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盯着千里镜里的影像水晶,怔怔发呆。
“冷酷无情的奥尔托兰,三百多岁的生物改造领域大师,最后竟然为了妻子和孩子自我牺牲,还真是讽刺啊。”
这跟他的推测截然相反,他没想到背后存在这么曲折的故事。
“眼见和推理不一定为实,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但关于这位大师,他的感觉很复杂。
为了拯救妻子,残忍地折磨并杀害了四条无辜的人命,奥尔托兰把救赎建立在他人的绝望之上,他的行为大错特错,这是一种扭曲的爱!
可另一个声音告诉猎魔人,奥尔托兰已经付过买命钱,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但是金钱又怎么能跟命等同?
罗伊摇了摇头,排除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注意力集中于当下,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从实验室里找出伊达兰的消息和下落。
“根据最后一段话分析,伊达兰提供了一个形神俱灭的方法,奥尔托兰应该离开了印达尔斯费尔岛去见他,可惜没提到确切位置。”
“奥尔托兰最后如愿以偿了吗?”
这位大法师和那头叫做“达特”的邪灵同归于尽了吗?
伊达兰提供的方法又究竟指的什么?”
罪人、消灭肉体和灵魂…
罗伊感到一种异样的熟悉。
就在几个月前索登北边的玛耶纳的经历重现心头——罪痕累累的粮商被红色能量场湮灭,而他的仆人马托更是当着罗伊的面被红焰焚烧大半。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四大宗师行踪隐秘,而红光的出现毫无征兆,连德鲁伊之环的大师都找不到头绪。
“先这么假设,玛耶纳一系列的异状,都是伊达兰和四大宗师的手笔。”
“他们之所以出入战场,收集灵魂,也是为了净化世间罪恶这个崇高理想?”
可这未免太过于天真和理想主义!
这世间有善必有恶,两者是相对存在的,极端的善,或者极端的恶,在罗伊看来都是一种世界的失衡。
猎魔人深吸一口,没有往下继续深究,不能找到伊达兰,他的假设毫无作用!
……
五分钟后,他将四具尸体装进储物空间,取下装钱票的丝绸袋,犹豫了一会儿,又物归原处。
带上魔法封印门上的守护吊坠,离开了密室。
一轮弯月升上了夜空,月光透过林缝照得整片池塘反射。
“啊,宝贝儿,我的蜜酒,过来,再让我亲亲你的小嘴儿。”
年轻的导游抱着柳树蠕动亲吻…嘴里说着一连串甜言蜜语,口水鼻涕横流,似乎把那棵柳树当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猎魔人摇头一笑,用钢剑刨开泥土在附近挖了一个大坑,将四位死者入土为安。
一个响指过后。
“唔…我,我刚才怎么了?”克洛特擦了擦嘴角恶臭的口水,和被夜风吹出的鼻涕,脸色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挠了挠酸胀的胯部。
“年轻人睡眠质量相当不错…”猎魔人冲他点点头,“坐在池塘边也能睡着,睡得很沉、很香,我就没打扰你。”
“抱歉,肯定是今天跟您走了太多路,差点走成瘸子,累得慌。对了,您有什么发现?”
罗伊想了想,点头。
“我找到了奥尔托兰留下的记号,他已经回归朗·爱塞特,继续当起了自己的富家翁。恐怕已经另外娶了个老婆。”
“我就说嘛,那家伙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
轻柔的月光笼罩着罗伏藤村,仿佛有皎洁的薄雾在房屋和道路间涌动。
院子里传来狗叫和虫鸣。
一派静谧祥和的农家风情。
罗伊又一次来到那栋红房子外,但这次他没有敲门,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内眺望,明黄的火光照出一个温暖的家——扎着头发,披着灰色围裙的女主人艾娃含笑搅拌着篝火堆上的铁锅,肉香和蔬菜香顺着沸腾的热气飘出窗外。
另一个身形高大,穿着朴素亚麻外套的男人在她身边,正把襁褓里的婴儿举高高,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挂着开心和幸福的笑容,
“哈哈,亚萨,想爸爸了吗?”他戳了戳婴儿的小鼻子,又用下巴粗糙的胡茬摩挲婴儿娇嫩的小脸蛋。
“咯咯…”
“轻点!”女人娇嗔道,“把亚萨戳成一个塌鼻子,以后找不到媳妇!”
“哈哈,只要他跟我学好出海捕鱼的技术,绝不会为娶媳妇发愁!”
“一辈子渔民有什么出息?你三十岁的时候,不是还单身?村子里就属你最笨!”
“胡说!我不是娶到了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心灵手巧,又贤惠,这都是弗蕾雅神的英明安排!”
女人脸上掠过娇羞的红霞,美态惊人。
“亲爱的,你看,小家伙在冲我笑呢,真可爱,嘿嘿,唔啊——你在挽留爸爸?我保证,明天留在家里陪你玩!”
“咯咯!”
猎魔人沉默地看着屋内温馨的一幕,目光掠过屋内男人和女人灿烂的笑脸,心头莫名有些发酸,夜风吹得他后背发凉。
“艾娃啊,你永远不知道,你憎恨又难以忘怀的男人,为了你和孩子付出了些什么代价,做出了什么牺牲。但你就这么一无所知地幸福下去吧。”
亚萨只是个普通婴孩,不具备魔法天赋,自然没必要知道这背后扭曲的故事。
猎魔人不欲打破他们的平静生活。
想了想,他的右手悄悄伸进了窗户木护栏,把那条价值连城却毫不起眼的项链放到了窗台上。
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
“对了,亲爱的,孩子脖子上的项链去哪儿了呢?”
“啊?我记得我给他取下来擦洗了一遍,在窗台边晾晒着吗,我找找?”
“找到了!果然在这儿,我就说嘛!”女人捧着项链,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目光却注意到夜色里,迅速远去的两道人影,其中一道披着黑色的斗篷,显得孤独又缥缈。
“克洛特旁边那家伙是谁?”男人走到女人身后温柔搂住了她的纤腰,把下巴靠到她的肩头,轻吻她修长的脖子,
“不认识,大概是外地来的游客吧。别毛手毛脚,快松开我,该吃饭了!”
“嘿嘿,我想先吃了你!”
……
“砰!”
酒花四溅。
龙虾酒馆,大厅中央燃烧的篝火堆儿,跳跃的火星,照出一张张红彤彤醉醺醺的脸庞。
三枚巨大的马克杯在半空中狠狠一碰,晶莹的酒沫,蜜酒的甜香中,响起咕噜咕噜大口吞咽声。
“唔—”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将喝空的酒杯倒悬,艾吉用眯眯眼看向对面的猎魔人,以及满头大汗的老友。
“莱纳斯·皮特先生,感激你请的这顿酒水,以后你在印达尔斯费尔有任何问题,尽管来找我,”他拍着毛绒绒的胸膛,保证道,“当然,奥尔托兰的事情除外,我能说的都告诉了你!”
“还有你小子…”大汉往克洛特肩膀上推了一掌,“这两天给我好好带莱纳斯先生旅游,别想着骗钱让他购物!”
“别污蔑我的人品!嗝儿…”导游涨红着脸咆哮了一声,小心翼翼打量猎魔人“我童叟无欺,为顾客提供整个岛屿最优质的的服务!”
“对了,莱纳斯先生已经找到奥尔托兰的下落,还打算待多久?”克洛特看向他,嘴里喷出蒜泥龙虾味儿,“明天继续旅游?游遍印达尔斯费尔,别的岛屿法罗岛,大小史凯利杰我也很熟悉。”
罗伊摇头,脸色阴沉,“明天就离开,等见完扬克,给那对孤儿寡母一个好消息。”
哪怕是在热闹的酒馆,他眼前老是掠过那个男人形同恶鬼的脸。
残忍的行径。
却有自我牺牲的爱。
最关键的是,他没找到伊达兰的下落,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堵得慌,急需发泄!
“您似乎不太高兴?因为奥尔托兰…照我说,您就别想那个出轨的大商人。再有几天,就是六月二十一、夏至节,群岛将举办传统的节日舞会,”克洛特眉飞色舞地说,“像您这么英俊的男人,没准能免费泡到几个首都来的富家子女,或者群岛的女人。”
“别看咱们海上女儿骨架子大,不如北方大陆那般娇小玲珑,皮肤常年风吹日晒,不如陆地女人细腻,但那股野性劲儿,那股丰裕的肉感,呵呵,您要是体会过就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叫真正的极品女人!多待几天散心,你绝不会后悔!”
导游竭力招揽生意。
罗伊深有同感地点头,珊瑚,不就是出生于史凯利杰群岛。
“何必等到节日舞会里泡妞?”艾吉色眯眯的眼睛看向另一边的吧台,三个穿着褐色围裙的侍女肩并肩站在那儿,笑颜如花地四处张望,水润的眼眸不停地播撒秋波。
相比于大陆酒馆的女人,她们身材更加高大,特征非常明显,前凸后翘,笑容豪迈。
“只要你舍得花点钱…现在就可以做新郎…”守卫毛茸茸的大手扇了扇风,挠了挠调皮钻出睡衣的胸毛,“以我这双吓退莫克瓦格的毒辣眼睛来看,中间那个玛丽绝对适合您,足够辣,又不那么狂野,您的小身板承受得住!”
罗伊摇头,目光转向篝火堆儿旁边半径五米的圆圈里,两个身形粗壮,脸色通红的史凯利杰男人借着酒意开始了拳拳到肉的搏击。
每一拳击中对手,汗水、酒污血水同时飞溅,痛快淋漓。
篝火的光芒照出旁边一张张状若疯魔的脸来。
围观者超过十人,全都是满嘴酒气、身形彪悍的史凯利杰男人,围着比赛圈大呼小叫,挥动酒杯、往圈子里丢钱币,加油打气。
酒馆里嘈杂得就像沸水。
欢呼和唾骂回响不绝,巨大的震荡似乎要将屋顶掀翻。
圈子旁边,一个裁判模样的男人,唾沫横飞地冲参赛选者挥手示意,或者将死死抱成一团的对手分开。
“他们这是在比赛?”
“你没听说过?史凯利杰群岛愤怒之拳大赛,印达尔斯费尔岛海选…胜利者可以前往下一站大史凯利杰岛的凯尔卓港口挑战…”艾吉眼神火热地盯向那边,“但凡有点勇气和武力的都不会错过这伟大的挑战。一次次胜利,过关斩将,最终进入碧儿娜王后的竞技场,参加决赛,打赢战无不胜的欧拉夫,成为史凯利杰的英雄!可惜我只撑了两场,就被淘汰。”
“别看我。”克洛特摇头,“我不擅长拳击,我上去怕是会被拆成骨头架子!”
“呼、吸…”罗伊一口气干掉了一杯蜜酒,鼻子喷吐粗气、眼睛闪烁寒光,摘下脸上的蛤蟆墨镜和厚重的黑斗篷,一身褐色皮甲显露出流线型的修长身躯。
至于那套附魔板甲早被寒冰巨人一船锚砸凹陷,需要重新修理。
“帮我看好东西。”猎魔人一抬头。
“哎哟”一声,一个强壮如熊的男人,捂着漆黑的熊猫眼,哀嚎着一屁股坐出场外,圈子里赤着爬满油汗上半身的胜者举起缠着白色绷带的双拳,目光凶狠地四顾,表情充满挑衅的意味儿。
眼神中传达出一个信息——
还有谁,还有谁?
观众的呐喊声为之一轻,无人出列。
猎魔人径直走入人群。
“莱纳斯教授,注意防守,千万保重!”
克洛特和艾吉注意到猎魔人异色瞳孔,情不自禁浑身一颤。
教授还是一位猎魔人?
有人要倒霉了!
接下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海蟾蜍酒馆里,上演了极其惊人的一幕。
“哎哟!”
一个红鼻子,满身黑毛的大汉沙包一样腾空而起,飞出场地外,甩掉了一颗大黄牙。
围观的群众长大了嘴巴。
史凯利杰男人身体素质普遍超出北方人,可惜完全无法与猎魔人相提并论,在旁观者眼里,他脚步灵活得像是漂浮在半空的幽灵,他力量大得如同岩石巨魔。
完全没有势均力敌的情景。
“胜利者,来自奥森弗特的莱纳斯·皮特教授兼猎魔人,还有人吗?还有谁啊?”裁判像是螃蟹一样半蹲身体,冲着围观群众疯狂招手,“史凯利杰勇敢的男子汉去哪儿了?要把胜者的荣誉拱手让给一个猎魔人吗?你们被他野兽一样的眼睛吓得屁滚尿流?”
“我来!”一个鹰钩鼻尖下巴的男人踏入比赛圈。
两秒后,他捂着肿成馒头的左脸,像根木棍一样笔直栽倒在地,丧失了意识。
“再来啊!大海的子女,史凯利杰的男儿,别龟缩在圈子外面当个懦夫!让他见识狂风暴雨,把他变成植物人!”裁判唾沫横飞,怒其不争,
“决不能让变种人骑在咱们头上!”一个身高足有七英尺,体重超过两百磅,虎背熊腰的大汉走进了圈子,大喊,“弗蕾雅神保佑!我来给你点厉害瞧瞧!”
大汉信誓旦旦地放完狠话,裁判刚倒计时完,所有人眼前一花,圈子里的猎魔人电光火石地弓步向前一冲。
身形化作疾风!
拳锋轻而易举穿过他防守的拳架,击中大汉胸腹之间的软肉。xǐυmь.℃òm
“噗!”
大汉像是煮熟的龙虾一样蜷缩身体,张嘴疯狂喷射。
“哗啦啦…”
酒水和肠胃里消化了一半的龙虾肉、咸鱼干,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美妙的明黄色弧线。
淋了裁判和观众满头满脸。
“嗝…舒服了…”大汉眼神迷醉地打了个嗝,
发酵的怪味儿之中,响起一连串愤怒的咆哮。
而猎魔人站在污垢之外,异色虹膜扫过在场众人,锋利如刀,被扫过的史凯利杰男人虽然双目喷火,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他们尊重强者。
……
“一群软蛋儿,还有没有谁要挑战?”裁判脸色铁青地擦去脸上的污渍,再没人上前。
“我宣布,今天的挑战赛获胜者是莱纳斯·皮特!恭喜你,伙计,明天,你可以前往小史凯利杰岛,参与接下来的愤怒之拳挑战!”
“莱纳斯·皮特!”另一个脸色涨红披皮毛大氅的男人端起一木桶蜜酒放到酒柜上,“拳击比赛你赢了,敢不敢和我比试喝酒!”
“怎么比?”
“我们几个,”几个群岛壮汉相视一笑,“单挑你!”
“求之不得!”猎魔人怡然不惧与他们对视,今天,他什么都不想管,一醉方休!
……
同一时间。
灯火通明的酒馆北边,数十里外的海面。
两艘龙船犹如潜伏在夜色中的怪兽,静悄悄地游过海面,破开浪涛,驶向远处的印达尔斯费尔岛。
月光落在黑黝黝的船上,剑刃、斧头,盔甲甲片反射寒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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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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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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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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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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