定守不住,所以才将这个注定失败的任务交给爷爷您。”
说完后,拓跋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爷爷,他这番话虽是他的肺腑之言,但却确实有着大逆不道,有违臣子之道了。
这要是在以往的话,拓跋珪肯定会暴怒,甚至暴揍自己大孙子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过这次他的反应却没有这么激烈,反而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拓跋焘见此,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爷爷也没他表现的那么愚忠嘛。
不得不说,拓跋焘真的是个天才,他所分析出来的东西拓跋珪也想过,但就是想不通透,而经过孙子的提点后,这让拓跋珪有着豁然开朗的感觉。
沉思许久后,拓跋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孙子,严肃道:“焘儿,第四营真的守不住吗?”
“很难。”拓跋焘苦笑道。
“唉。”
拓跋珪叹息一声后,道:“罢了,既然陛下算计老夫不义在前,就不要怪老夫不忠了。”
本来拓跋珪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现在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孙儿,他不得不和阿骨打合作了。
拓跋焘却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爷爷,您难道要投秦?”
话音刚落,拓跋珪直接一巴掌打过去,气急败坏道:“混账,胡说什么呢,爷爷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拓跋家的谁都能投秦,唯独拓跋珪不能投秦,他是家主,他要是投秦的话,拓跋家立马就会被满清灭族。
拓跋焘揉了揉红肿的俊脸,委屈道:“可这是您自己说的呀。”
“哼。”
拓跋珪冷哼一声后,解释道:“爷爷并非是要投秦,而是为我拓跋家安排后路,接下来将会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到时大清的局势将会很乱,我拓跋家要是不早做准备的话,很可能会有灭门之祸。
焘儿,爷爷写下遗书,命你担任我拓跋家的族长,今后拓跋家就交给你了。
切记,无论什么人,以何种形势逼迫于你,我拓跋家的兵权,绝对不能交。”
看着爷爷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拓跋焘则一脸的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以拓跋焘对自己爷爷的了解,知道他必定有事瞒着自己,于是追问到底瞒了自己什么,可无论拓跋焘怎么问拓跋珪就是不说,只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次日,拓跋珪以战败为由,将拓跋焘革职后,并在重打五十大板后,直接发配回后方当马夫。琇書網
这一处罚令清军高层为之一震,心中都对拓跋珪的铁面无私敬佩不已,殊不知这只是拓跋珪保护自己的孙子的手段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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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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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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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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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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