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凤凰树>第 79 章 第79章
  夜幕降临了,方子淳挽着情绪稍许平复些的妈妈,散步在园区里。

  吴珂依然沉浸在被欺骗和被背叛的余怒和悲伤中,愤愤然地:“子淳,我现在想明白了,你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生活挺好!”

  方子淳站住信誓旦旦地说:“结,婚我一定要结婚,不但要结,还要给您生个像我一样聪明可爱的外孙,您一定是个好外婆,不过,孩子早教您得分担一半。”

  吴珂叹口气:“有孩子又怎样?孩子不是婚姻的全部,更不是婚姻的保障。”

  方子淳又忙点头称是:“那当然!您放心,我不会为生孩子而结婚的。”

  吴珂又叹息道:“没有爸爸的孩子也可怜!”

  方子淳说:“是啊!所以,您就体量一下夏天的不幸吧!比起他,我真是太幸福了,有您和爸爸在身边,没经历过一点风吹雨打,就这样健健康康地长大,聪明又能干,多幸运!”

  吴珂说:“可你爸却不这样想啊,这几十年,他的心从来就没放在我身上过。”

  “老方厨房功夫难道不是对家庭,对妻儿最具体、最生动、最本真爱的体现嘛!”方子淳安抚着妈妈说。

  吴珂用鼻子哼了一声:“做饭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想着谁呢?”

  方子淳说:“最关键最现实的是,那些超赞的美食最后是谁享受了啊!”

  吴珂头一昂说:“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们最初就是个错误,也不想一错再错了。”

  方子淳问:“您还想怎样?”

  “现在也不用操心你的未来了,结不结婚都无所谓。我搬出去住,要不让他搬出去。我再也无法跟他生活在一起了,看见他就会想起另外一个女人,想起这几十年忍受的屈辱。”吴珂眼里又溢出泪水。

  “刚才还不放心人家,几分钟就让我过去看一眼。您真的放心他一个人搬出去住啊?”方子淳挽着妈妈的胳膊问。

  吴珂语气决绝地:“我不能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样过下去了,让他去想去的地方吧,就当放生了,这些年我过得苦,他也不见得比我好受!”

  “那可不行,家里的太阳不在了,不得像北极。”方子淳用力拉住妈妈的胳膊说。

  吴珂委屈地:“以前,我总感到不幸,是因为他对我的冷漠和不在乎。现在,我再也消受不起他所谓的温暖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虚伪又可耻。无法容忍让我鄙视的男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我眼里,他的灵魂到□□已经贬值到负数了。”

  方子淳有些难过地说:“那是因为您的怨气还没消,您和老方都是我最亲爱的,你们难过我更难过!”

  吴珂站住说:“当年他俩一定是交换过灵魂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半辈子都彼此念念不忘。看夏清澜一副高冷的样子,也不像是随便的女人,说不定他们一直都盼着这一天呢,成全他们好了。我跟你爸马上办理离婚手续,你让嫚媞赶紧找房子搬走,我先住在你那。”

  方子淳揶揄道:“您可真是善解人意高风亮节,中国好妻子非你莫属啊!”

  吴珂白一眼方子淳:“不用挖苦讽刺我,我们分开后,你愿意跟谁都行。”

  方子淳撇撇嘴:“我谁都不跟,我们来个新三国演绎好了。气话说说就完了,别当真事儿似的。过些天,我就进手术室了,也不关心关心我!”

  下班回家后的汪梦湖,发信息给方子淳问:今天怎么没报平安?

  方子淳回复道:“刚刚平息一场内战。”

  汪梦湖一听,猛地从跑步机上下来,连续发了几个问号。

  方子淳回复说:“我在陪老妈散步。”

  汪梦湖问:“需要我过去吗?”

  方子淳回复:“暂时不需要。”

  吴珂问:“跟谁聊天呢?”

  方子淳说:“你喜欢的老汪。”

  吴珂忙嘱咐道:“记住,家丑不可外扬。他可千万别像你爸啊。”

  方子淳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咱们聊点别的好不?”

  吴珂反问道:“刚才你说的,明年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还算数吧?”

  方子淳马上点头:“当然算数,你听过我说话不算数的嘛。”

  吴珂叹息道:“只要你能幸福,我也不求别的了,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方子淳笑道:“外婆的外婆的观念都比你先进。别灰心,等我们把眼前的大事安排妥当后,就安排您跟老方去欧洲,来个夫妻二人浪漫之旅。”

  吴珂哼了一声:“不再做那个梦了,一点都不想跟一个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同行了!”

  方子淳说:“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啊您!现在大事当前,人命关天,咱们先把家里的事儿冷处理一下。这些天我需要养好身体,准备上手术台呢。”

  吴珂忽然说:“我们回去吧,进去再看看你爸。他问我,就说我气消了。”

  方子淳歪着头问:“真的吗?”

  吴珂认真地说:“我已经想明白了,他已经不值得我生气了。”

  母女俩回到家,方逸舟已经起来了,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见她们回来忙收线说:“好的,就这样吧。”

  吴珂并没有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方逸舟过来问:“你们吃饭了?”

  方子淳说:“都没有胃口,少吃一顿也没有关系。您饿了吗?”

  方逸舟说:“我刚喝了牛奶,也不想吃了。到书房坐一会?”

  方子淳跟着方逸舟来到书房。

  方逸舟关切地:“你妈……她怎样了?”

  方子淳说:“结果比想象的要好,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

  方逸舟问:“她没说什么吗?”

  方子淳说:“她说,等过些天,我做手术的时候,她会去医院守着。”

  方逸舟叹息一声说:“孩子,将来我跟你妈不管走到哪一步,你一定要好好爱她照顾她。”

  方子淳点头说:“等手术后,您还是按原计划陪她做一次旅行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方逸舟虚弱地:“我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害怕走太远,万一回不来什么办?异国他乡的。”

  方子淳安慰道:“您身体没问题,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大,好好休息放松心情。要是感觉累了,就办理提前病退吧,你俩多在一起待待,也会增进感情。”

  方逸舟摇摇头:“这种刻意,我们都不喜欢。”

  方子淳问:“您的意思?”

  方逸舟说:“先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夏天的病情。等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你也要多关心关心他,毕竟他是你弟弟,除了我跟他妈妈,他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了。”

  方子淳点头:“放心吧爸爸!我懂,也知道该怎么做。”

  方逸舟感慨万千地:“你们都是好孩子!”

  方子淳安慰道:“放心吧爸爸,现在正是您的人生的第二春,千万不要悲观,很多人退休之后,重新焕发生机,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开博客,拍照写游记。您是设计师,到世界各地看看那些经典设计建筑多好啊!”

  方逸舟叹息着:“是啊,我又何尝不向往!”

  新的一天,泰来资本的裘嫚媞,正在整理抽屉和卷柜里的资料。

  杨晓白进来见状说:“你也太心急了点吧,至少要做到月底才符合规定啊!”

  裘嫚媞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只要招进来新人,我随时可以办理交接手续,先把文件汇集整理好,时刻准备着。”

  杨晓白一脸神秘地:“你知道吗,现在正是水星逆行期。这次水星逆行对天蝎座干扰破坏力最大。我劝你还是一个星期后,等水星恢复顺行的时候,再做决定。到那时,老天都会帮你。”

  裘嫚媞笑了笑,问:“哈哈,离职还要选个良辰吉日?”

  杨晓白认真地:“那当然啦,天象就是大道天道啊,你没发现最近国内外经济、政治、交通安全,都大事频发嘛!”

  裘嫚媞淡然地:“星座控,跟个半仙儿似的。既然天意不可违,那就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吧。”

  杨晓白撇撇嘴:“这么固执!难怪,天蝎座就是认死理儿,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准备去哪儿,有目标了吗?找到新工作第一时间告诉我,再帮我扫描一下,有没有我可以落脚的地方。”

  “已经有几个有意向的回复信息了,还没约时间面谈。跟着我走,你爸妈会不会担心我带坏了你?张总会不会觉得我不厚道,挖他的墙角?”裘嫚媞笑着问。

  “我在张总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来去他都不会太在意。你以为他是看我行,才留下我的嘛?还不是给我老爸面子。再说了,我都跟他家大小姐打架了,我要是再厚着脸皮待在这,好像没他家收留,我真会失业似的。哼!”杨晓白一脸的不屑。

  “说说,你想做什么?”裘嫚媞问。

  杨晓白想了想,说:“你做什么,我就跟着你学什么,还当你助理,打杂也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裘嫚媞笑道:“没准儿,我也要从助理打杂做起呢!”

  两天后,汪梦湖见到方子淳,看见她的瞬间,心着实疼了一下,他从方子淳一下憔悴的面容,想象得出她最近所经历和承受的一切。心疼地说:“看得出,你受刺激不小,脸都变窄了。”

  方子淳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地:“一夜成了巴掌脸,简直是打瘦脸针的节奏,这两位老同志可是耗了我十年的能量啊!”

  汪梦湖关切地问:“阿姨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吧?”

  方子淳说:“她突然的冷静理性,还真有点让我不习惯,后来发现好像没事儿了。也许,她内心本来就很强大。”

  汪梦湖又问:“方叔叔身体没事儿吧?”

  方子淳不无担心的说:“他好像受冲击最大,比我妈反应还强烈,身心都拉响了警报。没想到,现在最让人不放心的却是他。所以,手术的时候不想让他们去医院,手术时间会比较长,人一紧张也会很累。”

  汪梦湖说:“放心,我和老陆都会去的。”

  方子淳孩子似的,看着汪梦湖,有些怯懦的口气说:“其实,我并没你们想的那么勇敢,离手术期越来越近了,我还真有点害怕。你知道我对一切尖锐器械都很敏感,电影电视剧里血腥镜头,我从来都不敢看。其实女汉子,不是我的本来面目。所以,我建议医生做手术前,给我做全麻。”

  汪梦湖心疼地看着方子淳:“害怕才是女人嘛,要说你一点都不怕,我就怕你了。谁说你是女汉子了?”

  方子淳笑了笑说:“我自以为是。”

  汪梦湖笑着用疼惜的眼神看着方子淳,说:“自以为是的傻菇凉,说的就是你。”

  为了让方子淳方子淳放松一下,汪梦湖拍了拍她的头说:“走,去客栈,听我给你吼叫几声摇滚放松一下。”

  方子淳楞楞地看着汪梦湖问:“干嘛拍人家高贵的头!”

  汪梦湖笑道:“这叫摸头杀,懂不懂你?”

  方子淳撇撇嘴:“自以为是的家伙,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还想跟我比眼力吗?”

  俩人瞪大眼睛,对视几秒,都忍不住笑了!

  方子淳仰天笑道:“天呐,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汪梦湖开车,载着方子淳,乘着夜风向遇见客栈驶去。

  方子淳心情刚刚见晴一点,想到家里的父母,不禁又感叹道:“唉,老汪,你说婚姻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千疮百孔像抹布一样的生活,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追随呢?”

  汪梦湖转过脸,看一眼方子淳说道:“因为透过千疮百孔的抹布,也能体验看见不一样的人生风景啊。”

  方子淳又问:“你说,婚姻到底承载的是英雄主义还是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

  汪梦湖想了想说:“我理解你所说的英雄主义,是指走向婚姻需要有不怕失败、勇于承当甘心付出的精神吧;所谓的浪漫主义是指卿卿我我的风花雪夜,还有俩人共同向往的诗歌和远方吧;现实主义就是柴米油盐下的油渍麻花的生活吧?我觉得这些在婚姻生活当中是可以兼容共存的,不是对立矛盾的关系。不过,你提出这些问题,是想研究社会学伦理学写论文吗?”

  “经过你的一番描绘,看起来挺美,不过也只能用来想象。为什么我所看到的却都是一地鸡毛,毫无美感可言?我就不理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痴男傻女浩浩荡荡追逐着,真是勇气可嘉可歌可泣啊!”方子淳带着嘲讽的意味说。wWW.ΧìǔΜЬ.CǒΜ

  汪梦湖笑了:“能把婚姻想象如此不堪的人,也只有你方子淳了。”

  “难道不是嘛?爱情这两个字,听起来貌似甜蜜诱人的冰淇淋,一旦走进现实,就像掉进垃圾桶里,沾满污秽和不堪,目不忍睹!”方子淳皱着眉仿佛总总不堪就在眼前呈现一样。

  汪梦湖忧心忡忡地:“看来,你受刺的激真是不轻。需不需要做一下心理干预,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咨询师!”

  “就省省你的咨询费吧,我也是持有心理咨询师认证的人。看清本质才不被蒙蔽啊!在我看来,大多数人的婚姻,无非是满足自私的DNA的传承,以所谓的爱情之名,穿衣戴帽涂脂抹粉,美化一下□□裸的本能和欲望,获得基因延续的价值感和成就感,当然,还有主流社会价值观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汪梦湖看一眼身边脸色忽明忽暗的方子淳问:“本能有什么错?哪一种生命的延续不是来自本能?我劝你有时间得给自己好好把把脉,下点猛药。病得不轻你,得治!”

  方子淳撇撇嘴:“过度的自以为是,也是病,也得治!那你说,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汪梦湖清了清喉咙一本严肃认真地:“我觉得吧,好的婚姻关系,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诗意和浪漫,但一定能让人感到亲切自在和温暖;可以把对方当成空气,既存在又透明无感的零负担,一旦消失,却无法呼吸到窒息。”

  方子淳哼了一声:“说的好,请继续!”

  汪梦湖看一眼认真听他说话的方子淳,受到了鼓舞接着说:“在家的时候,能把锅碗盆勺敲打成交响乐,能把孩子的哭声听成小夜曲;就算把屁放得有礼炮那么响,也不会感到尴尬,也许还会比着,看谁屁声滚滚更有震撼力!哈哈……”

  方子淳一听,笑了:“那比赛前,是不是还要吃点豆类?请你严肃认真地告诉我,你见过这样的婚姻吗?”

  汪梦湖一脸认真地答道:“正在努力的路上,我很想给那些害怕走进婚姻的人,打个样板。”

  “好啦,一会儿到客栈喝点冰水醒醒吧,再说下去车都爆胎了!”方子淳拍拍汪梦湖的肩膀说。

  汪梦湖问:“为什么?”

  方子淳笑道:“牛吹大了,车胎受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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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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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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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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