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认栽!
眼前着两位惹不起也就罢了,偏戚初歆还对阮蓁唯命是从。
你说气不气人!
易霖显然还记得几日前同戚初歆的一番对话。
那时他的发牢骚。
——阮姐姐,阮姐姐,你同我一块,十句有三句离不开她。你表个态,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他酸的要命,他以为戚初歆会收敛,至少回复时能迟疑一二。可对方说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你为什么总想着同阮姐姐比。
易霖:......xǐυmь.℃òm
他还陷在难过的回忆中,耳畔却响起顾淮之不咸不淡的嗓音。
“扔出去。”
暗七来了精神:“是。”
说着,她大步朝易霖而去。
易霖愣是被这股气势吓得后退几步,可又顾忌戚初歆看着,他眼珠子一转,万分有男子气概的理了理衣领。
“赶什么赶!本公子有腿,自己走。”
“不行。”
暗七认真的看着他,回复的很严肃:“主子说扔就得是扔,不扔属下就是违抗命令。”
说着,她力大无比稳稳当当的将易霖给提了起来。
双脚成功离地易霖:???
你他娘整个国公府都有病啊!!!
“啊啊啊啊,顾淮之,我不会放过你。”
顾淮之早有防备这一嗓门,他抬手捂住阮蓁如玉的耳,蹙了蹙眉,显然不虞,不咸不淡道:“我等着。”
这边暗七提着易霖大步往外走。长风上前一步将她拦下,他拧着眉:“我来。”
许是经过那件事,两人这几日情绪暗波涌动,暗七显然还没消气,更不欲搭理他。
她绕开长风。谁料下一秒长风一個转身又堵着她的路。一言不发的看着暗七。
不达目的不罢休。
两人都是倔脾气的。暗暗较量着,谁也不让谁。
长风:“我的话伱也不听了?”
“不听!”
长风:“那件事就算我有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长风吸了一口气:“那你待如何?”
她还能如何?那些暗卫到现在都在躲她,事已至此,显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暗七想了想,很认真的看向长风:“那你陪我...”
一个‘睡’字还从未说出,就被对方打断:“不可能。”
易霖放弃挣扎,他如一条濒死的鱼,麻木的垂下头颅。听这段对话,又怎能瞧不出猫腻。
他甚至十分友好的出声。
“要扔就早点扔,你俩杵着作甚呢!内部矛盾内部解决,这怎么还遛起我玩了?当我是狗啊!再不行,先放我下来,等商讨好了谁来,再动手成不成?”
说着,他又顾自黯然神伤:“说到底,这也的确是我的问题,怪我,抢手的很竟让你们争了起来。嘿!要不,你们打一架,谁赢的谁来。”
此刻,他也不顾一旁傻眼的戚初歆了,丝毫不觉丢脸,眉眼还带着小窃喜,甚至抬手指向一人,不忘邀请:“那个长肃,要不你也一起?”
易霖比云思勉聪明,可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长肃讽刺一笑,翻了个白眼。
阮蓁:???真是造孽啊!
戚初歆:???她简直没脸看。
————
靖王府。
虽说周旭已登基,但周衡却不曾住皇宫。仍旧住在翻新的旧府。
他行动不便,身边伺候的人也格外尽心。
周衡没见过周瓷,但多次从外人嘴里去了解这个女儿。
她肆意,鲜活,坦荡,不拘小节,脾气更大。临安的公子哥没有几个敢上前触其霉头。
这是他认定早就同爱妻一同亡故的女儿。可时至今日,慕又徳告诉他,人还活着。
如何不激动?
可偏偏就是这样,他对将军府的惭愧歉意更深。
说那些感恩的言辞在此刻显得格外矫情,登门道谢同样都会显得格外刺眼。
周衡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向面前一言不发的男子。
“你夫人回姜家了?”
慕又德所有的情绪从不外漏:“是。”
周衡:“旭儿已大力去寻,总会有结果。”
慕又德闻言,他起身,向周衡恭敬的行了一礼:“臣有个不情之请。”
“快说。”
“若您这边有了皎皎的消息,可否先告知于我,莫将此事传开。”
一旁品着茶的顾赫一顿,显然是猜到了什么,他视线似不经意间在慕又徳身上打转一圈,很快收回。
周衡静静的看着他,应下:“好。”
出了靖王府,慕又德上了回府的马车,却不想有人跟着俯身入内。
他看向不请自来的顾赫,终是不曾出声驱赶。
顾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马车滚动,车外人声鼎沸,车厢内却是一片寂静,直到被人打破。
“眼瞧着夫妻之间单薄如水,你所求,倒是有趣。”
慕又德笑了笑:“又能如何,从我做了决定后,就注定父女情分断了,若她如今过的好,我怎好厚着脸皮,让她知晓这些。”
“那姜怡那边呢?她脾气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慕又德视线下垂,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可他终究不曾言辞。
可他打心底却知道,姜怡比任何人都盼着皎皎好,若皎皎日子如意,姜怡所求,只需远远的望着,宁愿骨肉分离,也不舍得对着女儿说上一句:你是被遗弃的孩子。
他何尝是算计了皎皎?他分明连枕边人都一同算计了进去。
顾赫:“适才周衡欲言又止,他想问的,也没好意思问。”
可他不是周衡,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不过,如今想想那件事也委实透着不同寻常,你这人谨慎如斯,寻小郡主时不见尸首绝不罢休,怎么到了皎皎这边却凭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就一口断定她已成了野兽的腹中食?委实不该。”
“这些年,你和寒生常年在边塞,不得诏令不许回临安,整整十一年,你们父子拢共才回来了几次?屈数可指,回来后,大多待不到十日又要回边塞。可谓是受尽徽帝的刁难和蹉跎,但也借机暗中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兵队。”
“慕又德,皎皎的事你隐瞒至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我也蒙在了鼓里,我就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是藏着掖着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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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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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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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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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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