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跟前的时候,见他脸色不对,何小燃来了个紧急刹车。
吱——
保持安全距离!
她警惕地看着周沉渊,“周同学,你这什么表情?我……没得罪你吧?”
她刚刚吃饭出来,什么都没干,他又有深仇大恨要记了?
周沉渊依旧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何、小、燃!”
然后,他把咯吱窝里被布包着的东西拿到手里,做了个扔铁饼的姿势,猛地一下朝何小燃砸过来。
那圆不隆冬的东西在半空的时候,包着的布散了开来,一只灰色的乌龟脑袋露了出来。
何小燃睁大眼:“周沉沉!”
一下飞扑过去,接住乌龟抱在怀里:“沉沉别怕,我保护你!”
她抱着乌龟,抬头,对周沉渊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周沉渊气炸了,“老子问你,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它叫周沉沉,怎么了?碍你事了?刺痛你了?你一大老爷们跟乌龟较劲?沉沉不爱运动,在家待得好好的,你带它出来干什么?它天天恨不得躲洞里四季冬眠,你凭什么擅自带它出来?有病就去治,欺负乌龟显得你能啊?”
周沉渊是带着天大的怒气来的,她给乌龟起什么名不好,竟然起叫周沉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周沉沉是兄弟俩!
结果他就刚问了一句话,她竟然比他还生气,跟挂千响炮似的,噼里啪啦自己先炸了!
周沉渊被她一通喷,更气了,“你还有理了?你起什么不好,跟老子一个姓?名就差一个字?故意的吧?”
“周这个姓是你们家专用的?咱们国家多少姓周的同胞?要不要给你做个统计调查?我就喜欢我家沉沉姓周!就姓周就姓周!”何小燃安抚着受惊得周沉沉,发飙:“要不是考虑到沉沉的心情,我还打算叫它周沉渊呢。咱们国家人口多,同名同姓多着呢!”
“你还真是好样的!”周沉渊指着她:“你这种女人,就该让你自生自灭,没人管你才好!”m.xiumb.com
亏他还担心周子析把她抓了,让人把十号教学楼找了个遍,差点就要让人拆水管检查下水管道了!
周沉渊一双眼睛冒着火,伸手指着何小燃:“你——”
然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何小燃:“……”
琢磨着要不要追过去。后面秦山赶紧跑过来,看着周沉渊的背影,小声问:“他找你干嘛呀?我看他都举石头砸你了!”
何小燃嫌弃地看他一眼,“你什么眼神啊?哪只眼睛看到他举石头砸我了?他分明是给我送礼呢。看,乌龟!”
秦山目瞪口呆,送礼送乌龟?
“哇塞,他送你这么大一只乌龟?难道他骂你是大王八?”
何小燃举起拳头,一拳打过去,“嘭——”
-
九谷文昌。
周家。
花轻语看着医生给她拆腿上的绷带,“这次拆了绷带,是不是就能上学了?”
花家根基在国外,跟周家有些交情。
周沉渊在国外的时候,花家多有照顾,后来周沉渊转学回国,花轻语也跟着过来,对她来说是背井离乡,但周家对她照顾十分尽心。
花轻语是学舞蹈的,腿伤养不好,她就没法上课。
终于熬到伤愈,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南城大学上课。
她还没去过学校,作为转学生,花轻语的内心十分期待。
医生检查伤口:“愈合的很好,上课是可以上课,但是不能太过劳累,毕竟跳舞用得是腿部力量较多,特别是大腿的力量,自己千万不要勉强。”
花轻语的脚落地,走了两步,并不觉得疼,她顿时松了口气。
医生说了,等完全治愈后,到时候再做皮肤修复,腿上哪怕留了疤也看不出来。
她从医护室出来,开口,“我明天入学,记得安排好。”
“是,小姐。”
花轻语心情很好,腿伤好了,自然就能去学校了。
“小语啊。”
突然有人声音轻佻地喊她的昵称,花轻语扭头一看,是周子析。
“小九叔?”花轻语微微一笑,“小九叔也来医护室?是哪里不舒服?”
花轻语是无心一问,周子析却一下被刺痛了内心。
他扯了扯嘴角,“叫什么小九叔?喊二叔。”
周子析在周家所有子弟中排行第九,在他自己家排行第二,他更喜欢排在前头的数字,嫌弃九离一太远。
花轻语却不肯松口,“太爷爷跟我说,小九叔排行第九,要是乱喊,我怕喊错,小九叔不要为难我。”
周子析看她一眼,白白嫩嫩的小美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身的那种。
要不然因为是老爷子的客人,他老早弄床上了。
可现在就算逮屋里,他也动不了……
家里的医生已经组成了医疗队,正在攻克难关,周子析等待期间,一心想弄死何小燃。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自己现在不知多快活!
想到何小燃,周子析就恨得要死,连带着周沉渊他都不顺眼。
混账东西,竟然不相信自己亲二叔?!
花轻语要走,周子析抬脚跟了上去:“小语喜欢沉渊吧?”
花轻语脚步一僵,“小九叔可别这么说,阿渊现在是有夫人的人,我再喜欢也不会让阿渊背负骂名。”
周子析嗤笑一声,他还不知道这个丫头?
从国外追到国内,就没点私心?
当初知道老太爷要给周沉渊临时找媳妇,她肉眼可见的伤心起来。
“那是当然,有些事好姑娘自然是不能做的,不过,”周子析看向花轻语:“如果沉渊跟那丫头分开了呢?”
“分开?”花轻语疑惑地看向周子析,“小九叔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您是长辈,您有什么话,我听着就是。”
周子析看向花轻语:“很简单,他们两个又没有领证,算什么夫妻?只要两人分开,离婚证都免了,什么事都没有。”
花轻语抿着嘴,脸上表情逐渐冷淡,她还以为周子析说什么呢,分开?老太爷安排的婚事,哪有那么容易分开?
“小九叔要是没事,我先走一步,明天复学,我要准备一下。”
花轻语觉得跟周子析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都说周子析是周家的废物,果然不假。
她抬脚就走。
周子析站在身后,提高声音:“凭你肯定是赶不走那丫头!有爷爷护着,沉渊不喜欢也没办法。但是晏婳可以赶走她。”
花轻语转身看向周子析:“你说的是……阿渊的妈妈,晏阿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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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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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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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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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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