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朵说:“阿姨这张照片真美,有油画般的质感。医生说让你多休息,等明天光线好再画。”
夏天看看手机说:“再等等,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妈就到家了,等她会发信息给我们再睡。”
回到家的方子淳,一开门吴珂就迎了上来:“这么晚才回来?哎呦,这一身的火锅味儿,赶紧去换衣服,把大衣放在阳台上,明天我送干洗店。”
方子淳闻闻自己衣服袖子:“有那么看夸张嘛!多好闻啊!”
吴珂一脸的嫌弃,一边帮女儿脱衣服一边说:“以后吃火锅别穿这么好衣服,羊绒大衣最吸味儿了,你闻闻,这拎包都是味儿,上万块钱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精心!”
方逸舟从书房出来,看着满面红光的方子淳问:“吃火锅去啦?”
方子淳边脱衣服边说:“跟陆叔叔、孙贺、老汪还有嫚媞他们去的。”
吴珂把方子淳脱下来的大衣挂在阳台上,还不停说着:“一身酒味儿,女孩子尽量不要在外面喝酒,说过你多少次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随了谁?”
方逸舟忙为女儿解围道:“当然不会随隔壁老王了,随她老爸呗!”
方子淳笑嘻嘻地:“嘿嘿,领罪的来了,还是老爸好!今天大家心情都不错,喝了好多啤酒,我们还专门为夏天成立了个基金,陆叔叔是发起人。”
方逸舟惊讶地:“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方子淳说:“其实是陆叔叔想独自承当夏天的医疗费,我们大家象征性地献点儿爱心。饭桌上临时起意的,大家达成了共识。”
方逸舟若有所思,又有些失落地嘟哝着:“这个陆棣,也不知会我一声。”
吴珂白了一眼他说:“你没必要计较这些,老陆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
方子淳说:“原计划我出10万认购夏天的五幅画,最后方叔叔只让我捐1万。”
吴珂瞪大眼睛:“捐10万?你可真大方!”
方逸舟说:“老陆不但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份爱心。”
吴珂说:“既然人家老陆有这个心意,又有能力有担当,我们没必要非凑这个热闹。”
方逸舟不高兴地:“什么叫凑热闹啊,看戏吗?”
吴珂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逸舟有些愠怒地:“我看你潜意识,就是这个意思。”
吴珂也不高兴地:“真是小题大做,你还分析起我的潜意识了,人家老陆有情有意又有钱,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冲我发什么火?”
方子淳闻到俩人□□味儿有点浓,赶紧说:“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更让我意外的是,孙贺想认购两幅画,竟然只捐两千块!夏天的画在市面上一幅也不止一千啊。后来见大家捐的跟他比,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有点不好意思,又说再捐五千。这家伙没白在德国待十几年,价值观也妥妥地德化了。”
“两千还少吗?又不是越南盾韩元日元,人家孙贺有啥责任义务要多捐?也就是简单的一面之交,跟路人没啥区别,我看已经相当可以了。”吴珂替孙贺辩解道。
方子淳问:“您知道他年薪多少吗?”
吴珂马上来了精神,好奇地:“多少?”
方子淳笑了:“看您眼睛都亮了,又来精神了。”
吴珂追问道:“到底是多少?”
方子淳笑嘻嘻地:“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被方叔叔聘请来的时候,出了很高的价码。不算年薪,光是年终奖加分红就是我的两倍。”
吴珂张大嘴巴:“那他可比梦湖还有钱呐!”
方子淳说:“所以嘛,根据他的收入,我还以为出手会比我大方。”
回到家的裘嫚媞,走进裘妈的房间,看到熟睡的丫丫。
裘妈小声问:“才回来,又出去应酬了?”
裘嫚媞悄声说:“跟子淳他们去吃火锅去了。
裘妈跟出了房间问:“怪不得,身上有味儿,快去换衣服。明天周六还加班?”
裘嫚媞边脱衣服边说:“我们周六的时间自行安排,手头要是有没处理完的工作自行加班,自己的事忙完了就不用加班。明天我没安排拜访客户,上午去办公室打印几份文件,周一带着直接去见客户。”
“我想给你爸买两套像样点儿的衣服,在家,每天都是工作服,没一套像样的穿戴。”裘妈提议说。
裘嫚媞说:“以前我一给他买衣服,他不但不领情,还生气说我乱花钱。”
裘妈说:“我想趁他没到,先给他买两套。我寻思着万一子淳和梦湖再张罗请他吃饭,也不能穿得太寒酸了,让你在同学面前多没面子。”
裘嫚媞说:“本来想等我爸过来后,再带他去商场,还能试穿一下。”
裘妈说:“他哪是喜欢进商场的人,脾气比牛还倔强,你就是强拉硬拽也不会去啊!”
“明天上午我先去公司,中午我们带着丫丫一起出去逛街,在外面吃完饭午饭再回来,也过一个愉快周末。”裘嫚媞愉快地说。
裘妈说:“买完衣服就回来,在外面吃饭多贵。要不你带丫丫去吃个肯德基麦当劳也行。”
裘嫚媞苦笑着:“可怜的丫丫,也只知道麦当劳肯德基。”
裘妈说:“知道惜福吧,你小时候还没这些呢!”
裘嫚媞说:“您小时候还用粮票布票油票呢,能比吗?要往前看,不要总回头看!”
裘妈说:“不回头看,怎知道今天的好!”
夜已深,方逸舟靠在床头毫无睡意,眼前再次闪回夏清澜在海边绝望的呼号。他拿起手机拨打夏清澜的电话,语音提示已经关机。
他又拨通陆棣的电话,陆棣正在接收来自海外的有关治疗夏天的信息。
方逸舟故作轻松地:“你们吃火锅也不叫上我?”
陆棣笑道:“那要怪你那宝贝女儿,是她张罗的,也没想着自己的老爸。哈哈,下次给你补上。”
方逸舟引入正题问道:“听说你们还成立个基金组织,是怎么个情况?”
“哪算得上怎么组织,也就是大家想帮帮清澜母子,起个名号。”陆笑着棣解释道。
方逸舟说:“你有资格有能力也有话语权。清澜已经回哈尔滨了,你一定阻止她卖房子,这个女人脾气比牛还倔强。”
“估计她还在飞机上,卖房子也不是想卖就能卖掉的,明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把我们这边的情况跟她说一下。我刚刚接到美国朋友的回信,关于夏天病情的治疗,看起来还是很有希望的。”陆棣说。
方逸舟眼睛一亮,一下子坐起来:“那太好了,明天早上赶快把这个消息也告诉清澜。记住,千万阻拦她卖房子。”
陆棣说道:“就算她把房子卖了,大不了我帮她在深圳再买一套,刚好夏天他们也没房子,她退休后过来跟夏天一块儿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安排。”
方逸舟神情复杂地:“这话只有你有底气有资格说啊。”
陆棣反问道:“怎么,不好吗?”
方逸舟说:“那还要看她能不能放下她那不可一世的、高贵的自尊心。”
听到这些好消息,方逸舟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情绪竟然有点低落。
刚放下电话,陆沐阳敲门进来问:“美国朋友回信了吗?”
陆棣指着电脑说:“我正在看。”
陆沐阳走过来问:“怎么样?”
陆棣说:“嗯,还不错,有希望,比预想的要乐观。”
陆沐阳说:“我今晚送夏阿姨去机场。她很忧虑一路都没说话,我们都会帮他们吧?”
陆棣笑了,问:“你说呢?”
陆沐阳说:“我当然希望您能帮,现在也只有您能帮他们。”
陆棣见儿子也在为夏天的命运担忧,心里有点感动也有一丝安慰,说道:“放心,我会把他当成你兄弟,竭尽全力帮他的。”
陆沐阳突然问:“爹地,您有没有觉得觉得夏阿姨很像我妈咪?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后来突然想起来,是像我妈咪。”
陆棣问:“是吗?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据说有个国外摄影家,拍了很多不相干、甚至不是一个国家、从来没见过面的两个人,却长得一模一样人的照片,就像克隆复制似的,也许你妈妈和夏天妈妈就属于这种情况吧。”
陆沐阳歪着头说:“真是太神奇了,很好奇另外一个我是谁,在哪里呢?夏天没有爸爸,我没有妈妈。可我觉得他更可怜。”
陆棣问:“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帮助他,是吗?”
陆沐阳点头说:“我感觉夏天病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陆棣说:“他得了重病,肯定很焦虑。”
陆沐阳摇摇头说:“是变得和气了,对我也友好了,好像跟整个世界都和解了。以前他总是不开心的样子,也不太喜欢我。”
陆棣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陆沐阳笑笑说:“可能我看起来比他高大,让他没有安全感吧?”
陆棣笑问:“是不是你有意无意释放出,让他没有安全感的信号了?”
陆沐阳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如果有的话,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是需要上帝垂怜施爱的孩子,我也要帮他。”
陆棣温暖地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儿子,有胸怀有爱心!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好女孩的,上帝一样爱你,也会赐予属于你的幸福和爱情。”
陆沐阳一脸阳光地笑了:“谢谢爹地,我懂您的意思。”
此时,洗漱完毕的方子淳,穿着睡衣正准备上床,收到孙贺的微信:“我已经把梦湖安全送回了家。做个好梦,Goodnight(晚安)!”
方子淳回复:“辛苦啦,谢谢!Goodnight(晚安)!”
方子淳刚放下手机想关灯睡觉:手机就进来汪梦湖的语音信息:“单身汪已经准备就寝了。”
方子淳撇撇嘴回复道:“单身汪不要再吵了,入睡为安吧。”
汪梦湖衣冠不整地躺在客厅沙发上,回复道:“你怎么舍得让我感到如此孤单难过?”
方子淳说:“孤单就去找周公聊天儿吧,他也许能安慰你。”
汪梦湖还是不肯放下电话:“我算是领教了,你方子淳不但是刀子嘴,心也是钢浇铁铸的!”琇書蛧
方子淳回复道:“好心让孙贺送你回家,就好好睡你的吧,不要再借酒疯胡说八道了。”
汪梦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要是不借着酒胆,一辈子都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被憋闷死都没有地方去伸冤!”
方子淳放缓语气像哄孩子似的:“好啦,想到阎王爷那控诉我还得等几十年,你现在的任务是去睡觉!”
汪梦湖一副示弱委屈的口气:“缓兵之策,哼,当我是白痴,早上起来我酒胆就没了。”
方子淳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你也是装醉,借酒发疯小伎俩,我关机了。”
汪梦湖坐起来撒娇地:“你敢关机我就敢去你家找上门去。”
方子淳笑道:“我给你开门,过来吧!”
汪梦湖大着舌头抒着情:“淳子,人生苦短啊我们的美好年华已经过半,别再蹉跎下去啦。说不定哪天上帝一高兴,把我早早召集到他身边。”
方子淳笑道:“能见到上帝多好,别忘了到时候多为我美言几句,让我在世间活得
更好更长久些。”
汪梦湖生气地:“你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方子淳说:“那还不赶紧摞下电话,跟没心没肺的家伙还浪费啥时间?”
汪梦湖依旧撒娇地:“可是我还没活够啊,尽管凡尘苦痛,因为身边有你们这些至亲至爱的人,是我活下去最大的乐趣,也是最大的美好和幸福。”
方子淳说:“哎呦,老汪,大半夜的你别再抒情啦,幼稚不?”
汪梦湖问:“我幼稚吗?你说我幼稚吗?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像小丑很可笑?”
方子淳感觉到汪梦湖的情绪,忙说:“对不起老汪,收回我刚才的话,今天不适合探讨这个问题。”
汪梦湖更加来了精神:“你就是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你根本看不起我,无视我的存在,从来没用过深情的、多情的、柔情的目光看过我!”
方子淳也来劲了:“好吧,明天我就去你家瞪大深情的多情的柔情的眼睛去看你!”
汪梦湖嘟哝着:“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来。”
方子淳说:“那要等到明天才知道。别撒娇了,去睡吧!”
汪梦湖说:“好吧,淳子,万一你明天醒来听到我不在的噩耗,别太难过,要节哀顺变啊!”
方子淳气笑了:“放心吧,明天一定会有你的艳阳早!”
汪梦湖说:“要不,现在就把我所有账号密码告诉你?”
方子淳哭笑不得:“我看你越来越离谱了,要不要马上请律师立个遗嘱?”
汪梦湖说:“能把自己全部家当,全无保留地告诉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是多大的忠诚和信任啊!”
方子淳笑道:“好了,我去拿纸巾擦眼泪擦鼻涕去!”
汪梦湖依然不肯放下电话:“记得送给我一个大大花圈哦,别不舍得花钱。”
方子淳笑了:“好,我给你买个花店。”
汪梦湖也孩子似地笑了:“嘿嘿,就喜欢你这语言风格,咱俩真是臭味相投!”
吴珂站在门前问:“我能进来吗?”
方子淳放下电话说:“不是已经进来了嘛。”
吴珂问:“这么晚了还不睡,跟谁通话?”
方子淳赶忙说了一句:“我挂啦!”接着说:“这么晚还不睡,站在门口听别人通话,像话嘛?”
吴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你说的,我们算是别人嘛?”
方子淳问:“难道您是我,我是您嘛?”
吴珂说:“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想找一张面膜,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好用的。”
方子淳撇撇嘴:“借口还挺多,不是在洗手间的柜子里嘛。”
吴珂还有话说的样子:“我想跟你说,人家陆棣是亿万富翁,帮夏天治病是九牛一毛。我们家表示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对人家孙贺也别要求太高了,非亲非友的,有一份心意就不错了。”
方子淳忙答应说:“就为了说这些?知道了,快去睡吧,明天我还早起。”
吴珂还没说尽兴:“明天是周六。人家孙贺做事那叫理性,你就像你爸,喜欢感情用事,是不成熟的表现。”
方子淳索性躺下:“好了老妈,请听一句感情用事的人说一句感性的话,goodnight(晚安)”
刚吃了药的方逸舟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给夏清澜发了一条信息:清澜,顺利到家了吧?
他静静地看着手机,等待回复信息,一直没有动静,满腹心事的躺下。
吴珂站在他的门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又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上发呆一会,深深叹息一声也躺下了。
此时的深夜,陆棣躺在床上,随意翻看着《圣经》,耳边回响着儿子陆沐阳的话:“她长得很像妈咪。”他拿起床头妻子的照片仔细打量着,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耳边又回响陆沐阳的话:“夏天没有爸爸,我没有妈妈,但是我觉得夏天更可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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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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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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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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