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风起的飞行时速可以较为轻松的突破两百公里,且在两百公里的飞行时速时,同风起的灵力消耗会比云空术在两百公里时略低。正常巡航时速则在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比云空术一百五十公里时速时灵耗更高,在巡航时二者感受差别不是特别明显,只是同风起风声更大、灵力消耗更剧烈而已,天地广阔,飞行自由。
感受差别主要在于加速和转向。
同风起的加速太快,在起飞阶段会给人一种完全异于云空术的提速感受。
转向差别更大。
同风起的转向非常激烈,最大可以获得与最大推力一样大的力量,如果全力输出,甚至可以让人在高速飞行中直接横移。所以在用同风起飞行且转向时一定得控制灵力输出,否则剧烈的方向变换会让人受不了,但如果适应了这种变换,熟练掌握了它的诀窍,飞行者将变得异常灵活。
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陈舒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随即停在云端之上,向下俯视时,有一种自己便是这天地的主宰的感觉。
天神也不过如此吧。
下一秒,他直接散去了灵力。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
陈舒整个人直线下坠,云海又再次接近,再次由凝实的棉花放大成虚无缥缈的云雾。陈舒的身体翻转着跌入这无边无际的云雾之中,最后一秒眼睛里是无垠的蓝天,接着便迅速被云雾模糊,直至全部遮挡。
大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当视线恢复之时,已落下了上千米。
眼前出现玉京平原和周边的连绵群山,城市外的平地被纤陌分成了整齐的方块,种着不同作物,以高空看去多数是金黄的色彩,中间点缀着瓦顶,水泥小路宛如玉带,这幅绝美的画面在他眼中迅速放大。
风声在耳旁剧烈呼啸。
快砸在地上了——
“嘭……”
陈舒再次获得飞行的力量,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由下坠变为平飞,刷的一下自麦田上空掠过。带起的风吹弯了麦穗,留下一阵沙沙声响。
“嘭……”
又是一个急刹。
陈舒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却再度悬在空中,离地面五米左右,接着他散去灵力,整个人便直直的朝地上落去。
膝盖弯曲,卸下冲击力。
“刺激!
“好玩!
“有趣!”
陈舒兴奋的给出了评价。
这加速,这操控……
这才有飞行感受嘛!
之前他觉得自己很爱云空术,
认为云空术已经完全可以满足他的日常飞行了,内心想着,就算学会了同风起也最多是用来应急和战斗,平常飞行还是要用云空术,可是现在嘛……
不好说不好说。
现在内心还处于被同风起占领的兴奋状态,等这个状态稳定下来,他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一个。
同时刚刚飞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全力飞行,但频繁的剧烈变化方向和急剧拉伸高度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粗略一算,如果用同风起来赶路的话,单次续航应该只有一百公里出头。而他现在用云空术的续航已能稳定在一百八十公里左右,飞到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的话,续航也有一百三四左右。
说不准会更喜欢哪一个。
陈舒骑上自行车,往城内行去。
芷兰苑,12号。
陈舒一推开门,便见清清蹲在地上,栽种着一株小花苗。
其余几个坑也都种好了。
“种地呢宁婶儿?”
“……”
“这种的什么?”
“和原来一样的。”
“噢,这个是照夜清,这几个呢?”
“初妆,钱特,昭君,洛神。”
“可惜了。”陈舒直摇头,原来的都长这么大了,“从小苗长回原来的样子要很久吧?”
“地栽长得快,灵肥施够,一年就能长回来。”宁清小声的回答着,头也不回的问,“你去哪了?”
“去练飞行法术了……”陈舒顿了下,“你怎么还没学会飞?快点来做神仙眷侣。”
“没那么快。”
“真菜啊。”
“……”
“我回屋了,你慢慢折腾吧。”
陈舒走回屋子,看见潇潇正端着杯子起身接水,便随口问道:“潇潇,当迎新志愿者好玩吗?”
小姑娘专心接水,什么也没听见。
陈舒看着她的模样,不免有些焦虑。
此时他的心情就像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既希望她一直长不大,又希望她快快成长,可她一直长不大他也焦虑,她一下就长大了,也忍不住焦虑。
……
在这个周末,陈舒熟练掌握了《同风起》这门法术。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便是先将《云空术》融入千机术,疲累的间隙则用来对《同风起》做微调和修改,使其更符合自己的个人需求和使用习惯,与自身契合度更高,下一步的目标便是把《同风起》也融入千机术。
估计得耗费一个学期的时间。
不过这个过程很考验灵魂强度,很容易导致疲劳,所以也不能整天都用在这上面,还是需要劳逸结合的。
将《同风起》修改完毕后,空出来的时间陈舒便用于研究灵身。
灵身是灵宗灵修的秘器,是不亚于明宗不败真身、佛门三头六臂降魔金身和道门请神术的镇宗秘器,同样在数千年的演化中成了一个十分庞大的体系。
这门秘法本质上是解决高阶灵修的灵海和躯体的矛盾问题——
高阶修行者的灵海过于强大,而灵修在施放法术时,爆发力高得惊人,对灵力的传递需求也更高,远超其它体系,靠躯体来引导灵力逐渐成了一种拖累。因此灵身本质上是灵海的实质化,灵身修到极致,可以无视身体的桎梏,借用灵身在一瞬间将整个灵海的灵力储备全部清空。
快是快了点……
现在战斗,打的不就是一个快?
只要能一秒将敌人全部干掉,就算一秒之后灵力一点不剩又如何?
无与伦比的爆发力量,是属于灵修的浪漫。
陈舒拿到的这《灵身:基础原理(1)》及后续的2、3,共三册,只是对于灵身相关原理的介绍,换句话说就是修行灵身的基础知识。看完了这三本书,你就明白灵身是怎么回事了、都用到了哪些原理,然后才能正式的开始修行这门秘法,正式修行还有其它书籍,还得配合师门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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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很麻烦。
转眼间,八月到了。
气温迅速转凉。
孟兄作为诗词社的新任社长,新官上任,在外假装意气风发,一回到寝室,就焦虑得不得了,天天不是在客厅走来走去就是跑到阳台上敲陈舒的门,比当皇帝还要累。琇書蛧
随即在陈舒的建议下,孟春秋搞了一个“三行情诗征集活动”,作为中秋的社团活动,大受欢迎。
一时间全校掀起了三行情诗热。
即使是抠脚大汉,在寝室里,往往也会和室友念叨两句。
孟兄天天走路都是扬着下巴的。
中秋当天。
陈舒带着清清、潇潇、陈半夏和张酸奶一起去看了国家综合学府的中秋晚会。别问为什么带这么多人,问就是群主的票不要钱还管够,不嫖白不嫖。
节目确实很好看,艺术成分很高。
还有不少明星到场。
朱砂殿下也在。
陈舒去年就在憧憬,憧憬到今年,倒是没有失望。
过了中秋,很快就是八月底了。
八月底是潇潇的十八岁生日。
十八岁生日很重要,意味着潇潇即将从小孩子成为一个大小孩子,陈舒自然要给潇潇做一大桌饭菜。可惜这个小姑娘和她姐姐一样,在班里没有任何好朋友,不然可以请几个小姐妹到家里来。
八月二十六当天,清早。
陈舒先去菜市场和清清会合,把菜买好。
潇潇生日别的不说,菜倒是好买,随便找一家卖菜的店都能买齐一半的量。
回到家中时,院子旁边的地面车位上已经停着一辆迷你小车了,像是还没长大,小清新的配色,还带敞篷,没走到车位面前时陈舒差点没看见它。
“这好像是陈半夏的车。”
“是。”
“来得挺早啊。”
“嗯。”
宁清上前推开了门。
里面两道身影,一高一矮。
矮的在扫地,高的在胡乱转悠。
张酸奶穿着一件略有些粉嫩的宽松长袖,戴了顶灰白色帽子,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加白色高帮鞋,将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她的腿上,而她这身打扮亦是青春洋溢,元气满满。
“张酸奶也来了啊。”
“哦呀!厨师到了?”张酸奶回头望向陈舒,“我和陈半夏一起来的,坐的她的车,她那车可好玩了,你看见没?”
“看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酸奶伸出手,扭动身子,手指划过,一一指着院子里的几株小月季,眨巴着眼睛看向他俩:“我记得之前这里不是几株大花吗?怎么换成小花了?”
“死了。”
“怎么死了?”
“淹死的。”
“花还会被淹死?”
“是啊,水多了,根会被泡坏,一看伱小时候生物就学得不好。”
“哦哦……”
张酸奶露出可惜之色,指着照夜清的位置:“我记得这里好像种的是一棵蓝紫色的月季是不是?有一次我走的时候你们还给我摘了一捧,让我带走,那个花可香了,我还挺喜欢的。”
“……”陈舒抿了抿嘴,“清清也挺喜欢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
“……没关系,现在种的也是它,很快就能长回原来那么大,其实之前都有花苞了,只是清清为了让它快点长大把它掐掉了。”
张酸奶盯着他的表情,却是皱起了眉,觉得有些奇怪。
沉吟几秒,她再次问道:
“它叫什么?”
“我不想说。”
“为啥?”
“说了对你不好。
“为啥?”
“怕你吃不下饭。”
“不行!我好奇心可强了!”
张酸奶表情严肃起来,听不到答案她心里痒痒,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等不到吃饭她就要被憋死。
“到底叫什么?”
“我去做饭了……”
陈舒提着菜径直朝厨房走去。
张酸奶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伸手挠着后脑勺。
恰好这时小姑娘扫着地来到了她身边,地上的落叶堆了一层又一层,入秋时又开了一波好花,有些单朵花期短的,已经散了花瓣,此时都被她扫得堆了起来。
张酸奶见状,果断扭头问道:“潇潇,这株花叫什么?”
“照夜清。”
“照什么??”
“照夜清。”
“哪个照?哪个夜?哪个清?”
“照夜清的照,照夜清的夜,照夜清的清。”
“!!!”
张酸奶如遭雷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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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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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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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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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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