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初在大家都休息后,按照内应工作人员的安排,时隔几日,终于离开了拍摄基地。
徐瑱正开车一辆骚包的跑车在路边等她,荧光的橘红色搞得像救援车辆一样,陆江初看了眼便觉得眼睛要瞎了。
“啪”一声敲到徐瑱的头上,陆江初皱起眉头:“我不是要你低调吗?”
徐瑱为了保命当然不能说自己忘了,只能讪讪一笑,把副驾驶的柚子叶递给陆江初:“来,老大,刚刚出来去去晦气。”
陆江初横了他一眼。
柚子叶是什么鬼,她又不是刚从牢里出来。
将徐瑱直接推到一边,陆江初坐在了驾驶位,油门瞬间踩到底。
一下子加速过快,徐瑱虽然没有尖叫出声,脸却已经被吓得煞白,话都说不出来。
但陆江初赶时间,在询问他相关情况:“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徐瑱这个从不晕车的人,此刻却晕车了,他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断断续续给陆江初讲述道:“老大,我们的系统今天被人攻破,手法很像两年前。”
陆江初猛地踩下刹车。
徐瑱差点撞到玻璃,好在弹出来的气囊给了他缓冲。wWW.ΧìǔΜЬ.CǒΜ
“捆安全带,”陆江初看到徐瑱的惨状毫无同情,“你是说两年前?”
她又确认了一遍。
的确是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风太大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是的话,这些事情在她身边,未免出现得太多了吧。
当初的事情突然被很多人提起,是不是说明,幕后黑手开始有了新的动作?
陆江初回忆了下自己见到陆仙仪的表现,确认了陆仙仪这个人虽然恶毒有心机,但实在算不上聪明。
最近她还是那样,把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搞得陆江初烦不胜烦。
但陆仙仪很难让陆江初心有警惕。
毕竟,感觉她段位太低。
如今一想,陆仙仪时隔两年突然回国,未必没有幕后黑手的暗中安排。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陆江初眼中闪过恨意,再次踩下了油门,车速十分疯狂。
等到了目的地,陆江初的郊区别墅,徐瑱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地下车,吐得昏天黑地快要虚脱。
好在他今天因为系统被攻击,几乎水米未进,折腾了半天,也只呕出了几口酸水。
收获了陆江初嫌弃的目光一枚,徐瑱心中是有苦说不出,便听见自家老大非常残酷地说道:“就该让你和瑶瑶一起去练体能。”
徐瑱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傻傻的霍瑶瑶了。
进入地下室的机房,首先便是一股潮湿的热气涌出。
和很多大型互联网公司的机房都建在水下相同,为了散热,陆江初的机房也是建在地下暗流之旁。
有十来个人在里面调试仪器,见到陆江初,都恭敬而热情地唤了一声“老大”。
徐瑱跟在陆江初身后暗暗咋舌,没想到陆江初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手。
而且,这些人都长得牛高马大,身上一股悍勇的气质,看上去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工程师。
陆江初见徐瑱好奇地四处张望,警告了一句:“这里的事情,你可不能说出去。”
徐瑱这个人一向不着调,爱开玩笑已经成了习惯,嘴瓢说了句:“要是我不小心说出去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徐瑱便感觉自己变成了深入狼窝的小白兔。
只见,刚刚那群还在认真调试仪器的大汉,此刻都面露杀意地看向了他。
徐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客,干过最严重的事情也不过攻入某个国家的原子弹控制程序,留下了“到此一游”四个字,像他这样乖乖巧巧遵纪守法的良民,乍然被群狼环伺,还是很恐怖的。
咽了咽口水,徐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我开玩笑的,各位好汉不用担心。”
但那群人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徐瑱只能求助于陆江初:“老大,我真的错了,下次一定不胡乱说话。”
陆江初见他被吓得够呛,也无意再逗徐瑱玩儿,摆了摆手。
那些彪形大汉在此刻瞬间收回目光,调程序的调程序,修机器的修机器,徐瑱还看见一个修完机器开始拖地的。
嗯,真是一群爱岗敬业的好员工啊。
到了主控室,陆江初看着全黑的电脑,插入u盘强制写入程序后电脑才重启。
一个小时的时间,陆江初非常耐心地拆解了对方发送过来的病毒。
这些电脑几乎都没有保存什么重要数据,陆江初更喜欢将数据存在硬盘里,然后用不联网的主机来读写。
那些硬盘都经过专业处理,能防极端的温度,质量极好,但要毁坏也有内置的爆炸装置,威力极大,能保证硬盘和不该接触硬盘却将之持手的人,一同被人道毁灭。
徐瑱站在一旁看陆江初的操作,一行行代码被打出,如同诗歌般优美,让主业黑客副业经纪人的徐瑱忍不住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情诗。”
陆江初全神贯注中,懵然听到这么一句肉麻的话,冷冷说了一句“滚”。
徐瑱知道专心沉浸于代码世界的人被打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他实在舍不得出去,于是安安分分站在一旁当哑巴。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陆江初来说,算不得短,以前她处理这些东西都是十分钟以内搞定。
但这次,她会弄那么久,多半是因为怕打草惊蛇,只想抽丝剥茧般找到线索。
逐渐拆解下去,陆江初的眼神越来越严肃,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徐瑱会说这次的事情会和两年前有关系了。
两年前,她调查顾和光身死的相关资料时,就被这样一个黑客阻拦过,陆江初给他的名字叫做“笑脸”,原因就在于,这人的代码最后一行,总有个签名一般的“:)”标志。
陆江初做过很多调查,因为据她的了解,国际上能够和她匹敌的黑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如同写作是有风格的,每个人的代码也会流露出自己的风格,比如陆江初比较偏传统,喜欢调用指针;还有些人喜欢做游戏,代码正反写都能使用。
而笑脸的风格,除了他那标志性的笑脸签名外,便主要是简洁,甚至有些极端的简洁,还有,他永远都在使用最新的技术,极度规范。
要知道,编程语言的换代是很快的,所以互联网行业很强调技术革新,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般很难在学校学到什么东西,大多要靠实践。
这主要是因为,写到书本上教授的知识,往往和工业界正流行的技术,隔着几年的时间差。
要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黑客,大都多经过好几代编程语言的转换,从文件命名风格,到接口创建方式,都会留下之前的影子。
但是笑脸却不会。
他每一次出现,所写的东西,都极度规范和简洁,永远都不会有多余的东西。
陆江初和他对战多回,都感觉到对方比起人,更像是一个机器,一个超越当代所有人工智能的机器。
这一次,陆江初想,她再怎么,也一定要抓住笑脸的马脚。她的技术已经有了提升,想要战胜他,想来不会像以前那么困难。
沿着自己的感觉往下走,陆江初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向对方示弱,光对付一个病毒就花了一小时;但她做的是两手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果然,笑脸上当了。
就在意识到对付有所松懈的时候,陆江初突然亮出利刃,致命一击,她找到了对方的定位。
看着那串数字,在自己的脑中换算成经纬度,陆江初发现,地点距离自己不足二十千米。
有些印象,那地方似乎是一个ktv。
哦,对了,就是她向严嵇提出离婚时,那个ktv。
陆江初转身离开,打算开车前去。
徐瑱怕了陆江初开的车了,加之系统现在的外来入侵者虽然被赶走,还需要人留下来修补维护,徐瑱没有和陆江初一同离开。
哼着欢快的小调,徐瑱敲着代码,把自己刚才从陆江初那里学到的东西,想办法进行着实践。
下一瞬,徐瑱感觉有些不对劲。
编译器上面,怎么多了一个单词——
“tazoulema?”
徐瑱下意识用英文去读,却发现根本不认识。
脑海中瞬间闪过其他几门语言,德语、意大利语、丹麦语、葡萄牙语……
试着试着,徐瑱就感觉到不对。
这玩意儿,怎么越读,越像拼音啊。
“tazoulema”,不就是,“她走了吗”。
比看陆江初那场关于冥婚的表现,还恐怖的感觉,升上了徐瑱心头。
似乎通过徐瑱的沉默确认了这个问题,毕竟,如果是陆江初,才不会反应那么久。
下一瞬,电脑闪了闪,面前几十张屏幕都出现同一个画面——
坐在包厢里,身着黑色西装的严嵇正以酒浇愁。
下一瞬,服务生却不小心把酒倒在了严嵇身上。
这是监控中的画面。
监控左上角的经纬度,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徐瑱自然不会忘记,就是陆江初刚刚查到的那个。
笑脸,原来并不是落败了。
他想把陆江初引到严嵇那里。
徐瑱忙拿出手机想联系陆江初,却发现手机已经黑屏,怎么都打不开。
明明他刚刚在车上,电还差不多是满的。
直接联系不行,徐瑱冲到门口,想要拉开铁门,却发现这个之前由陆江初指纹验证才进来的门,此刻也打不开了。
徐瑱有些绝望。
头顶上,烟火感应器的红灯一闪一闪。
或许他可以通过烧一些东西来报警,引起外面那群彪形大汉的注意。
虽然没有打火机,将电线扯断,弄出的火花也可以。
危险是危险,但若是陆江初出了什么事情,徐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可是隐隐约约知道,老大的未婚夫就是因为车祸死去的。按老大那般狂野的开车方式,对方制造一场车祸想来也不困难。
或者将老大引到那个ktv,再来一把大火或者是用炸药怎么办?
越想,徐瑱越害怕,动作也越来越快。
另一边,进入市区之后,陆江初的车速就慢了下来。
夜晚有些冷,陆江初披上了徐瑱扔在车里的外套,她现在因为参加《一起出道吧》这个综艺,名气比之前高了不少,担心被人认出,陆江初还戴上了徐瑱放在驾驶位前暗格里的墨镜。
不过想了想,自己只不过刚刚成名,陆仙仪可是成名多年,到时候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被认成陆仙仪的可能性也更大。
如此一来,原本就不打算今天太低调的陆江初,更加没有了顾忌。
背锅人都有了,她还怕什么?
这次能这么早得到对方坐标,陆江初的确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个阴谋。
但对方大概是算准了她报仇心切,明知是个阴谋也一定会往里踏,所以也没有过多掩饰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都是陆江初的人生信条。毕竟,她知道,人一定要分清什么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什么不是。
她能控制自己遇到问题时沉着应对,却无法控制一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
她虽然比起普通人而言,多了几项技能,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人,并不是能控制一切的神。
有这样的认知之后,人生的烦恼都会减少不少。
所能做的,不过是做好心理准备,列出最可能的几个预案罢了。特别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
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对方可以图谋的?
自己有怎样的利用价值?
……
心中不断思考做着预演,陆江初停好车后,便径直走进ktv。
这地方她没来过几次,加之上次和严嵇在这里有冲突,所以感觉也不太好。
刚进去,陆江初便在大堂,看见二楼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人走过。
陆江初猛得站住,连钱都没给前台的工作人员,便突然开始狂奔。
电梯没时间等,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只冲到二楼,来到刚刚自己看见的那个转角。
里面只有一个包厢。
有些熟悉,似乎是严嵇常年使用的包厢。
若是平时,这样的认知还会闪入陆江初的视野,但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
走到那个包厢门口,猛然把门推开。
一个人直接被她撞到地上。
一看,竟是傅学谦。
傅公子最近情场不顺,骂骂咧咧起身:“你们这里现在是怎么回事?刚刚把酒撒到了老严身上,现在直接冲出一个人把我撞倒,还想不想做……”
看到来人竟是陆江初后,傅学谦的愤怒瞬间被浇上一盆冰水,他大概近来真被傅长嶙折磨得不轻,下意识竟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小婶”。
陆江初显然并没有把傅学谦放入视野,而是把他拨到了一边。
傅学谦看着神情恍惚的陆江初,又看陆江初正盯着痴迷倒酒不能自拔的严嵇,心想完了。
果然,江江还是喜欢老严的。
就连离婚了也一样。
陆江初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只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一种带着恐惧的狂喜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敢出声,不敢往前走,生怕梦境就此消散。
“先生。”
陆江初用回了她和顾和光恋爱时的称呼,语气甚至有些虔诚。
严嵇皱眉,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闯进来,撞到了傅学谦竟然还不走。
他抬头,下一瞬便觉得自己肯定是醉得不轻。
明明今天也不过才喝了一瓶白兰地。
但是,他却醉到看见了陆江初。
泪眼朦胧的陆江初,看他如同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语气小心翼翼:“我很想你,先生。”
看吧,真醉了。
当初结婚那两年,陆江初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也从未说出一个想字,一个爱字。
哦,对了,后期他折磨她,她连一个恨字都没有。
她就是一副躯壳,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现在,愿意把灵魂给他看了?
深信自己产生幻觉的严嵇,又喝了一大口酒。
但是那个幻觉走到了他身边。
“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吗?”她的语气小心又温柔,不是面对他时,那种空有其表实则什么都不在意的温柔,而是一种,对待自己最爱的人的温柔。
明知道是假的,严嵇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笑意减弱了他平时的冷厉气息,显得阳光亲和了不少。
那个幻觉就坐在他身旁痴痴地看着他,反正也不是真的,严嵇也回了句:“我也想。”
他向来言简意赅,性格强硬不善表达,能挤出这三个字已经很不容易。
他也很想她。
其实当年那件事情查出来之后,他就想要放她自由的;那时候没舍得,心中满是愤恨,折磨了她那么久,严嵇如今想来,一直都很抱歉。
或许,他应该说一声对不起。
永远高高在上,让所有人都仰望的严总突然想到。
但是下一瞬,他就看见自己以为是幻觉的那个人,在听见他的道歉之后,眼中的小心翼翼与珍爱,突然转为刻骨的失望。
严嵇一下子慌了,拉着那个人,问:“怎么了?”
酒后的他毫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这时他也反应过来,面前不是幻觉,就是真人。
面前的人,就是他的江初。
他曾经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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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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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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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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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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