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便玩了比较狠的“俄罗斯轮盘”所谓“俄罗斯轮盘”就是在桌子上放六个空酒杯,然后摇骰子,摇到几点就往几号杯子里倒酒,下一个人继续摇,摇到有酒的杯子,就必须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才能继续摇,直到摇到没有酒的杯子,才能轮换到下一个人,我很不幸,轮到我的时候,所有杯子里都有酒,我一连喝了六杯,才把自己给解救了出来,但这还不是终点,轮到鹿溪的时候,也是全部满杯,鹿溪腿上有伤,不宜喝酒,所以她输的酒,也由我代替了,于是又一次喝了四杯。
大家似乎很乐意见我喝多,每次快要轮到我和鹿溪的时候,都会把杯子里的酒倒得特别满,所以只是玩了这个游戏,我一个人就已经喝了六瓶啤酒,喝的最少的左小薇,不过才一瓶半。
年轻人聚在一块,是越玩越上头,甚至连不喝酒的鹿溪都进入了状态,因为我是替她喝酒的,我们自然而然结成了一个联盟,所以每次有人针对我的时候,她都会为我说几句,试图让我少受一点惩罚。
乔娇喝酒最赖皮,轮到她输的时候,都必有借口,比如我们玩“找小姐”这个游戏,每次她抽到小姐牌,都不履行陪酒的义务,非说自己家在清朝的时候,是开青楼的,她们家只会养小姐,没有做小姐的,要是她在这个游戏里做了“小姐”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自己家的金字招牌。
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现代社会更没有青楼一说,所以,这就是她不想喝酒的借口,看在今天晚上她请客的份上,众人也就让了她几次。
任然喝酒最实在,只要自己输了,绝对不赖一杯,所以大家反而让着她;至于左小薇,那是真的会玩酒场上的游戏,不管我们怎么换游戏,她总是输的最少的那一个;所以一轮下来,在场的女性,因为各有所长,四个人加起来,竟然还没有我一个人喝得多。
……
点上一支烟,靠在椅背上,仰望闪烁的星空,想着身边的这一群人,莫名觉得一阵爽快,我终于对暂时停下来的众人说道:“我准备这个周末就开始义演,咱们唱歌吧,就当助兴,也提前预演一下。”
是的,我们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如果不唱歌的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的是,我这里除了吉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乐器,否则,一定会很精彩,但也没关系,我知道秃林、骚猪还有山河哥的实力,所以,我更好奇的是左小薇和鹿溪,她们是伴唱,不需要乐器也能听出演唱水平的深浅,尤其是鹿溪,她是作为演员出道的,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开过嗓,她的唱功到底怎么样,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
我从屋内取出了吉他,简单调试了之后,对众人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乐器,还是以助兴为主吧,我给大家伴奏,咱们一人来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唱歌也可以玩成游戏,等所有人都演唱结束后,我们来一个不记名投票吧,每个投票可以选两个人,得票最高的那个,就是今天的胜者,可以对在场所有人中的任何一个提一个要求,谁被点名了,就必须要满足胜者的要求……”www.xiumb.com
我话还没有说完,秃林便接过话说道:“你这个规则有漏洞,我要是赢了,让你去吃屎,你吃吗?”
众人都觉得秃林恶心,但又认为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每个人都是嫌弃的表情,却也没有人出言反对。
我瞥了秃林一眼,回道:“我要是赢了,肯定让你吃屎,但你可以选择不吃……这箱里面还有三瓶没喝完的啤酒,这三瓶啤酒就是底酒,做不到的话,五分钟内喝完这三瓶底酒,算是惩罚。”
秃林感叹道:“挺狠的啊,这三瓶啤酒要是喝下去,真不一定比吃屎好受到哪儿去。”
秃林有这样的对比,弄得他好像真的吃过屎似的,于是众人又向他投去了嫌弃的目光,但他一点也不在意,率先从箱子里拿出那三瓶啤酒,并放在桌子中间,以示威慑。
这时,不太擅长唱歌的乔娇也问道:“那最后得票最低的人,有什么惩罚。”
我想了想回道:“也是喝三瓶啤酒,但是可以选择让别人替你喝,至于能替你喝多少,就看你的人品了。”
“不行,这游戏对我们这些不怎么会唱歌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我要重新制定规则……只要不是第一,就都是输方,输的这八个人分一箱啤酒,没有人可以苟活……咱们就直接玩生死斗的模式,怎么样?”
乔娇说的这个规则,顿时让场面变得刺激了起来,我有预感,这个游戏结束之后,至少得倒下一个人,特别是那个要在五分钟内连着喝三瓶啤酒的人;当然,也不排除被点名的人可以实现胜者的要求,这样的话,这个游戏还算是温和;所以,真正的悬念就在于谁是第一,得到第一以后,他又会提一个什么样的要求,反正我和秃林是说定了,不管我们谁赢,都让对方吃屎,不过,在这一群人中,我们俩的胜算并不是很大。
……
演唱顺序,是按照年龄来的,山河哥德高望重,所以由他拉开序幕,鹿溪和左小薇最小,两个人同龄,最后对比了出生月份,左小薇竟然比鹿溪还小了四个月,左小薇也理所当然成了我们这一群人里面的压轴。
山河哥一直是一个张国荣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总是和我说,如果张国荣能像他歌里唱的那么洒脱就好了,我告诉他,张国荣的抑郁症属于生理型的,无法控制,也无法逆转,他又难受了很久,那天晚上,他在房车里听了一夜《沉默是金》,所以当他表情变得凝重,从我手上接过吉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唱的是这首歌。
我尊重张国荣,但是却不喜欢,因为我本身就很排斥和抑郁有关的一切,再加上没有经历过张国荣如日中天的那个年代,所以即便山河哥投入了巨大的感情,我也只是感觉遗憾,却无法将自己的情感代入进去。
在山河哥演唱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秃林和骚猪尤其难过,特别是秃林,眼角已经有泪,他共情的地方估计在于他自己永远也学不会沉默,人生吃了太多死于话多的亏,所以在这首歌里得到了某种启示。
我觉得骚猪和秃林很可能给山河哥投一票。
……
山河哥之后是任然,她选的是一首来自于林忆莲的《失踪》,我用吉他简单为她伴奏,大概是太了解她的感情史了,所以当她唱到那句“没有爱情发生,她只好趁着酒意释放青春”时,我心里也是一阵伤感,任然虽然没有什么演唱技巧,甚至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换气,会唱的更轻松些,但因为理解她,心疼她,我决定要给她投上宝贵的一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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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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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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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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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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