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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漳率领步兵主力抵达现场之后,发现戚斌新军并没有预想中一般被骑兵营轻易击溃,反倒是严阵以待、守势森严,却是骑兵营主动脱离了战场。
只看场面的话,就好似骑兵营是被戚斌新军赶走一般。
见到这一幕,何漳的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毛家栋也见到了战兵新军的步兵主力,很快就领兵汇合!
毛家栋策马来到何漳身边之后,何漳连忙问道:“毛百户,究竟是怎么回事?骑兵营的突袭为何没能建功?我看戚斌新军已经布置好了军阵防御,难道是他们提前发现了骑兵营的踪迹?”
毛家栋面色严肃的缓缓摇头,说道:“并不是骑兵营暴露了踪迹,而是戚斌新军实在是训练有素,远远见到骑兵营的突袭之后,就即刻组织列阵进行防御,他们列阵的速度很快,竟是赶在骑兵营进攻之前摆好了军阵,前后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实在是不可思议……此外,他们的军阵极为严密,不留任何破绽,就好似刺猬一般难以下手,卑职若是强行破阵的话,必然会造成双方大量伤亡,却是不合初衷,所以卑职就领兵退回来了……”
说到这里,毛家栋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听到毛家栋的解释之后,何漳愈加觉得不可思议。
仅是半柱香的时间,三千人的军队就可以列好防御军阵,这样的效率远远超乎了何漳的想象。
要知道,战兵新军也算是精锐之师了,并且全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兵构成,但若是抽出一营三千人紧急列阵防御,也至少需要半刻钟的时间,并且这样的速度在西北边军之中已经算是首屈一指了!
但戚斌新军的效率竟是要比战兵新军快了一倍有余!
想到这里,何漳的面色有些森沉。
战兵新军乃是何漳的心血所系,战兵新军与戚斌新军又是陕甘境内仅有的两支新军,皆是受到了赵俊臣的重视与支持,相互间难免会有些攀比之意,如今发现战兵新军在某一方面不如戚斌新军之后,何漳自然是心情不佳。
沉默片刻后,何漳再次问道:“早就听说戚斌最是善于练兵,继承了当年戚少保的手段,如今只看戚斌新军的列阵速度,就知道戚斌此人确实是名不虚传,怪不得钦差大人会看重于他……不过,仅只是列阵速度比较快罢了,哪怕是守势森严,难道骑兵营就束手无策了?”
听到何漳的质问,毛家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傲然之色,轻哼道:“束手无策?怎么可能!戚斌新军全都是新兵蛋子组成,如何会是骑兵营的对手?!这一次行动只是想要吓唬他们一下,卑职也不愿意让双方伤亡过多,所以才处处留手,远没有发挥全力!若是真刀实枪的大战一场,哪怕是对方火器精良、守势严密,以骑兵营的冲击力也绝对可以破阵败敌……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骑兵营的损失会比较严重,但双方一旦是拉近距离,戚斌新军的那些新兵蛋子又如何会是骑兵营的对手?别看他们列阵防御的时候像模像样,真正到了短兵相接之际,那些新兵蛋子必然是慌乱无策,相较之下,骑兵营的将士们全都是悍勇善斗的百战老兵,定然是可以轻易击溃他们!”
毛家栋平时也算是寡言少语之辈,但这一次受了激将,却是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语。
不过,毛家栋的说法也确实有道理,真正的强军皆是通过血战磨练出来的,戚斌新军确实是训练有素,在这方面更强于战兵新军,但毕竟是没有经过战事考验,如今只是拥有了一支强军的基础罢了!
听到毛家栋的说法之后,何漳点了点头,同样是认为毛家栋的说法有道理。
即使是不谈双方将士在作战经验方面的差距,两支新军的规模也是天差地远,战兵新军的兵力近十倍于戚斌新军,仅只是这一点就可以让战兵新军完胜于戚斌新军了!Χiυmъ.cοΜ
更何况,戚斌的优势仅只是练兵罢了,若论指挥作战、战场决断等等方面,必然是不如何漳、毛家栋等人,这同样是战兵新军的优势!
所以,戚斌新军虽有优点,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战兵新军的对手!
对此,何漳同样是深信不疑!
当然,戚斌新军缺乏战争经验只是暂时的,若是戚斌新军的战争经验渐渐丰富、兵力规模也越来越大之后,两支军队的强弱对比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战兵新军的种种优势,何漳的心理平衡了一些,又见到毛家栋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满,就点头安抚道:“当然,战兵新军乃是西北边军之中最精锐的军队,骑兵营则是战兵新军之中最精锐的兵力,戚斌新军哪怕是训练有素,也绝不会是对手!”
听到何漳的安抚,毛家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安抚了毛家栋之后,何漳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头,说道:“不过,钦差大人很重视这支新军,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替钦差大人收服此人,我原本是打算利用骑兵营的突袭给戚斌新军一个下马威,趁机彻底压服于他,但戚斌新军却是出乎意料的训练有素,为了避免双方伤亡,骑兵营也没有使出全力,却是让计划落空了……如今又该如何处理是好?”
听到何漳的询问,毛家栋与刘蛮牛皆是皱眉不语。
战兵新军的任务若是彻底击溃戚斌新军,他们倒是有无数的办法,但想要在避免伤亡的前提下压服戚斌新军,并且戚斌新军显然也不是弱者,最开始的突袭并没有建功,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就在这时,戚斌新军突然有了动静,向着战兵新军的方向缓缓移动而来。
见到戚斌新军的三千将士行动之际,依然是可以保持列阵不乱,何漳、毛家栋、刘蛮牛等人又是心中一惊,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戚斌新军的训练有素!
关武元麾下的禁军精锐因为是天子近卫的缘故,偶尔会受到皇帝巡阅,所以也同样善于列阵,若论列阵之严整,同样是首屈一指,但他们只能在静止状态之下列阵齐整,一旦是让他们列阵移动,队列很快就会混乱不堪。
在行军之际保持列阵状态,这种事情只有当年的戚家军可以办到,却没想到如今竟是在戚斌新军的身上重现了!
见到这一幕之后,何漳又是轻哼一声。
没过多久,两军已是渐渐逼近。
然后,就见到一名相貌俊朗的年轻军官领着几名骑士策马出阵,来到了两军中间,高声喝道:“你们可是花马池营的战兵新军?是哪位将军领兵?我是榆林守备官戚斌,可否现身相谈?”
听到戚斌的高声呼喝,何漳微微一愣。
“此人就是戚斌?之前一直是无缘相见,没想到他要比想象中更加年轻,倒是年少有为!”何漳略略沉吟之后,转头吩咐道:“蛮牛你坐镇军中,毛百户随我去见一见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说完,何漳同样是策马出阵,向着戚斌迎去。
毛家栋深深打量着戚斌一眼之后,也策马跟在何漳身后。
然后,赵俊臣在西北边军之中最看重的两位将领,终于是见面了!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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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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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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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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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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