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守将名叫穆顺。
就是《三国演义》里被吕布一戟戳死的那位。
原本虎牢关之战,应该是穆顺去送死。
但现在历史早就改变。
当时刘备成为盟主之后,由于粮草调度的问题,张杨来不及筹集粮草,就让穆顺在河内运粮。
结果等到虎牢关之战,吕布出来挑衅的时候,他就只能派得力部将杨丑去应战。
然后战不三回合,历史上应该噬主杀了张杨的杨丑,就被吕布弄死。
张杨自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救了自己一命。
他后来跟吕布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由于二人一个并州九原,一个并州云中,相距很近,也算半个同乡。
因此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关系日益增深。
到了最后二人乃成刎颈之交,当吕布步履艰难,被袁绍步步紧逼的时候,就是张杨出手相助。
吕布带着张杨的一万多并州军在中原腹地横行数年,前些年刘虞朝廷一纸调令,给了他不少粮草,让他去收复并州。
虽然并州十分贫瘠,但夹在中原各路诸侯当中,实力较弱的吕布也不得不考虑出路,最终还是同意离开。
二人带着并州旧部,回到了上党郡。
一路攻杀高干部、鲜卑部、匈奴部,夺回了并州数个郡,眼看就要霸占整个并州之时,刘备朝廷却勒令他归顺。
若是以前的刘虞朝廷,吕布或许还会同意。
因为他做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本来就是期望着刘虞能够重用他,建立一番功勋事业。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老仇人刘备忽然上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曾经的敌人,他自然不敢信任。
因此派张杨守卫上党,李肃经营太原,想先夺取雁门,再图云中和九原。
可吕布哪里知道,一切都在陈暮算计当中。
高都县,山西的初秋充满了诗意,满山黄灿灿、红彤彤的树叶点缀了山林。
县城内外一片忙碌,士兵们井然有序地进行各项工作。
等到傍晚夕阳即将下山的时候,有十余骑从东北而来,抵达县城向陈暮禀报道:“司命,张杨降了。”
“嗯。”
陈暮得知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虽然张杨与吕布相交莫逆,可他的兵力太少,只有不到五千人,还得分兵驻扎各处关隘。
面对朝廷军的突袭袭击,短时间内组织起来的力量非常薄弱,被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一路势如破竹,根本招架不住。
军情司的斥候小队长说道:“徐正将军已克了壶关,派我来问司命,是否长驱直入,直奔太原?”
陈暮想了想道:“兵贵神速,不能让吕布知道我们已经在他的后方,可攻之!”
“唯!”
斥候得了命令,又即刻换人不换马,启程回去通禀。
这边陈暮对上党和太原的攻势非常顺利。
此刻已经从广武出发,浪费了十多天时间,长途跋涉抵达离石的吕布,却陷入了巨大危机。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以为是自己在先下手为强。
哪里知道他一走,自己后方老家就被人一锅端了。
吕布大军抵达离石以北,皋狼县以东,正在休息,想着等大军休整完毕之后,再突袭离石,大败张飞。
正休息间,不料远方烟尘四起,顿时全军上下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吕布骤然色变,本能去摸方天画戟,然后迅速翻身上了赤兔马,准备作战。
此刻有骑兵飞奔而来,数百骑士最先到了吕布中军。
魏越身上有伤,被搀扶着送到吕布面前,艰难说道:“将军,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
吕布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
魏越说道:“我们到了离石以北的归亭,本想派人打探一下敌情,熟料才刚过溪谷,四面敌人涌来,将我们围困,我死命杀出重围。”
“可恶!”
吕布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卫觊在送情报,恨恨道:“都说青州军情司遍及天下,我军内部必然也有细作,传我命令,准备作战!”
命令下达,高昂的号角声音此起彼伏。吕布军中各路将领纷纷催促着士兵原地集合,附近河滩、森林、草地、溪流边钻出无数人马,向着不远处的官道涌去,想要快速完成集结。
然而临时集结根本已经来不及,远处尘烟已经越来越近,轰然的马蹄声宛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仿佛要将前方的丘陵高山踏为平地。
卫觊劝道:“将军,集结已经来不及了,必须有人率领一部分士兵前去阻拦敌人,为我军结阵争取时间。”
吕布毫不犹豫道:“成廉何在?”
一旁的成廉忙道:“末将在。”
“领三千人跟我来。”
“唯!”
成廉得令,立即去调集吕布亲卫军。
这些人都是精锐之士,曾经跟随吕布杀得匈奴人和鲜卑人溃不成军。
此刻纷纷聚拢而来,在吕布的号召下,铁骑奔腾,快速向着官道的方向靠拢过去。
几乎是他们拦在了自己大军前方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远处官道尽头,就已经能看到密密麻麻无数黑点。
黑点宛如洪水一般排山倒海般涌来,顷刻间就已经靠近战场,向着拦在最前面的吕布冲去。
“张飞!”
看到最前面的那人身影,吕布目光骤然一缩,随即咬牙切齿。
当初刘关张打得他吐血败逃,此为最大耻辱。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三姓家奴休走,来跟你张爷爷决一死战!”
张飞人还未至,声若洪雷般的嗓门就已经先一步到了。
听到此言,吕布顿时红了眼睛,手中方天画戟打了个璇,喝道:“张飞,我要你的命!”
二人相距半里,纷纷催动夸下马匹发起冲锋,身后数千骑兵亦如影随形。
他们都互相盯紧了对方的将旗,轰然一声,顷刻间撞在了一起。
“刺啦!”
最先相遇的是二人的长矛与长戟。
张飞先声夺人,一记灵蛇出洞,直刺吕布的面门。
吕布的方天画戟比丈八蛇矛短了四寸。
方天画戟是一丈零二寸,实际长度为2.346米。
而丈八点钢矛则是一丈零八寸,实际长度为2.484米。
别看差距好像不大,但高手相争,往往差的就是这几寸距离。
张飞的矛是直刺,以最大长度往吕布脸上去戳。如果吕布不选择挡或者躲,同样往张飞身上戳。
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张飞的矛先一步刺死吕布,同时还有一丝空间躲开吕布的回击。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吕布肯定不会选择以命博命,而是利用方天画戟上方的月牙刃,斜刺上去架开这一蛇矛的进攻。
就听到“刺拉”一声,火花迸溅。长矛的刃与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擦出大量火星。
吕布本来是想着用月牙刃勾住矛尖之后,顺势往上一挑,将蛇矛打偏,同时进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矛戟相撞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从矛上涌来,双手一抖,差点没接住方天画戟。
“糟糕,数年未见,这厮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吕布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变招。
好在虽然他拼力气没有拼过,但还算经验老道,将手中画戟一个翻转,反手将长矛压住,让它无法继续前刺,这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张飞见一击未中,抽出蛇矛来横向斜刺,边打边说道:“吕布,你这厮端的是号打胆,叫你投降还敢不投降,你这是找死,我要斩了你的首级回去献给我大哥!”
“当年你们三个一起上都没有杀死我,想要我的命,等你死了去黄泉后再说吧。”
吕布虽然变招再次架开张飞这一击,嘴上却不肯示弱。
双方你来我往,很开又打了二十余回合。
然而天下无双的吕布在张飞手上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十余回合大多数都是他在招架,即便是进攻的几次也被轻易化解,很难对张飞造成什么压迫感。
二人二马来回缠斗,赤兔马和乌云踏雪亦是不断撕咬或扬蹄,咬来咬去,互相踹对方的要害,为主人之间的战斗进行干扰。
一匹好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时候往往两个武力值相同的人,一方骑着好马,另外一方是劣马,骑着好马的那人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甚至可能轻易斩杀对手。
这是因为好马也会进攻敌人的马匹,劣马受惊之后,不管是不受控制的逃跑还是摔倒,都会连累马上的武将,在这种级别的对决当中,非常致命。
好在赤兔马虽然天下无双,可乌云踏雪也差不了多少。两马亦交战了十多回合,浑身鲜红,伤痕累累,互相都把对方咬出血来。
又打了二十多回合,吕布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因为他发现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他正逐渐落入下风!
要知道,在十多年前,他自忖即便是对上关羽和张飞联手,也能维持不败。
而面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二百回合内,必能击败他们。
“哈哈哈哈哈!”
张飞又何尝不知道吕布已只有招架之力,少有还手之力,大声嘲讽道:“三姓家奴,你当年不是十分狂妄吗?怎么现在就这点本事了?”
“可恶!”
吕布大怒道:“张飞,你欺我老矣。若我年轻十岁,安敢在我面前称雄?”
“哼,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借口真多,今日我势必杀汝!”
张飞嘴上不饶,手中长矛如疾风骤雨继续进攻。
又战了三十回合,接近百合的时候。
吕布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力气已经有些不足,双臂如麻木了一般难以施展。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曾经的自己好像有无限的精力,不管面对谁,即便是打上三天三夜也无所谓。
可如今面对张飞的强势,他不仅落入了下风,甚至可能还有性命之忧,随时会被敌人一矛戳死。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
吕布不得不心中悲戚,衰老,永远都是一名强者最大的敌人!
他已经四十八岁了,实力正在不断下降。
而张飞今年也不过是三十九岁,正出处于武将巅峰期的中后阶段。
双方一个处于高谷,一个在往下滑,原本两人巅峰期的实力就相差不大,一个是100武力值,一个是99。
现在吕布顶多有个96,而张飞依旧是99,看似只有三点的差距,可在他们这个级别的战斗当中,即便是差了一点,也足够分出高下。
很快到了一百回合,眼见自己越来越支撑不住,吕布心中万分惧怕,艰难荡开张飞又是一击,拨马扭头就走。
若是赤兔马慢一分,以乌云踏雪的速度,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还真有可能被张飞戳死。
好在那鬼魅般的红色身影从来都不会令吕布失望,身体若闪电般一跃数丈,然后闪转腾挪,顷刻间就拉开了四五丈距离,然后向着后方奔逃而去。
乌云踏雪爆发不如赤兔,虽然奋力直追,却并没有追上,非常可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乌云踏雪和赤兔的年龄也不小了,二马都在17岁左右。
对于一匹马来说,年龄寿命其实很悠长,平均寿命在30-35岁,长寿者可达50-60岁。
但马的巅峰期是3岁到15岁之间。
乌云踏雪和赤兔马的巅峰期都已经过去,可两马都是极为神骏的好马,巅峰期的保持还算长,因此都没有落下多少。
然而赤兔马本身是汗血马,爆发力惊人。
而乌云踏雪虽也神骏,总归是不如汗血宝马,除了耐力以外,在速度和爆发力上都差了一筹,没有办法。
看着吕布离去逃跑的背影,张飞啐了一口道:“这赤兔还真是天下第一的快马,难怪二哥曾经也说过若得赤兔,心愿足矣。”
一旁的部将说道:“大将军,吕布跑了,他的部众溃散,不用管他了,先破了敌人再说。”
“我知道,给我杀!”m.χIùmЬ.CǒM
张飞怒吼一声,身后千军万马袭去。
吕布一逃,顷刻间如山崩倒下。
因为吕布军的军队凝聚力,就靠他如战神一般的强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吕布军和孙策军一样,都是靠武将的个人勇武而称雄。
可当战神也败逃的时候,心中的期望破灭,自然也就丧失了斗志。
漫山遍野,全是逃跑的人。
张飞军趁势掩杀,大败吕布,俘虏了一万余人,大获全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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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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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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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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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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