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忙回头,就看到何小燃手里拖着根一米长的钢筋站在门口。
他们到底做贼心虚,一看到何小燃真的过来了,但那个大头盔死了,顿时心慌不已,一个两个往赵启身后躲。
赵启还在极端紧张和恐惧之中,情急之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碎石,咬牙道:“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跟她拼了!”xǐυmь.℃òm
他这话让躲在他身后的人心里一惊。
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是两码事!
但是……
不等他们细想,何小燃动了。
她挥着半人长的钢筋一伸手甩了出去,一棍子甩在距离她最近的两三个人腿上,她人也跟着跃了过去。
打人不打脸,她专打人这帮狗东西的腿,且下手极狠。
人如疾风身如影,所过之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仓库里唯二站着的人就是何小燃和赵启。
赵启之所以敢把何小燃叫过来,就是因为仗着人多势众,七八个大老爷们,还怕她一个臭娘们?
擂台上打得天花乱坠,实际上赵启嘴知道,女人拳赛,表演兴致居多,很多都是演练好的,拳场一帮哥们在一块经常讨论,谁不知道这些女拳手都是花架子,比一般女人好点,但是跟男人比,力气上就占了下风,更何况他们还是七八个人?
赵启就是不信,他们七八个还收拾不了何小燃一个女人?
没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帮平时吹得人五人六的兄弟们,腿都被打折了。
原本在拳场的时候,何小燃那天晚上也动手了,确实比花拳绣腿好那么一点,但也就是好那么一点罢了。
当时是在拳场,他们怕闹大了老板知道,才让何小燃占了先机。
没想到这次跟上次比,何小燃下手更狠。
上次他们是有顾忌,这次呢?
压根没人反应得过来!
赵启一下怕了,何小燃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
赵启紧张地后退:“贱人,我告诉你,我身后可是拳场,拳场身后的人不会放过你,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今天晚上不乖乖去打拳,拳场损失可都会算在你头上,你……”
何小燃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飞身一个漂亮的甩腿,一脚把赵启蹬到了十米开外。
不等赵启爬起来,她已经几步追过去,对着他的膝盖,一脚踩下,“咔嚓”一声,赵启的惨叫声惊天动地。
另一帮人的哼哼声瞬间消音,惊恐地看着赵启在地上翻滚。
赵启断得是腿,而那帮爪牙不过是腿骨错位,不一样的伤。
这也是为什么赵启惨叫成那样,其他人只是原地哼哼,不动不疼。
大头盔躺在地上了无生息,何小燃伸手直接把大头盔打横抱起来,抱到外面空无一人的阴凉地,放下,伸手抱住头盔,使劲一拔。
何苗一张脸涨得通红,奄奄一息。
“何苗?苗苗?醒醒?周围没人,只有姐姐一个人,快点醒过来!”何小燃拍打她的脸。
不过几十秒过后,何苗哼唧了一声,动了动长长的白色睫毛,睁开眼,“姐,我刚刚做噩梦了,好多人围着我跳舞……呜呜呜……”
何小燃从口袋掏出一小瓶水,喂给她喝,“人家跟你说什么了?你连何时都不管,自己就跟他们来了?”
“他们说你出车祸了,快死了,让我去见最后一面。我怕赶不上……”
何小燃气死了,“这种离谱的话你也信?”
“车祸是天灾,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姐姐说的!”
“你还有理了?最起码跟何时说一声,你不知道她找了你多久?脑子跟你的胆一起离家出走了?”
“呜呜呜……”
何苗爬坐起来,揉着眼睛哭。
姐姐又骂她!
“还有脸哭?小心我扔你去火车站!”何小燃站起来,把头盔重新给她戴上,指着一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说:“推着车,在门口等我。”
何小燃说着重新进了仓库。
屋里的人本来还以为她已经走了,正想办法自救呢,结果何小燃突然折了回来。
仓库内一时之间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何小燃走进去,在赵启跟前蹲下,她淡淡道:“当初你们老板可是说了,拳场只想赚钱,不是黑涩会,不搞那一套,现在拳场绑架我妹妹,坏你们自己的规矩,触碰我的底线。这事没那么容易玩。”
赵启疼得满头是汗,全身都在打颤,这时候他知道怕了。
当然,他不是怕何小燃,他是怕拳场。
“何小姐,我错了,我道歉……这是我们哥、哥几个的主意,跟拳场没关系,是我们擅自做主……”
何小燃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现在说跟拳场没关系?”
她拿起手机调出短信给赵启看,“你发得短信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短信上可是说了,我跟你作对,就是在跟拳场作对。现在认怂,晚了!”
赵启张了张嘴:“今天晚上的拳赛,如果你不参加,这笔账拳场肯定会把损失算到你头上,这以后你……”
她看赵启一眼,伸手往他衣服里摸,摸到折起来的几张纸,展开一看。
晚上参赛选手跟拳场签得对赌协议,她看完,拿纸拍拍赵启的脸,“拳场想赢?我要是输了拳场要输几千万?”
赵启忍着剧痛,“你只能赢不能输……”
何小燃冷笑一声,从赵启衣服口袋里拿出笔,在对赌协议上唰唰签上名字,“只能赢不能输?难道你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可没有不败的传说啊。我也是个人呐!”
赵启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何小燃,你要是敢故意输,你就完了,你就是故意跟拳场作对,你……”
何小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胜负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
她站起来扔下笔走人,临走丢下一句:“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走到外面,何苗还在等着她,何小燃抬眼一看,那帮人的面包车还停在空地上,她沉了沉脸,呸呸两下,挽起袖子,走过去,推车。
何苗赶紧跑过去充当啦啦队,在边上干使劲:“姐姐加油!”
何小燃一鼓作气,嘿咻一声把车推进前方干涸的臭水沟,车头一下扎进去,露大半个车屁股在外头。
何小燃骑到车上,何苗坐到后座上,搂着何小燃的腰,沿着废弃的小路,一路骑到大路上。
“姐姐,里面是什么人啊?”何苗问。
“好日子不过,非要找死的人。”何小燃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是你傻,非要跟着人家来。”
“呜呜呜……”
“有本事哭,你有本事别被人骗啊!”
“呜……”
何小燃骑着自行车,蹬得飞快,很快从路边停着几辆车边驶过去。
南召急忙掏出手机:“少爷,刚刚少夫人带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骑车回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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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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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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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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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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