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就是没什么。”
“你去沙滩做什么?”
“说了没什么!”
“没做什么好事吧?”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我看到你在沙滩上做的事了。”
“你跟踪我!”
“外面有我的眼线。”
“就是口红也不行!”
“眼线是说……算了。所以你在沙滩上做了什么?”
“没什么。”
“我都说了我知道你在沙滩上干的事!”
“知道你还问我!!!”
以上为牧苏回来后二人进行的对话。
透明桥清楚,牧苏一定趁着浓雾降临之时出去做了什么,偏偏他的口风意外地紧,按照往常应该早就说漏嘴了,比如“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是出去召唤邪神了吗!”
不过想来,他不是高喊什么召唤邪神的咒语就是在沙滩做了幅涂鸦,又或者随机挑一个幸运玩家绑在外面。
他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懒得了解牧苏干了什么,透明桥走到床边坐下,抬脚去脱自己的破鞋子。
牧苏眼睛一红,冲上去一屁股拱开她:“别以为你女装好看就能占我家卡莲的便宜!”
他心头滴血,之前怎么没发现……卡莲在这里下线不知被这娘娘腔占了多少便宜!
透明桥坐姿本就不稳,猝不及防被拱倒在地。她愣愣抬起头说:“我……他……行吧。”
她建起鞋子,蹦蹦跳跳的套上。拿起床边褪色的毯子,又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浓雾被遮挡,房间里只剩下火烛的昏暗光亮。
牧苏目光跟随透明桥移动,狐疑的上下打量几眼:“所以你叫我出柜为了啥?”
透明桥走向角落,说道:“明天手工课考试我这几天上不了游戏。小屋没活人我不太放心,叫你过来在这里帮忙看着,反正你也很闲。”
牧苏泛起冷笑:“很闲?我即将要作为联邦和绒火文明的枢纽,前去与绒火文明的代表进行合作谈判,缔造两文明之间的友好发展。这种紧要关头,你居然让我过来帮你看门护院???”
“哦我真替你高兴。”透明桥及不走心的回复一句,在角落贴墙坐下,毯子盖到腿上说:“我下了晚安……不对你那里应该是早上。”
她朝牧苏挥了挥手就闭上眼睛,脑袋微歪向一侧,露出衣领下一截白净脖颈。
她下线了。
两道平静缓和的呼吸声中,牧苏注视透明桥的侧颜,笑容渐渐狰狞,嘴角徐徐咧开,双下巴缓缓显现。
在自己面前毫无警惕的下线将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
房间里有牧苏自认为的一男一女,而在此刻,丧心病狂的牧苏向自认为是男人的透明桥伸出魔爪。
捏住透明桥的脸颊,唇瓣嘟起,牧苏阴险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横过来放在嘴唇间,上下晃动。
啵啵啵啵啵啵啵——
透明桥口齿间发出可爱又好笑的声音。
玩弄了一会儿牧苏就停下来,因为这样有点恶心。于是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又去拉扯透明桥的脸颊。一会儿捏成菱形,一会儿拉成多边体。
过了一阵,牧苏开始不满足于玩弄透明桥的脸颊。他视线下滑,落向透明桥的身体。
透明桥上线后发现自己穿着女装,那该是多么解气的一幕。
牧苏心想。
至于裙子也不难弄。总有些新人女玩家随机的服装是碎花裙子或灰裙子一类的,天亮后去外面看看谁的好看,扒下来就行。
反正他的名声已经臭了。
怀揣着某种恶意和对未知领域的窥探,牧苏迫不及待去扒透明桥的衣服。
为了避免透明桥上线后换回衣服,坏事做绝的牧苏甚至不是解开扣子,而是蛮拽。
布料撕扯声,纽扣横飞,白皙显现,还有洗得开线的白色女式背心映入眼帘。
噔噔噔——
牧苏刹那间如遭重击,连连后退数步撞上餐桌。
吱呀——
餐桌橫挪,火烛晃荡间泪痕流淌在桌上。
火光映照,那抹细腻和弧度令人怦然心动。牧苏抬起的手臂颤个不停。透明桥居然……
在游戏里也穿女装!
感慨透明桥病入膏肓,牧苏多出几许同情,关怀的将毛毯往上拽了拽,盖住透明桥胸口。
回到床上,牧苏抱住他的卡莲退出游戏。
退出游戏的一刹那,牧苏脑子里忽然浮现无数问号。
嗯?自己不是要来玩游戏的吗?怎么跑过来睡觉了?
不过已经退出游戏他也懒得再上游戏了。
睡眼惺忪下了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到一楼。
自动灯控在十几分钟前就关上了灯。静谧流淌的客厅只有壁炉里温顺的火苗和灰蒙蒙的晨光。Χiυmъ.cοΜ
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抓起一块儿生日蛋糕塞入口中。正咀嚼着,门外响起一阵奇怪声响。
一嘴奶油的牧苏捏着蛋糕,好奇凑到门边掀起帷幔一角——
院外的雪地中,黑色短发如稠,容貌精致冷漠的石岐一身雪白长裙,从悬浮车上下来。
身后的悬浮车驶离。石岐推开院门步入小院。
雪花飘落她的发丝间,化为冰晶融化。她走到门边,拉开从未上锁过的房门。
一道身影依靠门边,风雪吹动那个男人的衣摆与发梢,白皙的侧颜如大师手下的冰雕一般完美而坚毅。
牧苏抬起头,捻起嘴角的玫瑰递给石岐,邪魅一笑说:“这朵玫瑰送给你,代表我对你的思念。一见钟情爱上你二话不说想追你三番四次来找你五朵玫瑰送给你六神无主想泡你七次八次来烦你九颗真心打动你十分满意就是你。”
石岐淡漠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她接过这朵假花,从牧苏身旁进入客厅。
身后的牧苏懊恼挥舞拳头,气鼓鼓关上房门。
这种没有女人能抵抗的情话都有丝毫效果吗?果然不愧是石矶娘娘!
转过身发现石岐站定不动,牧苏快步走到身边,一如既往占便宜道:“别客气随便坐,这是我们的家呀。”
石岐侧头,精致侧颜透着惊心动魄的冷清美感。
“有人来过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牧苏的心开始跳个不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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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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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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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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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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