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摄政大明顶点>第1461章.皇缙之争.
  ……

  ……

  这一天晚上,在七皇子朱和坚的幕后指使之下,在南京镇守太监席成的直接命令之下,南京城内的锦衣卫们倾巢而出,到处驱逐击杀违背戒严令、又或者引发任何骚乱的所有人等,展开了一场近乎是肆无忌惮的镇压行动。

  这场镇压行动,虽然不能说是血流成河,但也在短短半个多时辰之内,造成了上百人的死伤、近千人的受伤。

  事实上,南京城内目前正值戒严期间,早就限制了普通百姓的随意外出,而锦衣卫们的行动时间又是入夜之后,敢在这个时间离家外出的寻常百姓就更少了。

  所以,锦衣卫们所造成的死伤,实际上大多是南京城内各大势力的家仆、眼线、打手等等附庸。

  这样一来,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锦衣卫们若只是杀死杀伤了一批寻常百姓,看似是大事,实则是小事,各大势力只会表面上纷纷谴责几句,私下里则是媾合交易,让锦衣卫寻一个中下层武官当替罪羊背黑锅,这件事情就算是遮掩过去了。

  但锦衣卫这一天晚上竟是杀死杀伤了许多各大势力的附庸,这些势力涵盖了以宋家为首的缙绅势力、以徐家为首的勋贵势力、以联合船行为首的商贾势力,甚至就连试图控制局面的官府衙役与巡捕,也皆是遭到了锦衣卫们的驱使与攻击。

  面对这般局面,即便是锦衣卫代表皇权,各大势力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让步,必然是要全力反击的。

  至于要如何反击,向朝廷中枢上呈奏疏弹劾锦衣卫倒行逆施、肆意妄为自然是题中应有之意,也是最有效的有段,但这种手段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立刻控制锦衣卫们的疯狂行径,防止锦衣卫们制造更大的混乱与伤害。

  于是,各大势力就迅速串联了起来,寻上了负责管事的各大衙门与各位高层官员,譬如是执掌军权的南京守备徐盛英、譬如是辖制锦衣卫的南京镇守太监席成、又譬如是……明面上负责管理南京城内一切事宜的应天府尹谢庆。

  在此期间,南京城内各大势力也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欺软怕硬,怯大压小。

  与南京守备徐盛英进行接触之际,南京城内各大势力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求助态度,只要徐盛英愿意派出南京守军控制局面、制衡锦衣卫的肆意妄为,那他们就一定会感恩戴德、将来必有厚报。

  毕竟,徐盛英不仅是执掌军权的南京守备,还是魏国公徐家的嫡系族人,乃是朝廷勋贵势力的表率,任何人都不敢强求他做任何事,只能向他陈述利弊、拉拢许诺,求他出手相助。

  而与南京镇守太监席成进行交涉之际,南京城内各大势力则是纷纷采取了谈判态度,看似态度强硬,但实际上一切事情皆还有商量余地,只要席成愿意收回命令,让锦衣卫们后续行动之际态度稍稍温和一些,各方势力也愿意在另外一些事情上做出让步。

  毕竟,席成乃是内廷势力与皇权的代表人物,他所控制的锦衣卫更是拥有临机决断之权,就连南京守备徐盛英名义上也受席成辖制,所以南京城内各大势力也不敢轻易与席成撕破脸皮。

  但在与应天府尹谢庆进行接触之际,南京城内各方势力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用两個字形容就是“施压”,而且是没有任何商议余地的施压,只是要求谢庆立刻采取一切手段控制南京局势,也不管谢庆是否有能力限制锦衣卫们的行动,总之就是如果谢庆不能尽快控制局势,那他今后就别想在南京官场立足了。

  面对各方势力的纷纷施压,又眼睁睁看着南京局势的愈发复杂失控,谢庆却只是心累,感觉自己弱小又无助。

  *

  此时此刻,谢庆就坐在应天府衙的大堂之上一动不动,愣愣盯着摆在桌案上的厚厚好几沓来自于各方势力的书信与名帖,面容在烛光照映之下愈发显得愁苦不堪。

  摆在谢庆面前的这些书信与名帖,皆是来自于南京城内的各方势力,其中无论是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是谢庆敢于轻易得罪的,内容则皆是在向谢庆施压,要求谢庆迅速展开行动。

  但谢庆面对这些施压与要求,却是进退两难。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谢庆他同样得罪不起锦衣卫与镇守太监席成,更别说七皇子朱和坚有可能也在幕后遥控了。

  所以,谢庆这个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完全不敢有任何行动,名义上是亲自坐镇于府尹衙门主持大局,实际上就是呆坐在这里无计可施,只是哀怨自己时运不济。

  眼看着谢庆这般表现,一旁的应天府通判易平却是坐不住了,忍不住建议道:“府尹大人,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做点什么,绝不能无动于衷!否则,今晚的南京乱局之下,咱们这些人事后必然会被朝廷追究失职之罪!即便是咱们不敢限制锦衣卫的跋扈,也应该派人尽量维持治安,譬如城南霍大学士的临时府邸附近,目前正在发生火情,咱们必须要尽快安排人手灭火才行,否则一旦是火势蔓延更广,那就是惊动朝野的大事了!”

  闻言之后,谢庆抬头苦笑:“控制火情?派谁去?巡防营?还是衙役们?但如今锦衣卫们四处出动,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行,否则就会收到锦衣卫的攻击,难道要让巡捕与衙役们一边顶着锦衣卫的枪林箭雨、一边扑灭火情吗?刚才我也尝试过安排人手前往南城灭火,但很快就被锦衣卫们赶回来了……这场火情,现在就只能指望百姓们自救了!”

  闻言之后,易平不由是心中愤慨,忍不住怒骂道:“这些锦衣卫是疯了吗?眼看着有火情蔓延,咱们想要组织人手扑灭火势,他们就连这种事情也要限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们烧死烧伤吗?”

  谢庆脸上苦笑更浓:“当然是要限制……因为在那位席太监眼里,咱们应天府衙已经站队于宋家那一边、与七皇子殿下为敌了,自然是要限制咱们随意行动,以防咱们趁机对七皇子殿下不利。”

  说完,谢庆就从桌案上抽出一份信件交给易平查阅。

  易平接过信件之后,发现这封书信乃是镇守太监席成亲笔所写,不由是心中一惊,连忙仔细查看内容。

  却发现,席成在书信之中态度强硬的质问谢庆,说是今晚早些时候,宋家势力集结了大批人手闯进了南京守军的一处驻地,名义上是协助官府追捕匪徒,但实际上不仅是直接违背了戒严令,更还有聚众闹事之嫌,而且在宋家势力所集结的大批人手之中,竟然还有许多南京巡捕与官府衙役,所以席成就写信质问谢庆,为何应天府衙会配合宋家势力行动,是否已经决定站队宋家势力、与七皇子殿下为敌?

  看完了信件之中的内容之后,易平同样是苦笑连连。

  事实上,应天府衙很清楚宋家今天早些时候集结了大批人手之后的大规模行动,也知道有许多南京巡捕与官府衙役参与了这场行动,但无论是应天府尹谢庆,还是应天府通判易平,对于这种事情根本就无力干涉。

  这是因为,谢庆与易平都是流官,并不是本地人,但他们辖下的巡捕衙役们却皆是本地人出身,所以这些巡捕衙役被宋家势力渗透极深,一旦是应天府衙的命令与宋家态度相违背,他们绝对会坚定站在宋家那边。

  这样一来,哪怕是明知道宋家明显违背了戒严令,哪怕是明知道巡捕衙役们擅自参与了宋家违反朝廷法令的行动,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没看见。

  但这种情况落在南京镇守太监席成的眼里,就是应天府衙在积极配合宋家,已经选择站队于宋家,所以在今晚局势敏感之际,也就会全面限制应天府衙势力的任何行动,防止滋生更多变数。

  眼看着易平也是无可奈何,谢庆的心腹幕僚张博忍不住苦叹道:“其实吧,今晚锦衣卫的种种行动虽然有些过激,但也算是师出有名!

  毕竟,南京城目前正值戒严期间,但大家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吧,哪里有戒严的样子?联合船行聚众抗议咱们管不了,粮帮帮众到处擅闯民宅搜查可疑人等咱们也管不了,至于咱们这些人,最近几天啥也没干,只是不断给各大豪族的族人家仆们颁发通行手令、让他们可以在戒严期间畅通无阻……

  嘿!这场全城戒严,只是对普通百姓有效罢了,但对于那些背景深厚的各大势力而言,戒严令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这样一来,咱们应天府衙可谓是威严扫地……不,简直是朝廷法令的威严扫地!”

  顿了顿后,张博忍不住提议道:“……而今晚锦衣卫的行动,虽然确实是过激了,但名义上也是为了维护咱们所颁布的戒严令,让那些在戒严期间依然到处乱晃、趁机浑水摸鱼的各方势力吃了大亏!

  依学生看来,这般情况下,咱们不妨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表明立场,要求各方势力必须要严格遵守戒严令,至少在明日清晨之前绝对不能外出活动,只要限制了各方势力的随意行动,锦衣卫们就没有理由到处攻击了,咱们也可以趁机获取席镇守的谅解,说不定就能派出人手控制火势了,事后在朝廷问责之际也可以辩解一二……”

  谢庆则是再次苦笑摇头:“这封信件,是刚刚收到的……”

  说完,谢庆又从桌案上挑出了一份书信递给张博查看。

  而张博接过书信之后,更是心中一惊,因为这封书信的落款位置密密麻麻写着大量名字,皆是南京城内各大缙绅家族的魁首人物。

  相较于刚才席成送来的那封书信,这封书信的措辞要稍稍客气一些,具体内容也是极为隐晦,只是抄写了前朝的一篇文章,名为《五人墓碑记》,请求谢庆评鉴一下书法。

  但只要稍稍了解一下《五人墓碑记》的写作背景,这封书信的具体含义就令人细思极恐了,简直是把锦衣卫们在今晚的行动定义为了“官逼民反”,也表明了各大缙绅家族在这件事情上毫不妥协的立场。

  这般情况下,谢庆的后续决定只需是稍稍偏向于锦衣卫,就会引来天下缙绅的集体仇视,后果之严重不言而喻。

  于是,张博当即就熄了偏向镇守太监席成与锦衣卫的心思,迅速改变了立场,又建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转而支持本地缙绅!这些缙绅家族的魁首是宋家,宋家后面则是站着周首辅,选择支持他们也不会吃亏!反正脱离了缙绅支持,咱们任何事都做不了!咱们可以帮着缙绅势力压制锦衣卫,锦衣卫人数毕竟不多,到时候一定会捉襟见肘,而咱们就可以伺机控制局势、扑灭火情……总之就是必须要做些事情才行!”

  张博转变立场不可谓不快,但谢庆却还是有苦难言、进退两难,再次从桌案上抽出了几份名帖,苦笑道:“这些名帖,送到我这里的时间有早有晚,来历也不尽相同,分别是出自周首辅、七皇子、徐守备、王太师几人,都是咱们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送来名帖之际,他们还皆是给我送来了一句话,内容大致相同,就是希望咱们在局势失控之际务必要保持中立,绝对不能激化矛盾,否则缙权与皇权一旦彻底爆发冲突,咱们应天府上下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人选!”

  缙权!皇权!激化矛盾!爆发冲突!

  听到这几个字眼之后,张博又是心中一惊,再也不敢乱出主意了,只是与谢庆一般耷拉着脑袋、呆坐在位置上不断摇头苦叹。

  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应天府衙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事情才行,但各方掣肘之下,他们任何事情都做不了,甚至就连选择站队的权力都没有。

  张博虽然不再说话了,但谢庆这个时候却是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愁苦与怨气,忍不住向他抱怨道:“当年朝廷明明是想让我前往福建赴任,但你当时一味贪恋江南繁华,不断建议我走门路打通关系前来南京担任应天府尹,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智,竟然被你说动了!

  但结果如何呢?这应天府尹简直是天下间最难坐的位置,即便是天子脚下的顺天府尹也要比这个位置好得多!顺天府尹治理京城之际,虽然也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各种权贵层出不穷、谁也得罪不起,但只需是谨遵陛下圣意,牢牢抱紧陛下大腿,就绝对不会站错队伍,即便是偶尔背了黑锅失了官职,也很快就可以再次起复……

  而南京呢?复杂局势丝毫不逊于京城也就罢了,重点是遍地都是惹不起的权贵,咱们却不知道该抱谁的大腿!从前就有南京六部、镇守太监府、南京守备府、以宋家为首的缙绅势力、以联合船行为首的商贾势力,一个个皆是大佛,就咱们一个拜佛的和尚,而且他们还经常发生矛盾,咱们无论支持谁都会得罪另外一方,这些年来简直是如履薄冰!

  最近这几个月,南京六部陆续垮台,还以为总算少了几尊大佛伺候,谁曾想又有太子太师王保仁、七皇子殿下、周首辅、以及大学士霍正源这几尊来头更大的佛陀陆续登场,他们依然是彼此冲突,也还是只有咱们一个拜佛的和尚……简直就是把咱们往死里逼啊!”xǐυmь.℃òm

  听到谢庆的抱怨,张博只是垂头不语。

  而谢庆抱怨许久之后,终于是摇头总结道:“尤其是今晚的南京局势,我虽然还没有看清真相,但也知道这里面水深得很,无论是宋家集结人手的大规模行动,还是锦衣卫肆无忌惮的到处镇压,皆是另有原因,甚至关系到朝廷局势的未来走向,凶险之处可谓是触目惊心,咱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也许只是稍有涉足,就会迎来一场飞来横祸,让咱们死得不明不白……

  罢了罢了,咱们就这样无动于衷的坐山观虎斗吧,朝廷事后追究咱们失职也就让朝廷追究吧,说不定反而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至于那些遭受牵连的无辜百姓,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说话间,谢庆满是心灰意冷,似乎已经有了趁机退出官场的心思。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谢庆想躲就能躲开的。

  目前局势之下,谢庆不仅没有主动做事的权力,也没有选择站队的权力,甚至就连无动于衷、保持中立的权力都没有。

  就在谢庆话声刚落,一名衙役已经匆匆奔进应天府衙正堂,急声禀报道:“启禀府衙大人,出大事了!宋家家主宋老爷子,竟是仗着身份突破了锦衣卫的围堵与阻碍,率着一众拥趸赶去了七皇子暂住的瞻园,现在已经堵住了瞻园大门,说是要与七皇子当面对质!此时此刻,包括席镇守、王太师、徐守备等人已经纷纷赶去瞻园想要缓解局势,不过……”

  听到禀报之后,谢庆顿时是面色大变。

  以宋家为代表的缙绅势力,与以七皇子为代表的皇权势力,终于要彻底爆发冲突了吗?

  谢庆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这名衙役表情古怪的说道:“这般局势,咱们应天府衙理应是出面维稳、外围警戒,但就在刚才,府丞何大人收到消息之后,原本是想要第一时间赶去瞻园,但因为动作太急,失足落马摔昏了过去,治中葛大人则是收到消息之后心火失控,当即就卧床不起,还有巡捕营的李大人,赶路之际不小心摔断了腿……所以,咱们应天府现在还能出面管事的人,就只剩下您与易通判两位了!”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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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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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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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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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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