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虞这个皇帝属于赶鸭子上架,半强迫半无奈地上了帝位。
但天下一半的诸侯,再加上洛阳诸多公卿认可,那么他就是如假包换的正统皇帝。ωωω.χΙυΜЬ.Cǒm
而且当初刘虞登基的时候,陶谦也是承认的,还上表请封,他这个徐州牧也是刘虞所赐。
但转眼陶谦就背刺盟友,特别还联合袁术这样不承认朝廷的叛逆一起攻打兖州。
这是什么行为?
说是犯上作乱也不为过。
所以当前年刘备曹操同时给洛阳发的奏折被送到刘虞面前的时候,刘虞也是很快下达了罢免陶谦,让他进京受廷尉调查处置。
只不过当时洛阳朝廷最大的敌人还是冀州王芬立的伪帝,刘备公孙瓒的兵力也在和王芬交战,曹操则被打残了,孙坚还在跟袁术纠缠,一直没有时间管陶谦而已。
但没有时间管他,就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虽然陶谦后来也曾经向洛阳进贡祈求原谅,然而从法理上来说,陶谦这个徐州牧,其实从前年攻打曹操开始,就已经被撤掉了,他名义上已非徐州之主。
现在刘备依旧没时间处理他,曹操则趁着这个机会想夺了徐州,陈暮也只能率领青州勉强挤出来的两万大军南下,相当仓促地来应对此事。
“曹操?”
郯县城外,陈暮一个人在营中细细思量。
曹操这次来徐州的目的,可不就是想夺徐州吗?
届时坐拥两州之地,就拥有了和袁绍刘备相同的实力!
想法倒是挺好,可惜呀......
陈暮笑了笑,可惜这一切,早就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既然你敢来,那作为多年老友也不能小气。
便是再让你半个徐州,又能如何?
孟德兄呀孟德兄。
希望这半个徐州,以后你会待得惯。
陈暮走出营寨。
远处郯县城下,曹军亦是同样升起了营盘。
在郭嘉的劝说下,曹操最终放了两县百姓,率领大军来到了城下。
密密麻麻的军队进进出出,辅兵抬着木材,工匠开始切割,一排排栅栏竖起,各种拒马、铁蒺藜、陷马坑在营门口布置。
建造营寨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当初袁术和孙坚之战,一天的时间,几乎只能造一点栅栏而已。
像瞭望塔、云台、拒马、陷马坑、各类营盘布置摆放,都有规矩,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大军,想要建造一个完整的营盘,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
曹军那边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建造,陈暮这边同样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曹操也在眺望此处。
历史上他攻打了郯县两个月不能攻克,因为粮草不多撤兵,在回去的路上,顺手屠了三座城池震慑陶谦。
现在还未开打,曹操的粮草也还算充足,因此也乐意跟着陈暮看看情况。
“那陈子归,当真说有办法破了城池?”
曹操对郭嘉询问。
郭嘉双手笼在袖子里,目光却是看向远处三四里外的郯县。
作为徐州治所,郯县城池规格要比一郡之地的治所稍高,比长安洛阳这样的首都稍低,高有三丈,接近七米,绝非一般的兵力可以攻破。
“他是这么说的。”
郭嘉点点头。
曹操嗤笑道:“莫非又是用发石车?”
“应当不是吧。”
郭嘉站在草地上,此地已是城外,常有人走,草地十分稀疏,风一吹,卷起蒙蒙尘土。
在尘土当中,隐约能看见远处城墙之上,升起了无数的顶板。
顶板的作用是在步兵攻城的时候,阻碍云梯和攀登梯子的士兵上城墙用的,但现在全都竖起来,斜着挂好,还有为城墙上士兵挡箭和投石车的功能。
虽然不一定能挡得住投石车的攻击,可会极大地减少投石车的缓冲,除非用常规战争中的办法,先用井阑将弓箭手推过去,靠近城墙利用火箭点燃顶板,不然的话,投石车的作用会被削弱不少。
“不管陈子归是用什么办法,我们都不能走。”
曹操眯起眼睛,沉声道:“虽然震慑陶谦,逼迫他投降的计策失败了。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州归了刘备,至少我们得取半个徐州。”
“嗯。”
郭嘉说道:“我也是这般作想,如今孙坚与袁术交战,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汝南、沛国南部,陈国与梁国是他的根基,不好轻动,但鲁国悬在北面,孙坚也从未管过,我们若能取下,则可以与彭城下邳广陵相连,届时再将泰山郡夺下,则大势已成。”
“善!”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
历史上他是从东郡起家之后,虽两征徐州,但只是把徐州打残,并没有占领。
那时他的策略是打退了袁术,占据了豫州。坐拥了兖豫二州之后,他才真正开始壮大,有了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实力。
但现在豫州被陈暮埋了个雷,孙坚击败了袁术,占据了此地。
因此现在曹操几乎不可能南下,只有东进一条道路,以陶谦无故攻打过他为由,名正言顺地讨伐,等占领徐州之后,再考虑下一步。
不得不说,虽然是无奈之举,可也是曹操唯一的出路了。哪怕现在陈暮过来搅局,他也必须拿一部分地盘再说。
否则的话,一直被困在兖州,周围还都是没法去打的人,曹操就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
这边兖州军和青州军都在紧锣密鼓地修筑营寨,那边郯县陶谦则十分着急上火。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他能不急吗?
为此他已经召开了数次会议,与自己麾下的谋士商讨对策。
“你们说说,倒是拿个章程出来呀。”
府邸之中,陶谦跪坐在堂上,看着下面几人,急急催促。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原因,也是因为曹操和陈暮进攻选的还真是时候。
此时夏粮还没有收上来,城内用的还是去年的冬粮,哪怕存货还不少,可他是三万大军在吃。
陶谦不是没有打过仗,所以倒也有兵力布置,城内三万人,厚丘五千,羽山沭河附近亦安排有一万人的营寨。
三路人马以掎角之势,做出防守姿态,不管那边被攻击,都能够迅速做出应对。
但总计四万五千大军,每日粮草消耗无数,加上夏粮未收,顶多坚持八九个月,一年半载的时间,粮草就要吃光。
因此只要兖州军和青州军不急着进攻,跟他耗下去,到最后陶谦甚至只能和对手在野外决战。
曹操只领了两万人马,就把他打得丢盔弃甲,更别说现在还有两万青州军。
所以现在陶谦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逼得已经不知所措。
“明公莫急,总有办法的。”
曹宏连忙安慰。
陶谦气道:“敌人都打到城下了,旬日之内就要攻城,难道等城破之后,再想出办法来应对吗?”
“额......”
曹宏满脸尴尬。
麋竺麋芳兄弟则一脸漠然。
唯有陈登沉默不语。
除了他们几个亲信以外,孙观尹礼二人也在此。
如今曹豹作为徐州第一大将,领兵屯于羽山,吕范则屯兵于厚丘,现在城内只有孙观尹礼张闿等人可用。
孙观因为之前曾经力拒曹操立功,被升为都尉,都尉并不算高级武官,但也属于中级军官。
陶谦可没有刘备开府仪同三司可任命官员的权力,而且刘备忠于刘虞,刘虞也很欣赏他,所以刘备上表封将,都被允许。
反观陶谦则属于叛乱,刘虞自然不可能敕封徐州官员。所以他任命的官,基本都是州牧职权范围之内。
如曹豹只是骑都尉,相当于将军。而孙观尹礼张闿等人,则是属国都尉,相当于校尉。
其实陶谦治理徐州多年,实力应该没有那么差才对。
但此时已经六十多岁,年老力衰,能力也只是中等,根本不能完全控制整个徐州。
像笮融,薛礼这些人都不服从他,广陵下邳一带不少草头王,以至于陶谦只能郯县,没办法南下利用战略纵深进行抵抗。
现在青州军和兖州军来势汹汹,陶谦已经无路可退,自然是着急上火,看着众人鸦雀无声,恼怒道:“平日里尔等自吹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大敌当前,却束手无策,吾要尔等还有什么用?”
见到他真的发火,陈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明公,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陶谦连忙道。
“只是此策需要明公亲自去一趟青州军营。”
陈登咬牙说道。
陶谦顿时就眉头紧皱起来。
曹宏马上道:“陈元龙,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让明公投降于那刘玄德?”
亲自去敌人军营,除了投降以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你要说是去和谈,傻子都不信。
哪有主君亲自去商量和谈的,到时候敌人直接把你扣住,哪还需要和谈,直接就能取了徐州。
然而正当陶谦准备大发雷霆,怒斥陈登的时候,麋竺却说道:“元龙既然提出计来,自然不可能是投降青州,许是有别的妙计,不妨说说。”
陈登苦笑道:“其实这计,就是投降青州。”
“.........”
麋竺无语。
本来是看你同为徐州大族,帮你个台阶下,你怎么打我脸呢?
“陈元龙,你这是要背主!”
曹宏跳了起来。
曹家陈家麋家都是徐州最顶尖的大家族,以前陈家第一,麋家第二,曹家一直被他们压制。
后来陶谦来了,曹宏曹豹受陶谦宠信才翻身,现在自然不能让陈家再起势。
不得不说,曹宏也不愧被史书写为谗匿小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在想着勾心斗角。
然而不等他再次呵斥,陈登就说道:“此计,乃二桃杀三士之计也。”
“说下去。”
陶谦见他似乎真有什么妙计,马上开口让他把话说完。
陈登就继续道:“明公想想,曹操现在的位置,处于中原腹地,南北相连之处。他的北面是袁绍,西面是司隶,东面是刘备,南面是孙坚。”
“袁绍司隶刘备这三方,借曹操几个胆子,他都不敢攻打。”
“至于南面的豫州,孙文台,江东猛虎也。击败袁术,经营豫州已有二载,实力不比曹操弱,曹操若是攻打他,则两败俱伤,所以唯有东南我徐州,可以攻略。
“当今天下,北方战乱不休,袁绍公孙瓒刘备三人攻伐不断,青州的主要兵力,也都在北方。”
“因而曹操得了兖州,立刻就东进,名义上说是为报此前明公攻打之仇,实际上则是为了趁北方三方僵持,无暇南顾的时候,尽快夺取徐州,以壮大实力。”
“而陈子归领两万青州军南下,说是帮助曹操攻打明公,实则是为了扼制曹操发展,不能坐视曹操壮大,以免将来养虎为患。”
“所以他们二人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得徐州。”
“若明公此时前往青州军军营,向青州请降,说是愿降刘备,将徐州交予他。明公想想,那曹孟德,会如何呀?”
说到最后,陈登已经抑制不住,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曹操和刘备怎么想的,他这些天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个是想东进打开局面,一个是想南下打开局面,都不愿意被困住。
那么徐州就成了他们二人争夺的焦点,谁能先拿下徐州,谁就能在未来占据扩大地盘的主动。
问题在于徐州只有一个,现在徐州还没到手,你们还能联合在一起。
若是陶谦投降,那徐州的归属,岂不是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到时候,两人大打出手,陶谦坐山观虎斗,笑看他们被耍得团团转,等到二人两败俱伤,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笑到最后的,还是陶谦。
在陈登看来,这个计划的可行度很高,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完美地把控住了敌人的心态。
然而就在他得意之际,陶谦却犹豫不决。
唯有麋竺颇为疑惑地道:“为什么要投降于青州?按理来说,青州不愿看到曹操壮大,徐州在谁的手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在曹操手里,这样投降曹操,岂不是才能让他们两方打起来?万一投降青州,曹操畏惧于青州实力,退兵了怎么办?”
陈登摇摇头道:“曹操不可能退兵的,徐州是他唯一的机会,若是放弃,将来等北方战事平定,那下一个被吞并的就是他。所以他必须要寻找出路,且曹操为人残暴,若是明公进了曹营,恐怕难以出来啊。”
“难道去青州军营寨,吾就能安全出来吗?”
陶谦这个时候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但陈登却没有注意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计策中,继续说道:“刘玄德素以仁德,明公若是投降,他必不敢害。”
“哼!”
陶谦大怒,指着陈登喝道:“我原以为是什么好计策,哪知道居然是我屈膝投降,陈元龙,我看你是青州间作吧,来人,把他关起来!”
“啊!”
陈登当时就傻眼了。
这二桃杀三士之计明明这么完美,不用就算了,凭什么怀疑我是间谍?
然而陶谦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押下去。
哪怕陈登大喊大叫,祈求陶谦让他解释,陶谦也不听,冷眼看着他被抓走。
等到陈登被士兵拖下去后,陶谦还余怒未消,冷哼道:“投降之事,再不能议,明日我将亲自上城督战,必然击退来犯之敌!”
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麋竺细细思索。
陶谦这人对权力欲望很大,看来即便兵临城下,也没有让他醒悟过来呀。
摇摇头,转身出门。
众人都离开了。
孙观尹礼二人出了州牧府邸,相视一笑。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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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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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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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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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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