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邢道荣,安敢欺人太甚?”
吴巨一掌拍在案几上,大怒道:
“还负荆请罪?皆为齑粉?好大的口气!”
“使君莫忧!”
堂下一战将出列,抱拳傲然道:
“区区邢道荣,不过一山民野人罢了,何足道哉?待末将率三千人马,前去迎头痛击,让其知道,我苍梧不是好惹的!”
吴巨张眼看去,却是军中校尉甄虎是也,弓马娴熟,手中一杆钢矛杀气凛然,向来鲜有敌手。
“嗯!”
看着傲然而立的甄虎,吴巨手捋颌下胡须,沉吟起来。
甄虎之勇,他素来得知,也颇为倚重,但他曾在荆州刘表账下任职,颇有见识,却不是金璇,韩玄等狂妄之辈可比。
毕竟,他和刘玄德交好,也见过关张赵之勇,知道中原大将之威,因此,面对甄虎的请战,心中难免犹豫。
“邢道荣之武勇,天下闻名,就连张翼德,赵子龙之流,也曾败于其手,汉寒莫要大意!”
半晌,吴巨嘱咐道。
“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管军校尉甄虎甄汉寒怒道:
“末将只需三千人马出城,不说击杀邢道荣,起码也要挫其锋芒,扬我军威!”
“也罢,汝便带三千人马出城应敌,切记,不可大意!”
见甄虎信誓旦旦,吴巨点头说道。
“主公只管听末将的好消息就是!”
听得吴巨应允,甄虎大喜,当即领命,带了三千人马出城而去。
出的城来,甄虎急于立功,一路快行,不过一个时辰,便走出五十里开外,然后看到前方旌旗招展,一只大军正向苍梧方向开来。
甄虎当即引军出战,面对荆南大军,毫不畏惧,立马阵前,手中钢矛举起,厉声高叫道:
“反贼安敢侵我境界,苍梧上将甄虎甄汉寒在此!”
对面的荆南大军,自然发现了甄虎这只人马,早已列阵完毕。
看着前面拦路的这名武将,位于中军的邢道荣,心中有些好奇。
“苍梧上将甄虎甄汉寒?没听说过,但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策马上前,仔细端详,发现是一名武力78的勇将。
“不错么!”
邢道荣心头一喜。
没想到初至苍梧,就能发现一员勇将,谁说交州乃蛮荒之地,没有大将来着?
他当即笑道:
“吾乃荆州牧,朝廷右将军邢道荣是也,周瑜帅十万大军来犯,被吾聊施小计,杀得片甲不回,汝之小将,岂堪与我对敌?”
话毕,又说道:
“我今来招安汝等,何不早降?”
却见对面的甄虎仰天大笑,说道:
“江夏之战,乃曹兵压境,周郎不得不退也,干汝何事,敢来诳语!”
说罢,竟然不管不顾,举起手中钢矛,就向邢道荣冲了过来。
看着这名武力78的‘勇将’,横冲直撞,无所畏惧的向自己冲来,邢道荣哑然失笑。
随手取下得胜勾上,刚打造完毕不久,七十二斤重的‘北斗天罡斧’,邢道荣便要上前迎战。
区区一名勇将,以他‘千军猛将’的实力,勿需武将技,甚至不用必杀技,数招而擒也不在话下。
“哪来的毛头小将,也敢对我家主公无礼?看我黄忠前来斩你!”
然而,就在邢道荣准备上前迎战时,老将黄忠一声暴喝,拍马舞刀,冲了出去。
“额!”
见黄忠抢先出阵,邢道荣一阵无语。
老黄忠的战意,着实有些炽烈,竟然抢在他前面出阵!
“罢了,就让给黄忠吧,哥好歹是主公,怎能和麾下大将争夺阵前杀敌功劳?”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邢道荣停止了上前步伐。
黄忠策马奔腾,不一会就来到阵前,对面的甄虎同样拍马而至,见到黄忠,挺矛就刺,嘴里兀自喊道:
“吾待战邢道荣,你这老儿偏要前来寻死,吾便成全了你!”
“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
黄忠哪里在乎甄虎?大喝一声,手中槟铁大刀,挥斩而下,顷刻间和甄虎战成一团。
甄虎虽然自持武勇,却哪里是老黄忠的对手?
战不数合,便骇然发现气力不加,这时才想起,黄忠乃荆州大将,成名已数十年矣。
又坚持了数合,手臂愈发麻木,甄虎情知不敌,急忙拨马便走。
他若不多坚持这数合,或许还有逃走机会,但这数合招架下来,双臂酸麻,提缰策马的动作都慢的一慢,被黄忠催马赶上,一刀将其斩为两半。
‘彭’
上半截身子落地,发出‘彭’的一声,随后,下半截身子也坐不稳马背,滑落了下来。
鲜血,瞬间洒满一地。
“额!”
后方的邢道荣见状,无语之余,又有些痛心。
“好歹是一员勇将,招降后大有用处,可惜,可惜!”
暗自叹息了一会,邢道荣没有耽搁,立刻命令大军乘胜追击,瞬间将苍梧三千人马冲散。
随后,一路追赶,杀敌无数,顺势向苍梧城开去。
一个时辰后,便来到了苍梧城,五万荆南大军,没有丝毫折损,旗帜招展,士气高昂,列于城下。
吴巨得到逃回的溃兵禀报,不及后悔放出甄虎出战,来到城头,严令守军戒备,同时向城下荆南军看去。
只见那五万荆南大军,于城前里许处列阵,士卒个个气血旺盛,战意盎然,军容鼎盛,显然皆为精兵之许。
看到城下荆南军阵容,吴巨倒吸一口凉气。
“荆南军如此精锐,我苍梧不敌也,只可据城坚守,不可出城迎战!”
甫一见面,吴巨就打定决心据城坚守,抵挡荆南军。
苍梧城池高大,城内粮草充足,虽有三万大军和十几万百姓,亦够数年食用,他并不担心粮草不足。
这也是天地异变后的普遍现象,天下任何城池,都再没有被人围困到粮草断绝的危险!
换句话说,想效仿前朝诸般围城之法克敌,已近乎不可能!
当今天下,任何地方的战争,若想攻克敌方城池,唯有强攻得手,或内应开门,别无他途!
但吴巨早已在城中备好无数檑木,大石,火油,金汁等守城之物,一心坚守下,有充足信心挡住荆南军攻城。
不然,明知道荆南势大,又和自己相邻,吴巨岂有胆子拒绝邢道荣的招降,还悍然驱逐使者?
就在城头上的吴巨,心下忐忑,决心死不出城,据城死守之际,城下荆南大军中军位置,一名重盔重甲,满面浓须的威猛大将,独自策骑,向城门方向而来。
“应该是邢道荣!”
盯着那名威猛大将,吴巨心下暗忖。
“城头可是苍梧太守吴巨吴俊成乎?吾乃荆州牧,右将军邢道荣是也!”
就在此时,城下那名威猛大将豁然开口,声音洪亮,城头上下皆清晰可闻。
“吾知汝为荆南邢安民!”
吴巨立于城头,回道:
“我和你井水不干河水,汝为何引兵来犯?”
城头下的邢道荣,已经来到城下,距离吴巨在一箭之地以内,属于系统可以观测的范围。
系统中,这吴巨是气运‘微微弱’的人主,果然心怀异心,不然不会是人主!
不过,武力只有56,智力不过69,这样的属性,代表其才能,最多一地太守,勉强算个人才罢了。
这样的货色,除非和邢道荣一样拥有系统,否则根本没资格割据称雄,更遑论参与天下争夺!
看完吴巨的数据,邢道荣对他的兴趣顿消。
还不如那个甄虎,要来做什么?
“吾乃朝廷右将军是也,有奉诏讨贼之责,汝前番对朝廷不敬,吾为何不能伐你?”
邢道荣安坐马上,怡然说道。
“一派胡言!”
吴巨闻言大怒,手指城下邢道荣,怒道:
“我苍梧和荆州毫不相干,汝做你的荆州牧便是,有何权号令我苍梧?”
“岂有此理!”
邢道荣听了,豁然睁眼,喝道: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以下犯上,不尊上令,此乃叛逆之道也!”
“朝廷正义之师前来,汝尚做此反贼之语,当朝廷不在乎?当大汉不在焉?”
邢道荣嗓门奇大,这番怒喝,城头上下,人人皆闻。
当世,大汉朝廷虽然没落,但四百年威严深入人心,依旧被天下人奉为正统。
是以,邢道荣这一番言语,入得城头守军耳中,当真是正义凌然,令听者荡气回肠。
“你,你……!”
城头上的吴巨,没想到邢道荣这个面相粗豪,浓眉大眼,一副莽夫模样的家伙,竟然如此善于狡辩,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
邢道荣怒指吴巨,喝道:
“汝受朝廷大恩,位居一郡太守,理应忠君报国,却自持朝廷山高水远,鞭长莫及,便拥兵自重,如此叛逆行为,当真罪恶深重,天地不容也!”
“放箭,给我放箭!”
吴巨心中狂怒,却无言以对,当即命令守军放箭。
刹那间,城头万箭齐发,向邢道荣笼罩而下。
邢道荣哪会在乎这个?
他距离城头不过堪堪一箭之地,只略微后退,便脱离了箭矢范围,即使有那少许箭只临身,手中大斧轻扬,也尽数拨开。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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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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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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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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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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