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先放他们离开,但不能给他们时间列阵,轻骑咬死。等我们出谷的时候,他们必然还会反打一次,到时让轻骑顶住,步兵尽快入谷之后,骑兵分散,突袭他们两翼。”
徐荣很快部署了新的计划,临时调整了策略。
“明白。”
华雄点点头,当即上去下令后撤,两边人马暂时分开。
看到张飞率领着残兵缓缓撤出峡谷,自己的人离着二十余丈衔尾跟踪,徐荣眯起眼睛。
在峡谷打就是添油战术,双方看谁的兵力多。
出了峡谷在地形开阔地带打,那就是真正的正面对垒了。
陈暮已经通过峡谷狙击让自己的先锋西凉轻骑死伤数百人,占了一点优势。
那样的话,最终决战时的胜负,就不好说了。
虽然自己兵多,但陈暮只要不是傻子,在自己进谷的时候,还会再来一次狙击。到时候自己的伤亡更大,胜负之间,怕只是五五之数。
徐荣心里想着,可又不能临时调整策略让步兵先去骑兵殿后,因为那样的话,就是给对面重骑兵时间列阵。
等出了谷之后遭到的打击更大,所以只能让死伤惨重的轻骑兵继续咬着敌人屁股。
虽然徐荣很清楚陈暮的战术一套接一套,一环扣一环,可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此只能采取伤亡更小的方式去做。
如果陈暮知道徐荣现在做的策略的话,估计会叹息一声,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人。
为什么之前陈暮觉得是四六开,但也有可能变成五五开?
原因就在于此。
一名好统帅与差统帅的区别,就在于看他是否能够在局势变化的情况下,做出调整。
很多以少胜多的例子,就是因为双方统帅的差距。
如长勺之战、柏举之战、井陉之战、淝水之战等等,胜利一方的统帅无不是千古有名的绝顶军事天才。
徐荣武力值可能不高,但确实是西凉军中少有的帅才,能根据实际情况,改变战术,而不是一味死板地下令进攻。
所以哪怕陈暮已经算得很死,各种优势条件都已经算到,但还是被徐荣弥补了差距。
而徐荣的优势,也是唯一的强处,那就是兵力,则被他无限放大。Χiυmъ.cοΜ
到最后决战之时,就得看双方具体作战情况了。
然而让徐荣没有想到的是,那边张飞撤出峡谷之后,根本没有派他之前撤出去的三百重骑顶上来,而是扭头就走,丝毫不带停留。
还剩下的九百多玄甲重骑,纷纷往北逃去,马蹄踩踏着地面,卷出滚滚沉雷,地动山摇,没有丝毫作假。
等徐荣出了山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看傻了。
这个时候不派后续力量补上来,再狙击他们一次,难道等他们进入山谷列好阵再打吗?
亦或者,他们真的打算逃跑?
“他们跑了。”
华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这跟徐荣分析得好像不一样啊。
徐荣也搞不懂陈暮到底在干什么。
第一波狙击已经让他付出了数百骑兵的代价,再狙击一波,让他的骑兵伤亡过千不是问题。
到时候回谷中正面对垒,利用重骑兵优势,不是不能正面硬打。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逃跑呢?
难道陈暮不知道,现在打还有机会,跑的话就必然没有机会了吗?
“难道还有伏兵?”
徐荣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刘备即便派兵增援,也赶不及了。他的辅兵已经自散去,哪来的伏兵增援?而且即便他的辅兵没有走,时间上也赶不及......”
“哎呀,将军别想了,快下令吧。”
华雄眼看张飞已经越跑越远,急急催促。
战机稍纵即逝,徐荣也不再迟疑,果断道:“全军追击!”
当下西凉轻骑奔涌而去,身后南军将士快步追赶。
双方一前一后,已经靠近北面山谷通道。
北面通道地形狭窄,只能容纳数名骑兵通行,特别是一些地方还极为险要,两边山势已是悬崖峭壁,斜面达70度甚至80度以上,几近90度垂直。
这也是为什么徐荣要从东面进攻,不敢从北面进攻的缘故,因为北面莽进去就是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但如今张飞仓皇逃窜,陈暮也已经没有多余兵力布置伏兵,根本没有中埋伏的可能。
因此徐荣放心大胆追击,很快已经来到北面山谷谷口。
似乎是受到了奔腾的马匹惊扰,林间惊出无数飞鸟,远方夏风徐来,吹得山林枝叶簌簌作响。
“杀啊!”
华雄一马当先,冲入谷内,继续追击。
张飞与蔡阳断后,前面的玄甲重骑已经撤离,只剩下他们最后一批。
又往前跑了约一里地,来到一片狭窄的山道当中。
这片山谷已经是北面峡谷最险之地,两边悬崖峭壁,林木丛生,山势十分险峻。
就在华雄的轻骑即将追上的时候,张飞与蔡阳忽然勒转马头,回身横刀立马,大笑道:“你们中计了。”
“什么?”
徐荣骇然不已。
再看两边山林,簌簌起来无数弓手。
前方悬崖上,滚石檑木如雨一样落下,将前面的道路给堵住。
“撤!”
华雄当即喊出撤退。
“哈哈。”
这个时候,左侧山崖之上,一袭青衣站了出来,那人羽扇纶巾,腰间悬剑,星眸狐眼,俯瞰众生。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绝色佳人俏然而立,陪伴左右,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朝阳初升,紫气东来,二人站在崖上飘飘如仙,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如谪仙般耀目。
徐荣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来:“陈暮!”
“徐将军!”
陈暮微微一笑:“百闻不如一见,你之兵法韬略,确实不凡,陈某佩服。”
“尚书令几番戏耍徐荣,如今又何故来讥讽于我?”
徐荣冷哼一声,自己又中埋伏了。
没想到陈暮居然藏了一股奇兵,这支队伍,完全是他没有料到的。
“能将我逼到这个份上,徐将军足以自傲了。”
陈暮高声道:“不过你我今日虽是对手,它日说不准,也是朋友,徐将军自去吧。”
“我若说不呢?”
徐荣看着他佳人在怀,胜券在握,自己却中了埋伏,颇显狼狈,顿时觉得不爽。
再联想到这段时间,处处受挫,一直被陈暮各种戏耍。
一时间,竟然有种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感觉。
“请便!”
陈暮羽扇一摇,缓缓弯腰行了一礼。
咻咻咻!
万箭齐发,铁雨漫天似流星坠落。
射入军中死伤无数。
“撤!”
徐荣举刀嗑飞了一支铁箭,咬牙暗恨道:“陈子归,这仇我记下了。”
陈暮朗声道:“好走不送!”
一阵箭雨招呼,徐荣损伤千余人,败退山谷,缓缓撤去。
双方战损接近十比一,徐荣已然是大败而归,再也没有追击的能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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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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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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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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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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