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吃了满满一大碗狗粮的花二哥和花四哥捂着十分不适的胃部,满心欢喜地悄然离去。
虽然说狗粮不好吃,可是他们也是吃得心满意足。
“看来我也找个媳妇儿了。”花四哥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做哥哥的总不能太落后于弟弟啊。
在前面走的花二哥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确定你能找得到。”说完就脚步不停往前走。
望着花二哥漠然离去的冷酷背影,花四哥捂着刺痛的胸口,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个亲兄弟是不是假的,被如此的嫌弃,他决定……
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要早日带个媳妇儿回去,让二哥好好的傻眼一下。
*
且不说这边花家兄弟两人离去后相继准备去做的事情。
皇宫大内。
驿馆的大人将附属国的几封国书整理好之后,就快速地呈送到了皇宫中。
这些附属国的国书之中,当然也夹带着思央亲笔书写的金鹏王朝国书。
驿馆大人恭恭敬敬地将其全部呈到皇上案桌跟前。
当今皇上登基没几年,看起来还很年轻。对于此次附属国来朝贺的事件,他也很重视,所以第一时间就翻看了这些国书,这些国书当中除了写祝贺词以外还罗列了各个附属国所上供上朝的贡品。
“这一封是怎么回事?金鹏王朝?朕怎么从未听说过。”皇上很快就翻到了这封特别的国书,所有的附属国,皇上都心中有数,金鹏王朝他可不记得有这个附属国,难道边境又出现了别的国家,或许说瓦剌鞑靼那边又有分裂了。
“回禀皇上,关于金鹏王朝,不知您可否听闻最近京城内关于金鹏王朝丹凤公主的传言。”
皇上也并非整日只坐金銮殿,他自然是有众多耳目。闻言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拿着这封国书,轻轻地拍了拍掌心说道:“丹凤公主,确实有所耳闻,看来爱卿比朕了解的更多,不如就由你来说说这封国书为何会被送到朕的面前?”
驿馆大人一惊忙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回皇上,这是丹凤公主称皇上仁德天下,我朝又是礼仪之邦,想必是不会拒绝她这位亡国公主前来朝贺,所以想着我上朝大朝风范,有容乃大,臣就斗胆地将他这封国书呈到皇上的面前,未及禀报,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点点头:“也罢,爱卿所为也是为了本朝,起来吧。”琇書蛧
说罢,皇上已经打开了这封国书。
在呈送上来的时候,这封国书早已经被检查多遍,也不怕皇上打开看,当然其中的内容驿馆大人也早已看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国书,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张国书并非单单只是国书,因为在这国书上还被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图。
地图上除了绘画出本朝国土大致范围,甚至还将周围几个附属国的国土也区分开,并且点出了原本金鹏王朝所在的位置,这在驿馆大人看来的话,不过是想让皇上知道已经灭国的金鹏王朝,原自何处,何况只是简略的地图,大概的方位,算不得什么可看重之物。
只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在打开这封国书后,定睛一看眉头缓缓蹙起,神色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驿馆大人的心都提起来,难道国书上写了别的让皇上感到忌讳的?
突然,皇上将国书一合问道:“这位丹凤公主现在何处?”
驿馆大人忙道:“回皇上,微臣原本想将丹凤公主安顿在驿馆内,但是丹凤公主似乎和花家的七公子交情甚好,现在住在花家在京城的一处宅子内。”
闻听此言,皇上挑了挑眉:“花家?是那个江南的花家?”
驿馆大人道:“正是。”
花家是江南首富,江湖上多有名望,而当商人最出名的就是成为皇商,这才是真的高上一个台阶。而花家的众多产业中,还真的有贡给朝廷的,多少也算是皇商之一,皇上有记得也就不足为奇。
想到此皇上稍一犹豫便道:“传朕旨意,召见丹凤公主入宫觐见。”
*
花家宅子很快就收到了一封来自皇宫的圣旨召见。
传旨之人正是那位驿馆大人。
“丹凤公主,皇上要召见你。你现在就随下官进宫吧。”这一次驿馆大人连本官都不说了,直接自称下官,算是肯定她公主身份,毕竟连皇上都亲自称其为公主,还不够认可吗。
皇上的召见,思央似乎并未有多少惊讶,抱拳对驿馆大人道:“大人稍候片刻,且容我换身衣服后,就随大人入宫觐见。
皇上不但召见了思央,甚至还顺带了花满楼,驿馆大人的话是这样说的。皇上一直对江湖人,江湖事很感兴趣,甚至皇宫大内的几位高手都来自江湖人。听闻丹凤公主和花家七公子交情匪浅,花满楼在江湖也甚有名号,所以也非常想见一见。
既然都这么说,那就一同去,正好这也甚合花满楼心意。
·
皇宫大内,宫墙巍峨,四周庄严肃穆,进入这里可以感受到来自,上朝的威严,皇族不容侵犯的权势与尊贵。
皇上这次的召见并非是正式的接见,而是让人将他们带到了皇宫的御书房。
御书房也属于皇上与大臣们的议事重地,也算是重视。
面见皇上思央也没有行跪拜大礼,而是用金鹏王朝皇族礼仪行了参拜礼,花满楼是江湖人,但他也是本朝人士面见皇上,当然须得更为恭敬不过,在他动身之前,皇上就先抬手免了他们的礼。
“朕早已听闻丹凤公主。明后今日一见公主风姿,可见天下也并非所有传闻都是虚言。”皇上坐在案桌后,打量着俩人。
“皇上廖赞。”思央谦虚一笑:“上朝大国之风,上官丹凤实为钦佩。”
皇上听后哈哈一笑,并让人给思央花满楼赐座。
坐下后,上了香茗,皇上看似随意又好奇地问了问前不久关于金鹏王朝叛臣一事。
此事思央为当事人,花满楼也从中涉身,何况这也并非隐秘,也就当故事样把事情给这位年轻的皇帝,详细的说了一遍经过。
皇上听完后,长声一叹:“朕少年时期,也曾想过行走江湖,仗剑天涯,不过……事实总是无奈啊。”他颇为感慨道。
花满楼还是很理解皇上的,出言道:“皇上坐拥天下,日理万机,所思所忧皆为天下黎民,如何能像我等这般江湖人可肆意随性。”
“花满楼也不愧你这名字,谦谦君子,醇美宽厚。”皇上赞道,看来对花满楼的印象也极为好。
皇上也知道花满楼是个很神奇的瞎子,在他进来的时候,有心观察,看他如常人一般落座品茶,颇为惊奇,但并没有讶异出口,这也是一种尊重。
闲谈片刻,思央对这位年轻的皇帝,印象还不错,她在决定要搭上朝廷当然也查过这位皇帝脾性,没有让她失望。
“这封国书是丹凤公主亲自书写?”皇上拿出那封国书。
“正是。”思央点头:“皇上召见我,肯定是已经看过。”
皇上不语,打开国书,摊开在案桌上,望着那上面简略描绘的地图,眼神微沉:“丹凤公主对本朝的国土范围知晓颇多啊。”
花满楼从中听出一丝危险的语气。
思央轻拍了拍花满楼的手臂,让他安心,才对上首的皇上道。
“金鹏王朝灭国时期,皇室血脉逃到上朝避难,除了携带金银财宝傍身以外,还有不少本国的典籍古书,依靠那些画出这张图并不费心力。”
皇上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否则的话,他就是仅仅只是召见。
“丹凤公主这封国书,难道只是想告诉朕,你们金鹏王朝原本的地域是如今瓦剌?”
“当然不是。”思央起身来,对皇上道:“诚如国书所述,上官丹凤代表金鹏王朝,向上朝称臣,作为附属国,年年朝贡。”
御书房内并非只有皇上,思央,花满楼三人,在皇上的后面还站着一位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
在思央金鹏王朝对本朝俯首称臣,年年朝贡这样的话时候,这位大太监眼皮子一跳,诧异地多看这位丹凤公主两眼,暗自觉得这公主莫不是太异想天开,她只剩下个公主名号,还想作为附属国,实在太过可笑。
不想,皇上在听完后,却沉吟起来。
皇上道:“丹凤公主的图画的不错,就不知道你的狂言妄语能否实现。”
思央浑不在意淡淡道:“那也要看皇上心中怎么认为。”
旁边伺候的大太监以为皇上定是会嗤之以鼻,可是他却看到了皇上若有所思面孔,当下心中一惊,看向那封国书,好奇这上面的图,难道还有更深的含义。
*
思央和花满楼出得皇宫后。
刚回到花家的宅子,就刚好和几个人碰到了个面对面。
这几个人还都是老熟人。
峨眉派的几位。
苏少英,马秀珍,还有石秀雪。
“你们几个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自从几个人一同进京之后,思央就和他们分开了。
反正思央觉得除了作为债主以外,她并不想和峨眉派的,这几人有太多其他的牵扯,毕竟她可是亲手杀了独孤一鹤,虽说碍于身份还有双方的恩怨原因,峨眉派的这几个弟子也不敢来找她报仇,也可想而知他没什么好感才对,当然也是绝对不敢对她摆什么脸色来看。
不过……心里面怎么样还是另一回事。
峨眉派的几个弟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此刻看到他们回来,苏少英面色一松,连忙就迎了过来,上前就恭恭敬敬对着思央一拜之后,说道:“苏少英恳请丹凤公主赐药。”
赐药?
思央眨了眨眼睛,扫了他们师兄妹一眼。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般气势汹汹地过来,思央不用猜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最不冷静的马秀珍立即上来说道:“我们张师兄他出事了,现在身受重伤,京城中并未有能为师兄治伤的神医,思来想去我们只能来找公主,向你求一颗疗伤圣药,回去救张师兄,恳请公主赐药。”
马秀真话说完后,几个峨眉派弟子都是眼巴巴的望着思央,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思央拿出一颗药将唐天仪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他们师兄的比唐天仪的伤要轻些,只要有药一定能救。
于是张英风受伤后,眼看着人要不行,苏少英马秀真几人把他交付给姗姗来迟的严人英后。他们也就匆匆地赶到这里。
只是来得不巧,刚到花家就被告知思央不在府内,而是去了皇宫,虽然他们也好奇思央怎么会去皇宫、又是去做什么。可眼下他们也不能进宫去找人只能在这里等。
好在他们没有等多长时间人就回来了,这下可不就把这颗救命稻草牢牢地握住。
九花玉露丸是个好药,也是思央好不容易配好的,虽然说这药对她来说也并非难得之物,可也不是说给了也便给了,难不成日后谁来求药她都得给,她的良心可没这么好。
于是,思央听完后,表情淡然地瞥着他们不慌不忙道:“既然是疗伤圣药,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峨眉派几人一愣,面面相觑,没有立刻答应也是一种拒绝,他们不是没有想过。
花满楼立于一旁,并未出言,他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但他同样也相信思央,绝对不会看重一颗药高于一条人命。
“公主若是肯赐药,我苏少英此生愿为公主马首是瞻,便是性命相付也在所不……”
“等等等!”思央忙拦住苏少英要单膝一拜的大礼。
苏少英在峨眉派武功不俗,且容貌十分俊朗,可以说是在江湖上的兴起之秀,如果独孤一鹤没死的话,必然会更为大放光芒,只可惜独孤一鹤一死,峨眉派风雨飘摇。现在连根基都不稳,这位少年剑客也无心在江湖上展露什么,只想着和师兄弟们把师父留下的峨眉山守护好。
花满楼上前:“苏少侠言重了。”他语气淡淡。
花满楼的这话有些喧宾夺主,可人家正主听完什么表示都没有,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苏少英愣了愣,目光在思央和花满楼身上转了转,心里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想到自己刚才的说的话,深思起来多有误会,顿时俊脸一热,忙抱拳道:“花,花公子教训的是。”
马秀真是最早看出来的,应该说当初在处理金鹏王朝之事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女人的感觉向来灵敏。
石秀雪脸色微白,视线隐晦地在花满楼身上一掠而过,低下头去,将不知何时悄然而起的那丝心思,彻底地掩去。
思央如何不注意到,却并未有任何表示。
花满楼很好,可并非只有她知道这一点。
峨眉派的几人又再三恳求,并通通把自己都押上,思央看着差不多了便问道。
“能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丹凤公主,此事说来话长,可是我张师兄命在旦夕,要是不能求得药的话。他就真的危险了。可否让我们一路边走边说。”苏少英有些焦急的道。
峨眉派派的弟子已经少了一个叶秀珠,他可不想再眼睁睁看着张英风没了。
再说张英风还是他们峨眉派的新任掌门,峨眉派的新上任的掌门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亡的话,不管是从声望上还是从实力上,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所以苏少英只能恳求地望着思思,希望她可以施以援手。
思央见他如此,想着好歹峨眉派这些人还算正派,也没有过想要赖账的意思,张英风这个掌门也甚有风度,做事也算妥帖,她也没道理,眼睁睁地看着人就这么死了,所以痛快地答应了。
峨眉派几人大喜。
几个人就一路匆匆向着峨眉派住的客栈赶去,苏少英便在路上把他们峨眉派这几个人在京城所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起来。
他们来京城当然也是有点凑两大剑客决战这个热闹。同时主要还是张英风的缘故。
说来张英风的本家就在京城,且还算是江湖上一个比较有名的家族。
“张师兄的家族世代有一门捏土的手艺,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泥人张就是张师兄的本家叔伯。”苏少英说道。
在他们刚到京城不久,张英风就收到本家的一封信。让他回本家一趟,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之后回来后张英风似乎就忧心忡忡,苏少英等人询问过,他似乎不太愿意多说,他们以为是本家家事就没多追问,后来张英风又连续去了几趟。
苏少英叹口气:“张师兄走之前曾经跟我提过,似乎他的家族只是有些麻烦事情,他需要离开几天,我问过他要不要帮忙,他拒绝了,本来我们都决定去一趟张家,可张师兄临行前千叮万嘱,我们只好作罢,等到又过了几日,我们察觉不对之后四处寻找张师兄。最后在泥人张家中找到了身受重伤的张师兄。”
提起这些苏少英、马秀珍、石秀雪,脸色都十分地难看。
回想当时情景,毕竟如果他们再晚来一会儿的话,张英风可能就直接死在那儿了。
思央无言地多看了他们几眼,觉得峨眉派这几个人也真是够凑巧的。唐家的大公子唐天仪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也是被他们遇到。现在还把只剩一口气的张英风给救了回来,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倒霉还是说运气好呢?
等他们都过去了峨眉派下榻的客栈,看到了严人英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直到见到他们都过来之后,才长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张师兄的心脉十分的微弱,还请丹凤公主救救张师兄。”
她人来都来了,能不救吗?
于是思央也没多废话,就直接上前去探查张英风的伤势,他的伤势比唐天仪的伤要好上一些。
身上有两道要命剑伤。
一剑刺在心肺处,另一剑在咽喉处,深可见骨,尤其是咽喉的地方,本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可是在当胸一剑的时候,似乎被什么给挡住了,心脏刺歪了。
而咽喉处的这里并没有割破气管,或许对他日后嗓音发声有些妨碍,但到底留了一条命不是。
稍稍察看了一下伤势之后,思央心中有底,立即拿出九花玉露丸喂给了张英风,并为其化开药力。
做完这一切之后,也算是保住了张英风的一条命。
·
“既然你们是从泥人张的家中找到了张英风,那泥人张是不是已经死了。”花满楼突然问道。
苏少英语气中满是遗憾:“我们去晚了,泥人张已经死了。”
花满楼皱了皱眉头,没再继续问。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了泥人张,还有张英风,难道真的只是家族遭难,他们被波及?
张英风现在还昏迷不醒。苏少英等峨眉派弟子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房间内,因为他们从张英风伤口上猜测,杀他的人是存了要杀人灭口之心。
难保凶手在得知张英风没有死的话,会不会又直接到这里来,趁没有醒来的时候他,再次的杀人灭口。
思央和花满楼也并没有就直接离开这座客栈,反而是在这客栈内订了两间房间,暂时住了下来。
苏少英马秀珍等人,还以为他们是为了保护张英风,感动得眼泪汪汪。
其实思央只是纯属好奇而已。
她刚才在给张英风疗伤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掏出了一块泥巴。
这块泥巴不单单只是个泥巴,先是土质就不是普通的泥土,另外这块泥巴其实是个泥人,可惜这个泥人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从苏少英的口中得知,张英风作为泥人张一样的张家的人,多少是会些捏土的技能,并喜欢随身会拿着一团泥巴捏来捏去的。
所以他们猜测,十分有可能是因为张英风被人追杀的时候,已经看清楚男人的样貌,并在暗中将人捏了出来,才会惨遭杀手,巧的是也正是这个泥人,救了他一命。
这个泥巴捏的泥人被放在他的胸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正好挡住了致命一击,这就有一些奇特了,所以刚才思央在经过苏少英同意后,就把这个泥人给拿了出来。
此时她摆弄着泥人,仔细看这个泥人只能看清楚是个大概,五官早已不成形,扁巴巴的身体已经被穿破,可见那刺来的一剑犀利锋锐。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花满楼问道。
“这样锋利的剑,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人能使得出来,但是为什么会要杀张英风,看似是因为张家家族缘故,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思央在喃喃道。
“这件事你想管。”花满楼给她倒了杯水:“凶手到底是因为张家,而杀张英风,还是因为张英风做了什么,还不可知。”
“不想管。”思央又翻看了看这个泥人之后,却是摇了摇头:“这种麻烦事情,蹭上一点已经是不得了了,我可没时间没事找事的去管他。”
花满楼愕然,这不管的话,为何两人现在住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候那个杀手来赶到吗?
花满楼的表情思央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思央白了他一眼话头一转:“算算时间的话,陆小凤应该也赶到京城了吧。”
如果认真算时间的话……
花满楼点头:“我今日接到一封信,他不日就到。”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思央。
“所以说……”思央扬了扬手中这破破烂烂的泥人:“这样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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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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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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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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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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