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克首都与布洛克莱昂之间,一片宽广的原野。
从西往东,人迹越发罕见,起伏的山丘、繁茂的灌木占据视野,环境由人类社会向原始森林过度。
寒冷的晨风中,嗒嗒的马蹄声打破荒野的寂静。
黑色骏马载着一名灰色斗篷的骑士,绝尘而去。
越过一片翠绿的桧柏、长满芽苞的白蜡树,靠近一片翠绿参天,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
马儿停了下来。
一道庞大的斜坡缓缓上升,和附近的森林结合。
骑士在坡底休眠的覆盆子和凋零的蜀葵边蹲下身体,手指摸索着地面一排浅淡的马蹄印,采了几片淡绿的叶子,鼻子动了动。
闭上眼睛。
再睁开,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一条光泽黯淡的绸带在半空中凝形,曲折盘旋地向着山上蔓延,直到隐没于坡顶的象草丛中。
嗯,新鲜的气味。
罗伊脑海中闪过女术士的嘱托。
“那个恶毒的女人伊尔迪珂拥有两个珍贵的藏品,两座手臂长短的精致雕像,其中藏着她至关重要的秘密,她的把柄…为了保密她甚至专门派人把雕像从凯拉克运回她的老家布鲁格。”
“可这就是天意,货车运至布洛克莱昂外时,一群游蹿的强盗抢劫了马车。夺走了她的宝贝,几乎杀光了所有人。”
“但伊尔迪珂为了保密,甚至不敢向外泄露此事,不敢请求国王派兵剿匪,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珊瑚,连她的枕边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你又从何而知?”
“是她逼我的!为了防止这个婊子对我耍弄阴谋诡计,我必须随时监控她的动静!”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只要找到两个被夺走的雕像,我就能让阿尔迪珂长长记性!拿到我应得的补偿。”
“对了,这起抢劫发生在一个月前,我没猜错的话,那群强盗的真实身份是布洛克莱昂的头皮猎人。平日里徘徊在森林附近,偷偷溜进森林,狩猎保护森林的树精。”
“除了布鲁格国王文斯拉夫,凯拉克国王和维登国王都对树精颁布了高昂的悬赏令。”
“可这群家伙不止杀树精,连人类也不放过,已经丧心病狂了。”
“罗伊,猎魔人最擅长追踪,你能否帮我这个忙,取回雕像?对付这群人不用客气!”Χiυmъ.cοΜ
猎魔人兄弟会首席预言家略作思考后同意了下来。
天色尚昏聩一片,他就离开了女术士的别墅,骑乘一匹黑马,两小时赶路道布洛克莱昂外,又花了两个小时开启猎魔人感官追踪。
抵达目的地。
……
密集的马蹄印、人类排泄物的气味、汗臭,以及散发淡淡草木清香的血腥味,为猎魔人指明方向。
罗伊弓背屈膝,身形藏在草丛中,皮肤轻柔划过草杆、犹如一条匍匐的毒蛇,垫着脚尖往着山顶进发。
不过一刻钟。
陡峭的地势变得平坦。
罗伊把身体压得更低,收敛呼吸,目光越过草丛上百米。
敏锐的感知让他清晰看到远处的场景。
山坡正中央的空地上,几棵歪斜的杨树围绕中,构建出一处静悄悄的简陋营地。
隐隐可见十来顶帐篷,包围着一堆熄灭的篝火,有如沉眠的骆驼。
但不见人影,晨光熹微,天色尚早,偷猎者仍在熟睡之中。
猎魔人不想打草惊蛇,他得进一步确认目标的状态。
于是一把从身后兜帽里掏出了歌尔芬·鹦鹉,摸了摸它脑袋上的黄色顶冠,和两颊的婴儿红,通过心灵感应向它下达指令。
歌尔芬忍耐住聒噪的本能,无声无息地煽动翅膀,飞到营地上方的高空。
盘旋,往下俯瞰。
瞳孔中的画面,即时传达给了主人。
几块破布和木架子撑起的简陋帐篷里,一张张干草垫上躺满了人。
身上皮夹克陈旧肮脏,手边长柄斧,钢剑、钉锤闪烁寒光。
胸膛微微起伏,有的在砸吧嘴、磨牙、放屁。
灰色棉袄,带着铁头盔的值守者靠坐在一顶帐篷边打瞌睡。
“啧啧,十五个人全都呼呼大睡?还带了条看门恶犬,幸好没有莽撞出击。”
……
猎魔人心头差不多有了数。
歌尔芬继续提供视野。
他脱下了身上的重物收入空间,左手五指飞快在半空中勾勒出黑色和黄金色的三角符咒。
赫里欧法印和昆恩法印覆盖住猎魔人身体,遮掩大部分体味儿。
这是在凯尔莫罕学到的土方法。
猎魔人垫着脚尖踩着淹没脚踝的野草,无声无息向着营地靠近,同时调整方位,直到他与那条猎犬之间再无阻隔。
“一群利欲熏心的偷猎者,收割树精的头皮,抢劫过路的马车,对同类也残忍无情。”
“罪孽深重,死不足惜,杀光他们也不算作恶吧?”
猎魔人瞳孔收缩,眼神冷得像是结冰的利刃。
伸手一挥,掌心浮现加布里埃尔。
食指虚扣扳机。
弩上利箭瞄准趴在干草垫上的打瞌睡的腊肠猎犬。
“嗖——”急促而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羽箭在半空中画出个微妙的弧度,正中猎犬的脑袋,破开颅骨。
“噗呲…”血花绽放。
两腿一蹬,颀长的脑袋一歪,安静地步入死亡。
击杀猎犬,经验值+5
猎魔人脚步更急,迅速向旁边挪动,动作姿态如同潮水拍打沙滩,钻出水波的螃蟹。
换了个位置,借助天空中的眼线。
“嗖嗖—“
接连不断弓弦震颤。
瞄准、扣动扳机、瞄准、扣动扳机。
连续五次爆头,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悄无声息,值守者,帐篷里的四名头皮猎人不知不觉中丢掉了性命!
营地里了五具尤带余温的尸体。
击杀皮耶特…经验值+20*5,(猎魔人lv7,7800/4500)
“让你们毫无痛苦地死去,是我最后的仁慈。”
五次过后。
余下偷猎者都被帐篷彻底掩盖住身形。
歌尔芬也找不到射击角度。
罗伊收回手弩,从虚空中抓握出独眼怪骨制的匕首,旋转手腕划出几道寒光。
屈膝半蹲,徐徐往着一顶帐篷潜行而去。
……
昏暗的帐篷中探出一只手,带着黑色皮手套,狠狠压住一名仰面躺倒的秃头中年男的嘴巴。
同一时间,另一只手闪电般迅速往脖子间横向一抹。
“噗呲…”
“唔唔…”
气管断开,大动脉破裂,血液喷泉般溅射到偷袭者身上,却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弹开。
而秃头男从睡梦中惊醒,瞪大了眼睛,虚弱而惊恐地发出几声“唔唔”。
但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丧失所有力气,一动不动。
……
“第六个。”
得到击杀提示,猎魔人心头报了个数。
钻出帐篷,暗金瞳孔扫向左侧,一个涂鸦着白百何图案的帆布帐篷,内部轻薄的棉被下,隐约可见身形婀娜的曲线。
“女人?”
猎魔人观测着左边,右边盲区酣睡的人影突然坐起身体。
一个留着鸡冠头的,一口烂牙的男人好巧不巧突然起身,一眼就看到了屈膝半蹲却形如鬼魅的袭击者。
“有人!醒醒!”
营地里蓦地炸响一道惊呼。
紧接着弓弦震颤。
鸡冠头脑门上爆开一团血花,瞪着浑圆眸子向后坐倒!
但太迟了,剩余的偷猎者全部苏醒。
提拉着身边的武器,大声吆喝着,一阵风似地涌向了猎魔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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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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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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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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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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