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关着的门被踹掉,堪堪挂在门框上。
赵楚楚逆光走进来,那一身杀气,让人见了为之心头发寒。
钱氏和牛子明惊恐后退。
“你、你干什么?这里是我家,不经过我同意就是私闯民宅,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钱氏将牛子明护在身后,颤声说道。
赵楚楚嗤笑一声:“官府当然是要去的,但是在去官府之前,我们先算一下账。”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
钱氏母子两人已经退无可退,都贴在了墙上,满脸恐惧。
“你别过来,赵楚楚,杀人犯法的!”
“我当然不会为了你们这些废物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不过,让你们生不如死我是能做到的!”
说罢,赵楚楚将钱氏一把扯开,揪住了牛子明的衣襟,让他一点一点脱离地面。
“你干什么?赵楚楚,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牛子明直接被吓得破音了,尿液淅沥沥往下掉。
赵楚楚嫌恶地将他往地上一掼。
“啊!”
牛子明摔得凄厉惨叫。
赵楚楚将他拖出了院子里的水缸那,将他整个人抛到水缸里,将他按到水下。
牛子明疯狂挣扎。
水从四面八方灌入,恐惧灭顶而来。
他想喊救命,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钱氏见状,失声惨叫:“救命啊,赵楚楚要杀人了,救命啊!”
牛子明的爹正在另外一间屋子睡觉,这会听到声音爬起来冲到院子去,看到赵楚楚正在溺他儿子,他赤目欲裂:“赵楚楚,我跟你拼了!”
赵楚楚等他靠近,看也不看就抬脚将他踹飞出去。
她将牛子明的脑袋从水里拉起来。
空气涌入,牛子明开始剧烈咳嗽。
他正要喊救命,又被赵楚楚按到水里去。
牛子明的家人见状,都要疯了。
“赵楚楚,放了我孙子,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赵楚楚,你今天要是敢杀人,我就让你陪葬。”
“救命啊,赵楚楚疯了啊!”
……
赵楚楚不为所动,依旧继续刚才的动作。
提起,按下去。
牛子明家里很快围满了人。
赵楚楚这才将奄奄一息的牛子明从水缸提出来,丢在面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看向他的家人:“牛子明无端端将谢俊推到水里,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他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牛子明现在这样算什么?杀人偿命,他死不足惜。你们要去官府告我可以啊,我正要去官府给谢俊讨回公道呢!当真以为我们一家人好欺负?谢俊好欺负?”
“谢俊不是没死吗?现在是你要杀我家子明!”
赵楚楚轻笑一声。
“是啊,我确实要杀他!上次我放过你们,你们却要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我啦!”
“你、你要干什么?”
他们升起不好的预感。
赵楚楚丢出一把匕首:“牛子明哪只手推的谢俊,你们就挑断他哪只手的手筋,我留他全须全尾。”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做梦!”
“行吧,那就第二条路!”
赵楚楚回头看向那些村民:“哪位大叔大伯上来帮个忙,帮我把牛子明送到县衙去?俊俊险些被他害死,我得为俊俊讨回公道!当然,在这之前,我先要点利息。”琇書蛧
赵楚楚抬脚勾了一下牛子明,让他面朝着天,弯腰拿起匕首,对准牛子明的那个地方。
“是要断子绝孙呢,还是跪着去谢家向谢俊磕头认错?”
“赵楚楚……”钱氏瞪大双眼,大喊道,“你疯了吗?你松开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这话你们说过很多遍的,我耳朵也听出茧子了。但遗憾的是,不是你们声音大就行的!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只好让他断子绝孙了!”
赵楚楚恶劣地笑着,匕首一点一点往下移。
牛子明刚刚挣扎得太厉害,这会已经完全没有逃跑的力气。
他惊惧地看着匕首,那地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匕首的凉意,顿时魂飞魄散。
“我去磕头认错,不要废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出来。
赵楚楚转了一下匕首。
牛子明的家人差点就吓得晕过去。
生怕赵楚楚一个稳不住,就真的废了牛子明。
赵楚楚收回匕首,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牛子明:“走啊!”
“我、我现在没力气,等等……”
赵楚楚又掏出匕首:“那还是先阉了你吧,别怕,我是大夫,你死不了的,可能就是很疼,然后一直看着血流不止这样。”
“我马上就去。”
在恐惧之下,人的潜能无限,牛子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咬牙站了起来。
“赵楚楚,我儿子现在浑身湿透,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就没要谢俊的命?谢俊做错了什么?谢俊还是个孩子!”
“你会遭报应的!”
“我现在就让你们一家子遭报应。”
赵楚楚说完,抱起他们院子的水缸,用力一砸。
修建主屋旁边的灶间应声倒塌。
“报应来得爽不爽?”赵楚楚似笑非笑。
场面一片死寂。
众人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已经成了废墟的灶间。
“其实你们要是喜欢,我可以帮着拆掉你们的屋子的。”赵楚楚开口。
钱氏骇然:“你、你不是人……”
“呵。”
“我去磕头认错。”
牛子明带着哭腔往外走。
“慢着,是跪着爬过去,不是让你走过去!”赵楚楚凉凉地喊住牛子明。
三月的天气还是挺冷的。
可再冷也没有赵楚楚的话更冷。
牛子明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朝谢家爬过去。
村里其他人都跟了过去。
牛子明冷得牙齿打架,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好在谢家跟他们家距离算不上远。
只不过这路上的小石子很多,硌得牛子明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到了谢家,却发现谢家没有人。
谢珩和谢俊都不在。
一问才知道,这两人去了陈家,因为陈老太那里正好有热水。
于是牛子明又得去陈家。
陈家和谢家就不近了。
等牛子明到了陈家,膝盖已经血淋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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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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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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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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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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