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铁毡和磨刀石间。
一个古铜肤色,身形健美的漂亮年轻姑娘正在埋头忙碌,灰色的皮围裙下胸膛颤颤巍巍,该挺的挺,该翘的翘,充满女人味儿。
血气方刚的龙裔一眼就愣在当场,直到身边同伴拉拽才回过神来。
“欢迎光临女豪杰铁匠铺,我是阿德利安·阿文尼奇。”女铁匠擦了擦额头晶莹的汗珠,冲着两人落落大方地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完全戳中龙裔的死穴!
肤色健康、身形健美,臀大好生养。
塔洛斯在上,这简直是他理想之中的妻子模样!
就在这一刻,龙裔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在雪漫城定居,一定要追到她!
不过——
“阿文尼奇?”弗里恩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地中海发型阴恻恻老头,那不是雪漫领主总管的姓氏吗?
“美丽的女士,你和普罗万图斯总管…”
阿德利安美目扫过龙裔朴实憨厚的脸颊,“他是我的父亲,”
额,堂堂一位总管的女儿,年轻貌美,身世不凡,却来干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
阿德利安似乎看出他的疑问,笑着说,“我喜欢这份事业,无论我的父亲是谁。我只想证明自己一点不比别的铁匠差。”
“好了,两位要买什么武器、盔甲,锻造材料,‘女豪杰’会竭力全力满足!”
“我们在野外地下遗迹探险收集到了许多古代诺德人的武器,铁匠铺收不收?”弗里恩咧嘴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尽量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脏,
女铁匠沉吟片刻,“有没有样品?”
罗伊瞬间从空间中取出古诺德系列武器摆在了制作台上,又意味深长地冲龙裔笑了笑。
真是一个容易激动的年轻人。Χiυmъ.cοΜ
“嗯,你们从哪儿找到的武器,腐蚀状况相当严重,基本可以称之为老古董,说不好听点和废铁差不多,唯一的价值就是拿来回炉,所以你们要卖的话,价钱比普通的制式武器要大打折扣。”阿德利安眸子看向两人,“双手武器我给出17金币,单手13,弓45。”
“如果我们量大的话,价格方面能否再给高一点?”
“量大?你们有多少?”阿德利安双手叉腰,表情显得认真了几分,围裙下丰硕更加凸显,
“额,实际上,我们有一百把左右。”
“多少?”
“30把古诺德双手剑、60把古诺德单手剑、10把战弓,你们能收下吗?”
阿德利安长大了性感的红唇,露出错愕的表情,
“跟我进来吧,我得和丈夫商量商量,看看吃不吃得下这笔买卖!”
而龙裔如遭当头棒击,脸色唰一下惨白。
丈夫,她竟然结婚了?
塔洛斯在上,为什么刚刚给我送来爱情又残忍地剥夺了她?!
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走进铁匠铺。
“两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一个又矮又壮,留着垂到下巴的浓密络腮胡,背着一柄战锤的男人站在一楼柜台后含笑招呼了一声,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而阿德利安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温柔得就像羊羔。
弗里恩见状更为羡慕,总管之女,美貌性感又勤恳的铁匠,为啥带着自己的铁匠铺,嫁给这么一个丑男人,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长处?
片刻后,战熊开口了,左眼角的闪电型疤痕隐隐发光,“这笔交易最少超过1700金币,快能买下半个房子…幸好最近雪漫城卫队的凯尔斯队长需要大量武器,交了不少定金。”
“这买卖我们接下了。为表诚意,我们愿意添点钱凑个整。”
罗伊走到店铺角落,对着空地一挥手,顿时…
“唰唰唰—”
一大片黑压压的,生锈的古诺德武器堆满了空地,其中包括一具白亮的钢甲——护胸、胫甲、战裙、头盔,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从圣地镇帝国女军官那儿拔下的盔甲。
女豪杰的夫妻并肩子上,清理了整整半小时,弄得大汗淋漓。
“呼…武器1740金币,盔甲200,我们再补一点,凑成2000如何?只要你们点头,现在就财货两清。”
罗伊和弗里恩装模作样犹豫了一下,
“你们要是不满意,尽管去厄伦德那儿问一问!”女铁匠顿时激动地说,“我保证,雪漫城没人给更高的价!”
“阿德利安!”战熊顿时对着妻子怒目而视,后者这才低下头。
“算了,我再出点血,算成2100金?这是店里所有钱,”战熊叹了口气,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唏嘘,“再多,这笔买卖恕难奉陪!”
“成交!”
如今加上荒瀑神殿收获,罗伊身怀2600金巨款,以及三枚小型灵魂石。
……
“金眼,这笔钱都是你从一把把武器攒出来的,与我无关,”不停偷瞄女铁匠的龙裔拒绝了猎魔人的分成,“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收好它,别用来侮辱我!等你凑够了钱买了房子,让我借住几天,我就感激不尽!”
罗伊笑了笑不再强求他收下。
随后招揽生意的阿德利安为两位有钱主顾科普了一遍武器装备的档次。
天际省,普通老百姓都穿布衣,偶尔有点钱的能做点皮甲、皮毛护甲、或者铁制装备,条纹铁甲就属于高级货了。
更高档次就是钢甲,皮革护甲,常人消费不起,只有正规军才配备,比如帝国军队,巴尔古夫的护卫。
再往上的钢板甲是军官的象征,要么很有钱才能凑齐一套。
然后是兽人甲,精灵甲,伐莫和黑科技之王(锻莫)的奇特金属打造的装备,性能强于一般钢制产品,但更沉重。
接下来就是玻璃甲了,外观华丽性能优越,身份高贵的梭默标配。而附魔玻璃剑足以当传家宝,天际人人唾涎三尺。
最后乌木(黑檀)可以说是天际最难打造的矿物,一般铁匠对其束手无策,大师级人物才能打造一件乌木装备,并引以为豪。
阿隆戴特融合的雪蕊就是一把乌木剑,魔神桑吉恩随手所造。
当然,女豪杰这边都是大路货,皮甲、铁制武器盔甲、条纹铁甲占据九成九,稍微上档次的钢甲和皮革甲只有一套。
完全无法满足罗伊的要求。
他又拜托女铁匠帮忙留意珍稀材料,毕竟钢剑和银剑强化完毕,手弩还未强化。
交代完两人离开铁匠铺,与阿维尔汇合。
“战狂家里一直有个女人乱晃,搞得我束手束脚没能找出索拉德的下落。”阿维尔一摇头,接着眯起眼睛做出一副诡异的神态,“但我返程的路上从一起喝过酒的乔·战狂身上拿到了一封信。”
“拿到?”
“额,好吧,是偷到一封秘信,他神色恍惚满腹心事,又是战狂家族的人,我就趁他走到偏僻无人之地,来了一手!”阿维尔从怀里掏出一封发黄的信件,摊开在同伴面前——
乔,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拜托你忍耐住相思之苦,我们必须克制,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不然被家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哪怕只是怀疑,后果将无法承受。
但我保证,将来某天,我们的感情不必再遮掩!
三人恍然大悟。
弗里恩两眼放光,“阿维尔,你可真是个人才!以后咱们要是缺钱了,你再来上一手!”
“伙计,我没加入盗贼工会,正常情况下绝不行窃!”阿维尔连忙澄清,
“别急,玩笑罢了。”弗里恩耸了耸肩,“这么说乔·战狂和灰鬃家族的某个人在秘密交往?嗯,必然如此,否则不用反复提及他们的家族和严重的后果。不过,我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一出活生生的,狗血的爱情小说?互相仇视的两个家族,偏偏有两个年轻的后辈坠入爱河,私下幽会。”
“你怎么知道是年轻后辈?”阿维尔嘴角一弯,“就不能战狂家族长子乔和灰鬃家族族长的老夫人?有的人就好那一口,特别是乔那种喜欢酗酒之人,也许孽缘就是醉酒后胡乱种下的。”
“你弄错了顺序,正是因为无法光明正大地拥抱爱人,积郁成疾,乔才会酗酒发泄情绪。”罗伊想到了分别已久的珊瑚,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在乌佛瑞克·风暴斗篷反叛帝国之前,灰鬃和战狂并没有政见之分,那时候两个家族关系好得就是兄弟手足,他们的成员来个亲上加亲也不奇怪!”
“不过在现在,他们的行为绝对是触犯了家族大忌!”阿维尔点头道,“所以咱们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乔还欠咱们一个条件呢。”
三人相视一望,点头。
……
旷野区,炼金商店阿尔凯迪亚之釜外,满身酒气的乔·战狂双手环胸地靠着屋檐下的一根立柱,神色惨然,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糟糕透顶!
喝酒输给了一个长得像小白脸的外来者,然后遭到整个雪漫酒友的一致嘲讽,自己向来瞧不起的花心吟游诗人米尔凯也敢讽刺自己。
更倒霉是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和爱人相聚的珍贵机会,也被她中途取消。
他甚至丢三落四地把那封信给弄丢,希望别被家族的人发现,否则就惨了!
“朋友,有心事?”一个温柔体贴的富有魔力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把信给弄丢了…我犯下了大错!”乔捶胸顿足,借着酒意脱口而出。
“你看看,是不是这封?”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背后伸了过来,而掌心赫然躺着一封信,那熟悉的、犹如鲜花盛开一样的美妙字迹,瞬间让他瞪大了眼睛,
“唰—”
在他伸手的一瞬,那封信又缩了回去。
“金眼、阿维尔、弗里恩,这是怎么回事?”乔目瞪口呆地看着笑的那么灿烂,却又那么贱的三人,抓狂地跟着他们走到偏僻的城墙下,“信怎么在你们手上?”
“伙计,你走路未免太不小心了…”阿维理了理他胸口的衣襟,就仿佛一个叮嘱后辈的老人,“这么重要的信件怎么能从衣服里掉出来了?”
“要不是我们恰好撞见,被别的人尤其是你家族的人捡到恐怕会出酿成大祸!”弗里恩说,“雪漫城里叫做乔的人可不多,再根据信的内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战狂家族的次子俘获了灰鬃家族女儿的芳心,到时候,灰鬃会不会向战狂正式发难?”阿维尔接茬道,“那又会死多少人啊?”
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过现在纠结是不是遗失已经没有意义。
目光徐徐扫过三人,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才愿意替我保密、信归原主?”
“很简单,”阿维尔冲他猥琐一笑,“老实交代,灰鬃家族的索拉德被关在什么地方?”
“嗯?这种事情我怎么清楚?”乔先是诧异,继而一脸无辜的摇头,“索拉德很可惜,暗地里支持风暴斗篷就算了,偏偏还大摇大摆明面上,那不是自寻死路?”
“你们应该去找帝国军队询问。”
“得了吧,乔,大家都知道,战狂家族与帝国的将军图留斯关系匪浅…”弗里恩直视他的眼睛,一脸笃定,“你们肯定了解一些内幕消息,只要你说出来,这封信的事,我们就当没有看见,比赛喝酒的条件也一笔勾销,我向塔洛斯起誓!”
“向塔洛斯起誓?”乔顿时有一丝心动,脸色复杂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力帮助灰鬃家族?你们不再保持中立,转投那个种族主义分子风暴斗篷?金眼可不是诺德人,风暴斗篷会歧视他,把他赶出天际!”
“不,”阿维尔思考片刻,转达了罗伊的话,故作高尚地说,“我们现在唯一关注点就是雪漫城的安危。我们会想尽办法,让雪漫城顺利度过巨龙的危机。灰鬃家族愿意跟我们讲条件,而你的父亲奥弗瑞德·战狂态度很嚣张啊。”
乔叹了口气,“也许你们是对的,我已经受够了!两个家族因为这狗屁的政见之分,遭受了太多痛苦。我和青梅竹马的奥菲娜因此被拆散,面对面都不敢牵手。”
他突然自嘲地一笑,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般说,
“我支持帝国,但我讨厌梭默!”
“带走索拉德的并非帝国军团,而是梭默的特使,一小队梭默士兵正将他运往天际省西北方的北塔堡垒。但他们目前刚离开洛利克镇不久,还在距离雪漫领不远的路上。”
“记得提醒灰鬃家的人,抓紧时间行动,但务必小心,不要为了救一个人搭进去更多性命。”
墙角下有了短暂的沉默。
乔将拿回了信,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拍了拍,“希望你们遵守承诺,不要向外泄露此事。”
“话说回来,其实战狂家族一直在帮灰鬃家族寻找索拉德的线索吧?”弗里恩突然开口,褐色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你们之所以不告诉灰鬃这个消息,是担心他们去送死。”
乔脸颊肌肉抽搐,默然不语。
“表面撕破脸皮,见面就互相贬低,可你们之间数代人建立下来的友情没办法轻易抹去。”阿维尔补充道,
“索拉德和我从小玩到大,”乔苦笑道,“但这是两个家族的恩怨,后辈的态度毫无分量。”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罗伊却让阿维尔叫住了他。
“伙计,你真的爱奥菲娜?”
乔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轻哼地一声,“她就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
“她也同等地爱你吗?”
“不然呢?一个女人若不是出于心底的爱意,”乔迷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沉声道,“又怎么会违反家族的铁律,冒着被驱逐的巨大风险和‘敌人’谈情说爱。”
“那么你愿意为了未来的妻子冒一次险吗?”阿维尔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
“你是什么意思,伙计?战狂从来不畏惧任何挑战,尤其是为了爱人!”
“我们有个主意,也许能帮助你和奥菲娜团圆。”阿维尔说。“但你得做出一些牺牲,甚至被家族视为叛徒,不过一切都为了爱。”
“一切都为了爱?”乔迟疑了,“可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只是看不惯一对情侣被活生生拆散!”阿维尔一脸正气凛然,
谁叫自己的头领来了兴致?
“我该怎么做?”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随后眼中映入一对倒三角,他失去了理智。
“让我给你添把火!”罗伊笑容灿烂。
……
花园区灰鬃家族的宅邸,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后,法利亚灰鬃将弗里恩迎进了大门。
其他两人不知所踪。
“如何?”女人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急切,“找到证据没,我孩子索拉德还活着吗!”
弗里恩目光转动,就在中央篝火不远,一个五官清秀,身形丰满女孩儿正在箩筐里捡拾土豆,正是乔·战狂的地下爱人奥菲娜·灰鬃,二十来岁的年纪,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
她悄然竖起了耳朵。
“夫人先别激动,索拉德还活着,但处境堪忧,也许活不了多久!”龙裔以一副关心的口吻说,“他被梭默的特使抓住了!”
“什么?!”法利亚豁然起身,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怎么会落到那群恶心的精灵手上!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你认识乔·战狂吗?”
老女人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不是奥弗瑞德战狂第二个儿子吗?一个成天到晚酗酒的坏小子!怎么提他,”她诧异道,“难不成…”
货架边的奥菲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没错,乔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索拉德正被梭默带着途经洛利克镇…他先一步赶去营救!”
“胡说八道!”法利亚一脸难以置信,而奥菲那直接涌了过来,紧张地攥着衣袖,“他一个战狂家族的人,为什么要冒风险帮灰鬃?他不是支持帝国吗,怎么敢对帝国的主子出手?!”
这跟法利亚预想的完全不同,她原以为战狂家族是掳走自家儿子的幕后黑手。
“乔一直在替你们家族打探消息,他们也是嘴硬心软,而且你得问问你的女儿…”弗里恩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孩儿,说,“乔想要送爱人一件礼物,向她求婚!”
“塔洛斯在上!奥菲娜,你,你和战狂家族的小子什么时候搞到一起?”法利亚瞪大了眼睛,鸡爪般枯槁的手指指着自家女儿,胸膛剧烈起伏,就好似被猪拱了白菜的农民。
而女人眼眶发红,嘴唇发颤,然而脸上写满了担忧,但不止针对索拉德。
“法利亚,现在计较来不及了,我去把阿武斯特恩和厄伦德叫回来!”
“塔洛斯保佑,他们俩都千万别出事啊…”她急忙涌出大门,嘴里还在不停祈祷,“千万别出事!”
……
另一边,奥弗瑞德·战狂正在昂首挺胸地巡视整个旷野区的商铺,目光惬意从卖象牙的伊索尔达臀后扫过,正打算调戏几句。
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龙临堡三说客之一,面容猥琐,身形消瘦的阿维尔迎面走来。
嘴里念叨着什么乔、索拉德、洛利克镇,然后径直从战狂家族族长身边越过。
“嘿,伙计,我记得你叫阿维尔对吗?你刚才在嘀咕啥呢,说来听听?”
“哦,是你啊,奥弗瑞德‘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敕旗母马喝酒的时候,碰到了你儿子乔,他好像喝多了,嚷嚷着什么去洛利克镇,救什么索拉德,杀什么梭默。我还以为他喝多酒说胡话,跟了上去,他出了雪漫大门,骑马往西。”
“这个畜生!我三番五次警告,还敢插手索拉德的事!”奥弗瑞德心念电转,脸色大变,刻薄和傲慢烟消云散,双拳猛然在身前交击,发出脆响,“妈的!反正有两个儿子,就当这个被猛犸撞死!”
话虽如此,他转身疾走,瞧那架势,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不久之后,战狂和灰鬃家族的几十个人在雪漫城大门相遇,冲着对方破口大骂几乎当场打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骑着矮脚马奔赴雪漫城西边的洛利克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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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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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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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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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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