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铸造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的方法!
如何淬火,如何锻打……
所有的流程巨细无遗,甚至连用锤子击打的角度,都明明白白。
周恕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多了无数的经验一般,甚至想要立刻就抡起锤子来铸造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
“锋利的制式长刀,顾名思义,应该是一把比寻常制式长刀锋利的刀。”
周恕眨了眨眼睛,那本神兵图谱便消失在眼前。
心念一动,神兵图谱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试图翻动神兵图谱,却发现只能翻开锋利的制式长刀那一页,其他内容,翻不开,也看不到,想来是没有达到翻开的条件。
本着谋定而后动的思路,周恕开始研究起来这锋利的制式长刀。
制式长刀,是大夏三军士兵的标准装备,属于最普通的兵器,锋利程度和坚固都一般般,毕竟只是给寻常士兵用的制式装备。
“不知道这锋利的制式长刀,比制式长刀锋利了多少,能不能达到黄级兵器的程度。”
周恕皱眉思索,前身只是个埋头干活的朴实少年,从未接触过入品的兵器,所以周恕现在也是一片茫然。
“先铸造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出来看看。”
周恕做出决定,想得再多,也不如撸起袖子开干。
锋利的制式长刀的铸造方法已经烙印进他的脑海之中,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
不假思索,周恕便把一块铁锭扔进了火炉之中。
这铁锭是铸兵司提供的铸兵材料,会定期送到铸兵学徒的住处,不限量供应。
这一点上,铸兵师还是很大方的,反正铸造出来的兵器,铸兵学徒也是带不出去的。
锋利的制式长刀,所用的材料和制式长刀没有两样,只不过他的铸造方法,十分精细。
火候、时机、力度、角度,全都有严格的规定。
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全都烙印进周恕的脑海之中,他觉得就算有人手把手教,他也未必能够学得会。
“叮叮当当——”
周恕握住锤子,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锤子就好像变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一般,熟练地便挥动了出去。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是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敲打声,所以周恕这个时候挥动锤子,也不用担心扰人清梦。
随着锤子的舞动,周恕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锤落下,铁锭发生的变化。琇書蛧
他仿佛看到了铁锭中的杂质被不断捶打出去,整块铁锭仿佛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般,每一个分子都像再散发光芒。
周恕心中波澜不惊,只是按照秘方不断地捶打,锤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曲线,然后从不同的角度落在铁锭之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恕把一把成型的长刀刺入冰冷的井水之中,一片白雾升腾。
周恕感觉疲倦欲死,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呻吟,手臂酸疼的像是要断折了一般。
不过他的神情十分兴奋,满脸期待地把刚刚铸造成功的长刀从水中抽了出来。
清水沿着刀背流淌而下,瞬息之间,长刀已经滴水不沾,刀身光洁明亮,月光洒在其上,仿佛活过来一般,流转不息。
“好刀!”
周恕大声赞叹道。
说实话,这把锋利的制式长刀,看起来和他以前铸造的制式长刀,除了稍微明亮了一点,并没有其他的差别。
如果丢到一堆制式长刀里去,周恕都未必能挑得出来。
不过不重要,自己铸造出来的,夸一句好刀过分吗?
“锋利的制式长刀,难道能削铁如泥?”
周恕掂量着手上这把锋利的制式长刀,目光落在他之前铸造出来的制式长刀上面,有些跃跃欲试。
犹豫了良久,他终究还是没斩下去。
好不容易铸造出来的,万一要是斩出个缺口,那不是要哭死?
“去验兵场试试。”
片刻之后,周恕把提着那把锋利的制式长刀,关好院门,朝着工坊的一处地方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几乎所有的学徒,都在加班赶工,完不成任务的鞭笞之刑,可没有那么好受。
周恕看着豆腐块一般的学徒住所,想要逃离现状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不离开这里,早晚有一天,也得累死在这贫民窟一般的学徒工坊里!
他握紧锋利的制式长刀,能不能改变境遇,就看它的了!
……
验兵场,是铸兵学徒工坊内的一处广场。
铸兵学徒铸造出来的兵器,在交付兵部之前,需要进行抽检,抽检的地方,便是这验兵场。
虽然是深夜,但是验兵场上,依旧有零散的铸兵学徒在试验着自己铸造出来的兵器。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铸兵司的质量管控十分严格,如果谁铸造出来的兵器被检验出来不合格,一顿鞭刑是躲不过去的。
那些铸兵学徒一个个神情木讷,见周恕到来也没什么反应。
周恕见怪不怪,径自走到一个木桩前,从旁边的箩筐中捡出两套甲胄,套在了人形木桩身上。
制式长刀的合格标准,是能够破甲,也就是说,能够击穿一套甲胄,就算合格。
击穿的甲胄层数越多,刀便越锋利。
根据周恕前身的记忆,能够破甲两层,就已经是最上等的制式兵器。
能破甲三层的制式长刀,前身从未见过。
“锋利的制式长刀,既然敢叫锋利,起码也得能破甲两层吧?”
周恕嘟囔了一句,双手握住刀柄,对准木桩狠狠斩了下去。
“噗嗤——”
一声轻响,微微的阻滞感之后,周恕感觉手上一轻,整个人踉跄着奔出去一步,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他的动静,让周围正在测试兵器的铸兵学徒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失误,失误。”
周恕充满歉意地对着众人说道。
“咔嚓——”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声轻响,他身后的木桩,仿佛慢动作一般,分成了两截。
上面一截,斜斜滑落下来,露出一段光滑的切口,套在木桩上的两层甲胄,同时掉在地上,荡起一片烟尘。
周围所有的学徒,全都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破甲两层?”
有人惊呼出口。
“你瞎了吗?木桩都被削断了,这算是破甲几层?”
“制式长刀,能削断木桩吗?”
“难不成,这是一把入品的长刀?”
“快,通知肖主事!”
“……”
验兵场上,众人议论纷纷,更有几人,狂奔而去。
而始作俑者周恕,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被削成两段的木桩怔怔出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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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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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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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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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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