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熊孩子,无法无天的,欠揍。”
说到后面温小筠还特别加重了“欠揍”两个字的读音。
对于温小筠这番胆大包天的话,鄞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要知道,对面的佘丕,可是个一顶一的强盗高人,方才温小筠还一直变着花样儿的溜须拍马,这会转过脸来就骂人,正常情况下,对方肯定都会被激怒,从而恼羞成怒的直接开打。
这样想着,鄞诺不觉站到了温小筠的近前。
无论情况怎么变化,他拿温小筠都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不叫任何人伤害她分毫。xiumb.com
即便她是挑事的一方,只要有人敢对她出手,他就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对方是谁,有多么强大,他都有这个自信。
佘丕听了温小筠的话果然变了脸,捋着胡须的手也停滞下来。
鄞诺右手不动声色的按在腰间佩剑上,只防备着万一请况。
不想佘丕的反应,偏偏就与正常人呢的不同。
在短暂的黑脸之后,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小丫头片子,你这分明就是在说老夫是个老小孩儿嘛,小孩儿也挺好,返老还童,说明老夫即便不能长生,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也没有问题。”
说着他忽然收敛了笑容,直视着温小筠双眸微眯,冷冷说道:“不过虽然你说的很好,结果还是不会变,不给老夫找出长生的传说来,今日就休想离开此地!”
温小筠呵呵笑了两声。
她刚才的激将法既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拖延。
她吃准了佘丕的性格并不是真的好,也不是真的恶,就是喜欢刺激善变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能收获奇效。
拖延是为了给鄞诺拖出一点准备时间,叫他尽快拿定主意。
退一万步说,如果鄞诺也没有主意,那么她就只能利用现代人的见识,胡编乱造一通,先糊弄着出去,之后再与鄞诺寻找逃脱的方法。
他们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一旦遇到困难,就要果断放弃,急急返回兖州府。
即便没有佘丕作证,他们还有田七郎和骰娘子,要应付鲁地巡抚,还有一点胜算。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就在佘丕再度放出狠话后,鄞诺脑中忽然闪过一道莹亮的光。
他忽然就有了主意,只是表面上,他故意咬了咬唇,装作思量片刻的模样,最后才抬头只是佘丕,试探的说道:“长生的传说,家师还真的跟晚辈讲过一些,来前儿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些可能的情景。我想,今天我们还真的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需要一点道具。”
佘丕听到鄞诺的师父,顿时升起强烈的兴趣,凑身上前,急急问道:“你们要什么道具?”
鄞诺:“鹿头,最好里面是空的。”
佘丕皱皱眉,摇摇头说,“我只跟蛇打交道,不打猎,不放牧,没有鹿头。”
温小筠见鄞诺自信的模样,顿时也好奇起来,转身抬头望向鄞诺,“你要鹿头干什么?”
鄞诺耸耸肩,“当面具。”
“面具?”温小筠皱了皱眉,“我可以给你画两个,行吗?保证很逼真。”说着她回过头问向佘丕,“前辈,你这儿有硬点的纸张和颜料画笔吗?”
佘丕捋着胡子狐疑的打量着两人,“厚点的纸没有,却有几块做靴子的皮子,还没来得及裁。颜料画笔倒是现成的。”
温小筠兴奋的抬手打了个响指,“这些更好!”
于是没有五分钟,温小筠就大笔挥舞着在硬皮子上画出了两个鹿头像。
一旁的佘丕惊讶得几乎说不话来。
温小筠这种画法极为写实,跟传神胜过传形的墨染的画作截然不同。
旁边的鄞诺却是一脸得意,他环保双臂,颇为自豪的向佘丕夸赞着,“我弟弟不仅擅长破案,更画得一手好丹青。而且他的画作跟着世上所有人都不同,画得又快又传神,最重要的,形象十分逼真,几乎与活物一模一样。晚辈说句不夸张的话,放眼整个凤鸣朝,有他这番手艺的人,绝对没有第二个。”
佘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的看着温小筠的画作,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这个小子说的不虚,就你媳妇这两笔功夫,要是称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温小筠越画越快,心里也是十分得意。
她的漫画好,国画不错,素描和油画功底更是一顶一的强。
这次施展出后世最擅长的本领,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画出两个超级写实的鹿头,实在是小菜一碟。
等到画完之后,温小筠拿捏起皮子,小心的吹干上面的颜料。
她一边吹,一边说道:“烦劳佘前辈帮着拿来一些针线,还有一些像是鹿角的树枝。”
佘丕兴趣满满的应了一声,站起身,直直走向外面的储物箱,一边走还一边说,“小丫头,你再画个鹿头,咱们三个一起戴,这事儿简直太好玩了,老夫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找长生的传说。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小夫妻,脑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好玩的东西。”
温小筠迟疑的望了一眼鄞诺,她并不敢做主答应佘丕,毕竟这活儿主要是鄞诺去干,万一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的传说,只是鄞诺拖延时间的一种说辞,带着佘丕一起去就麻烦了。
不过鄞诺这个说法,显然并不是拖延时间的无奈之举。
听到佘丕的话,鄞诺毫不犹豫的接口说道:“带前辈一起去找倒是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方法,是家师独门绝学,从不外传,如果带了前辈去,一旦得手,咱们三个立马就动身出发,跟我们一起回去兖州府作证。”
佘丕走到储物箱前,头也不回的胡乱翻找着,“没问题,只要你们能做到我要你们办的事,老夫立马儿就和你们走。”
鄞诺这才看向温小筠,“小筠,画吧。”
温小筠二话不说,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有了前面两个的经验,这一次她画的更加顺畅。
画完之后,她将三个鹿头裁剪下来,拿着针线,顺着留出来的立体边缘,小心的缝了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也因为好玩有趣,佘丕也跟着照样学样的一起缝。
而鄞诺则出去去寻找与鹿角十分形似的树枝。
三管齐下,没用多长时间,温小筠和佘丕就做好了三个鹿头面具。
套在头上,三个人透过圆圆的鹿眼审视着彼此,都开怀的笑了起来。
最后佘丕又找出三件灰色的道袍,披在三个人的身上,就随着鄞诺的引领,齐齐走出屋子。
温小筠心里疑惑,按理说来,鄞诺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块地方,怎么他还能走在前面去代路呢?
不过由于鄞诺特别嘱咐过她和佘丕,路上不许说话,也不许问问题,全程都要听他的安排,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所以温小筠只能先把所有的疑问都埋在心里,乖乖听话的跟在后面小心行事。
不过才走了一段路,温小筠就发现了其中的一点端倪。
鄞诺带他们走的并不是别的路,而是她和鄞诺走过来的路。
那片树林,连并着两边风景越走越熟悉。
直到走到她曾经听见鹿鸣的那片地,鄞诺才拉着她的手,转路走向一段全新的小路。
佘丕忍不住的探头小声询问,“前面是鹿池,每年秋天,鹿群都在这边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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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将军番外
作为虎将军最心腹的近卫,陶涛真的很头秃。
只因为虎将军新看中的一个女人,他愁得直想用头去哐哐撞南墙。
虎将军已经三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娶妻。
由于他那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本领,很多人都想将他收归己方势力阵营。
一会儿是某将军谈及自家妹妹姝丽无双,才貌双全。
一会又是某大人似在无意中言及自家千金,聪慧温婉,容妆绝美。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数名美貌歌姬送到虎将军床帏之内,排着队的叫他享用。
几个亲信见了,都羡慕的不行。
不过陶涛却知道,那些美女来历都不简单,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种势力的拉拢。
他刚想去劝谏自家将军,美色虽好,却也不能多沉迷。不想这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那些女子,虎将军看都没看一眼,就叫人直接原路退回。
这下可好,陶涛根本不用费心替将军甄别哪些美女可以收,哪派势力下的姑娘可以娶。所有势力都叫他们将军一股脑的得罪了干净。
后面,他的将军果然受到了别人的报复打击。
该是他们的功劳,被人按下不表,不该是他们的责任,却要冤大头的承受。
而虎将军却像是不在意一般,武照练,马照跑。
陶涛暗想着,哪怕将军随便定下一门亲事,也不至于会这么得罪人。
可是只要一提到娶亲,素来都跟他们以兄弟之道相处的虎将军就会立刻翻脸。连句敷衍的借口都没有,就直接把他们轰了出去。
经过几番较量缠斗,兄弟们对于给自家将军找个女人这件事,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陶涛几乎要怀疑自家将军根本就是不喜欢女人的时候,虎将军偏偏就被一个女人迷住了。
这本来是是件好事,可是陶涛却差点被那女人的身份吓了个半死。
那女人是个宫女,虽然不是皇宫里侍候皇帝老儿的,却也是身份特殊,根本不容人亵渎半分的存在。
她是被当地衙门挑选出来专门护送祥瑞进京的宫女,也叫贡女。
纯洁的处子之身,象征着对上天降下祥瑞的回敬之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不容人染指的女人,只叫他们虎将军看了一眼,当夜就被请进了将军营帐。
染指贡女,就是亵渎天意,若是被外人发现,别说那身官服,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女子被发现并不是真的贡女,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女飞贼。
这下陶涛总算能给自己将军找个充足的借口开脱了。
只说虎将军早就发现了那女子的端倪,几番试探,终于破解了她们的计谋,于千钧一发之际,保住了祥瑞九转回龙珠。
可是这边陶涛才写完上报的文书,那边已经被捕的女飞贼就又出现在了将军营帐之中,还得到了虎将军的手令,顺利逃脱。
陶涛被吓得差点直接吐血。
不过还好九转回龙珠保住了,只要祥瑞在,陶涛就总能想办法替自家将军开脱。
唯一叫他忧心忡忡,不能释怀的是,他家虎将军对那粉嫩得如桃花一般的女飞贼,真的动了情。
最后的追击中,别人看到的是将军拉满的弓弦上瞄准女子的箭。
只有陶涛看到了他凝视着她,深情的眼。
那一刻,陶涛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那万人难敌的虎将军,怕是会折在那女人手中。
···
同样苦闷的,还有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虎将军。
逃掉了粉姐儿后,他静坐在营帐之中,执笔书写着汇报文书。
当蘸足了墨水的毛笔尖峰,婉转拖出“妖女”两个字后,虎将军双目瞳仁紧紧缩了一下。
“妖女?”他自嘲般一笑,唇角牵出的却满是苦涩。
他与她初识时,她便说过,她是妖女。
只是他从不曾当真过。
他嘴角微微抽动,想要敛去这点失控的表情,却不想陷进了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之中。
十二年前的回忆如烟一般恍然出现在眼前。
一草一木,一颦一笑,都那般真切明晰,恍然如昨。
虎将军原来叫做虎仲珊,是个猎户之子。
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惊人的射箭天赋。只要是他看中的,无论一忽而过的飞鸟,还是闪动在林间的野兽,没有能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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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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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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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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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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